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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韶言吃得五六分饱,早上她晕得看手机都想吐,她这会看了下幸好没什么重要消息。她去卫生间洗了脸又换了居家服,脸都垮了,她翻出药计算了下次用药时间定了闹钟,张卓看她眼皮耷拉着,忙来忙去:“你休息吧!我会叫你吃药的。”
  乔韶言设了两个倒计时:“不用,你忙自己的事情吧!这种程度我自己能处理好。”她之前在国外冬天得了流感,当时也觉得自己快死了,能吃下药退烧就行。
  张卓问她:“还有什么要我弄的?”
  乔韶言摆摆手,她吞了一颗胶囊,她裹了毯子坐在躺椅上晒太阳,等这次病好,她就要恢复锻炼。张卓坐在沙发上并没有走:“你晚上想吃什么?”
  乔韶言想了想:“煎牛肉配菠萝、抹茶芝士蛋糕、芥末虾、话梅小排、胡萝卜芹菜炒香干、炒藕片。想吃的太多了。”
  张卓给她倒了水端过来:“行。”
  乔韶言头发在阳光下看着是偏棕,她好像一直偏瘦,脸因为是鹅蛋脸倒是看不出胖瘦,倒是这么会时间已经晒得发红,她突然又站起来。起猛了头晕,乔韶言觉得完了,摔回躺椅上真就是雪上加霜。
  张卓眼疾手快扶住了她:“你突然又站起来做什么啊?”
  乔韶言其实烧还没退,眼睛聚焦没平时快:“太晒了,我想去拿个帽子。”
  张卓都被逼急了:“你让我去拿不就行了。”
  乔韶言还被他环抱一样扶着:“算了,本来就是晒太阳的。”
  张卓手松开她,乔韶言刹那间额头已经汗淋淋:“帽子在哪啊?”
  乔韶言想了一圈也不确定:“我不记得了。”
  张卓站在逆光的方向,微微俯身看着她:“乔韶言,你嫌弃我。”
  乔韶言觉得这什么莫名其妙的话,她借着张卓投下的阴影,尽力聚焦看着他:“没有。”
  张卓本来觉得她是个病人,不应该在这种情况和她理论:“你在医院宁愿靠墙也不靠着我,要帽子也不让我去找。就算是普通朋友陪你去医院,你不要他扶着吗?如果是普通朋友,你不会和他说去哪拿帽子吗?还有,你分手了连我电话都还没存!”
  乔韶言因为他突然的怒气发懵:“很多朋友的电话我都没存啊!”她也要被这种没有缘由的怒气整生气了,“我不要帽子了,我晒一会消化一会就回房间躺着了。”
  张卓一拳打在棉花上,这是什么新时代鸡同鸭讲:“我是在说你避嫌避得太过了,至少我是很值得信赖的朋友。”
  乔韶言真搞不明白了:“我们不该避嫌吗?你在说什么?我真的搞不懂。”
  张卓很少被质疑词不达意:“我们单身为什么要避嫌?你对我都不如对普通朋友。”
  乔韶言也有点上头了:“如果是朋友,真的很好的朋友,我现在生病,还和我吵架,我就让她滚,等我病好了再来找我吵。”
  张卓真觉得和乔韶言吵架吵不赢:“但我还是你前男友。我们的感情比普通朋友好很多。”
  乔韶言为了有气势,嗓子都要冒烟了:“你懂吧?好的前任应该像死了一样。我是这么要求我自己的。”她喝了口水润润嗓子,“我不和你吵,我要休息了。好朋友可不会妨碍我休息。”
  她挪回房间躺着,某天她出了校门惊觉梧桐树叶子已经变黄了,压力更大了,溜达了半个小时进商场买了瓶香水,本来她是去潘海利根买常用的那瓶玫瑰,路过dyptique试喷了无花果,她当场买来当枕边香,像是无花果熟了的味道,夹杂着一点奶香,闻着轻松温暖。
  她成年之后有限的和父母同住的记忆中,妈妈总是在抱怨爸爸油多汗多,常睡的那侧床单都颜色更淡一些。乔韶言想油腻可能就是刻在男的基因里的,年轻的时候皮囊还兜得住那些油,年纪大了油好像到处渗漏,从身体到思想。从前爸爸总是和她说:“要趁年轻多看看世界。”潜台词现在才说出来:“世界都兜了一圈了,现在回来找个好男人结婚,想活着见到孙辈。”
  好男人,呵,乔韶言对自己的父亲有诸多不满,但是稍大一些,她就发现,她觉得是不合格爸爸和丈夫的男人,在别的阿姨那已经是赞不绝口、不可多得的好男人了。乔韶言想爸爸如果做到像妈妈那样,岂不是要多添一个诺贝尔慈爱奖?男的维持好丈夫、好父亲的人设,也是因为有利可图,一个对家庭负责的男的多值得信赖,而且又不需要付出太多,比众多烂人做得好一点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