然后,帝俊的双手忽然飞出来许多美丽的花瓣,他们散发出盈盈紫光,而帝俊的手上,忽然现出一把发着紫光的权杖。
子民们欢呼起来,“耶,紫色权杖!帝君威武!”
只有摄政王的眼底流露出一抹诧异。在他看来,帝俊自幼是以美貌闻名遐迩,并非是以天赋异禀的法术。他的修为,在历代皇室子孙里,资质平庸。可是历代帝君,从来没有人获得如此殊荣:得到一根象征最高修为的紫色权杖。
只是,这终归是皆大欢喜的事情,摄政王叔没有多想,很快和其他子民一样沉侵在欢喜里。
帝君沐浴天礼结束后,就是与帝后成亲的时候了。帝俊一只手背在后面,一只手拿着权杖,庄严肃穆。
而皇室的女眷们,簇拥着一位穿着红色喜服,盖着红盖头的女郎缓缓走向高台。
帝俊的目光目不转睛的望着走向自己的新娘,眼底溢出一抹欣慰的笑意。
他想过了,既然他与红拂彼此倾心,他就学二哥那样。为自己争取一次。
至于曾经和司雨的海誓山盟,如果真有反噬,不管结局如何,他都愿意坦然接受。
至少这样,他和红拂都不至于活得那么隐忍,憋屈。
所以昨晚,他虽然喝醉酒了,可是他意识清醒,他没想到在酒劲的作用下,他完全无法控制自己对红拂的喜欢。
他是个不善言辞的人,能够做出这么离经叛道的事情,必然是爱死了红拂。
新娘子缓缓走到帝俊身边,帝俊牵着她的手,他们接受天神的祝福。
人群外,红拂忽然受不住这强烈的打击,一口鲜血喷出来,晕倒在地上。
“红拂姑娘!”花楹赶紧扛着红拂离去。
红拂醒来后,双目不甘的瞪着,眼眶空洞无神。
花楹担忧她,“红拂姑娘,帝君取得皇后是司雨!”
红拂苦笑了一下,对她而言,新娘不是她,是其他任何人都不关她的事。
可是花楹提起司雨却分外激动,“红拂姑娘,我们都以为司雨已经死了。原来妖神大战的那天,司雨为救帝君舍身取义。摄政王叔当日便用摄魂大法将司雨的魂魄留住了,如今重塑骨肉,让她复活,为的是让帝君在帝宫里不再寂寞。”
顿了顿,花楹怅然若失道,“此事摄政王一直瞒在鼓里,一来是怕复活司雨的时候稍有不慎便会失败,二来摄政王叔想给帝俊一个惊喜。”
红拂落寞道,“别说了,花楹。他与谁成亲都不重要了。”
花楹弱弱的叹口气,“真是造化弄人。”
她是医者,她早已看出来红拂和帝俊已经结成连理。可是帝君转头取了别人,红拂姑娘的心里当然会难过失落。
可是花楹却不知道如何安慰红拂!
红拂在妖族里又结连生病发烧了好几天。就连红拂自己都忍不住嘲笑自己,“看来我好像果真不属于这里。”
红拂觉得自己迟早是要离开妖族的,不过就是早晚问题罢了。
帝宫。
热热闹闹的登基大典结束后,新娘子被送进帝宫的静雅居。那是帝君平常居住的寝宫。
帝俊陪众人喝过喜酒后,便带着满心欢喜来到静雅居。
推开大门,看到正襟危坐的新娘子,帝俊的脸上浮出一抹温煦的笑容。
他走过去,轻轻的坐在她旁边,拉起她的手,温暖如弦的声音倾泻而出,“其实,我早就想着与你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只是从前畏首畏尾,如今才敢将实话告诉给你。”
新娘子娇羞的低垂嗪首,帝俊握着她的手,轻轻的放在掌心摩挲着。然后笑盈盈的伸手温柔的将她的盖头揭下来。
看到盖头下的脸,帝俊有一瞬间失神!
“司雨?”
司雨笑得人比花娇,“帝俊,我终于如愿以偿的嫁给你了。”
帝俊的身子颤了颤,内心里的震惊却无法言喻。
竟然是司雨?
为什么是司雨?
司雨望着帝俊,笑容凝在眼角,“帝俊,你怎么了?难道你不喜欢看到我在这里?”
帝俊无法去伤害一个自己曾经那么爱,又对自己如此情深义重的女子。只是摇摇头,道,“我只是以为你再也回不来了。”
说话时,神智开始恍惚。只觉心里难受异常,忽然一口鲜血喷出来,倒在床上。
司雨有些纳闷,她原以为,帝俊与她重逢,必然会欢喜无比。可是没想到,他竟然病了?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帝俊第二天才幽幽的醒转过来,只是神色呆滞。
司雨就坐在他旁边,衣不解带的伺候着他。“帝俊,你这身子究竟是怎么回事?”
帝俊望着司雨,苍白无力的挤出笑来,“没事。”
司雨眼神黯然,“帝俊,你见了我,不开心吗?”
帝俊摇头,却是郁结黯然道,“不,司雨,我很开心。只是,我只是觉得,我们应该早一点见面——”或者晚一点见面。
如今,他伤害了红拂,也不知红拂怎样了?
她一个女孩子家,莫名其妙失了清白。清芷大神对她的教导素来严厉,他真担心红拂过不了这一关。
如此想着。帝俊惊得坐起来。鞋也未穿便要跑出去。
“帝俊!”司雨拉着他,“你这是要去哪里?
帝俊怔住了,转回头望着司雨。他若是不管不顾的去找红拂,势必会伤害到司雨。
司雨一双美丽空灵的眼睛,此刻已经蓄满泪水。“帝俊,你怎么了?你……是不是后悔与我成亲?”
帝俊失魂落魄的折回去,终归要负一人,他不知何去何从?
司雨的眼泪簌簌而下,“我明白了,帝俊,你比我们多活了几百万年,你如今已经不是我从前认识那个单纯的少年。帝俊,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帝俊没有言语,可是他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司雨难过非常,“告诉我,她是谁?”
帝俊望着她,“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