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闻混沌生凤凰,凤凰生大鹏和孔雀。孔雀好吃人,一口将当时在雪山之巅修行的如来吸入腹中。如来剖孔雀脊背而出,欲伤孔雀性命,被诸佛劝阻,说是伤孔雀如伤害生身之母。于是,如来把孔雀封为孔雀大明王菩萨,尊称为佛母。因此,大鹏乃为如来娘舅。
虽说大鹏金翅雕被如来降伏,日夜停靠在其肩,但到底只是做个样子给西游师徒看。实际上,真正的大鹏向灵山的孔雀大明王菩萨认错后,已经答应自己姐姐寻一好去处认真修行,不再为祸人间。
至于你,在辞别唐僧师徒后,已决意断去恼人念想,好好修行。换言之,唐僧不过是清风拂水,你内心被激起荡漾后又恢复了镜潭深水的情状,再难生出波澜。
秋初的孔雀山上,一盏盏金菊绚丽绽放,另一山头的野果儿也陆续显了红。你深知自己手下的一群婢女心儿痒痒,便一早赶了她们外出采果。
庭院冷清下来后,你拎着小巧的酒壶,坐在亭中赏菊独酌。
望着日头下熠熠闪光的金菊,你不禁在心中感叹:真是好景依旧,故人已不在。
由于触景生情,一向酒力不胜的你竟喝光了酒壶中的佳酿。醉意醺然之下,你倚在青板石桌上沉酣。
大鹏在你渐入香梦之际出现。他原本不想惊扰你,只想远远地多望你几眼。奈何他仍未断绝对你的情思,又怕你独自在亭中会受凉,才走近了要扶你回屋。
“公主、公主…我扶你回去可好?”大鹏对你温柔如初,如今也未对你生出半分怨怼。
你半仰起头,睁开朦胧醉眼,依稀能看清他是金翅大鹏,不禁嘟囔道:“你…怎会在此地?你被灵山佛祖…降伏…怎会逍遥到…我…孔雀山?”
大鹏垂眸不敢看你,轻声道:“我来看看公主。”
“呵呵……看本公主?”你一把拍开大鹏意欲搀扶的手掌,撑着石桌维持住自个儿摇摇晃晃的身形。等站直身子后,你颤巍巍地举起食指,朝他嘲讽道:“我倒是忘了,你乃天骄。得罪唐长老一行人后,你仍可上九霄,来去自由…我不过孔雀明王旁枝远戚…你今日来是刻意来瞧瞧我有多落魄可怜的吗?”
眼看你身子一歪就要栽倒在地,大鹏顾不得礼节,将你扶正。
你明知他不会乱来,心中却依然厌恶他的触碰。
“滚开……!”你使出吃奶的劲儿去推搡他,恨不得把他推到天边去,离自个儿远远的才好。
“公主……”大鹏被你猝不及防地推开,第一时间还是看你有没有站稳。见你东歪西倒地摇晃着身子,最后勉强撑到石桌上稳住了,他才稍稍放心。
“…滚开啊,死臭鸟……”你此刻也不再顾得上自己平日里矜贵高雅的公主形象,一股脑地把自个儿的心里话宣泄出来:“…我孔雀山不欢迎你…什么臭鸟畜牲都进来,岂不是要脏了我的地儿……”
大鹏闻言心伤,好一会儿才堪堪忍住。他又向你走近,艰难地开了口:“公主,我扶你进去就走…以后、以后再也…不来了。”
你又拍开他要扶你的大掌,瞪着杏眸眼对他破口大骂:“混账东西不许碰我!”
人的耐性是有限的,何况畜牲呢?大鹏被你口中混账二字深深刺痛。毕竟,他从降生到这世上开始便没人敢这般骂他。而且,他知晓你仍对那个秃驴和尚存着几分情意。也许因为这一点,你怎么也不愿从了他。
“公主。”大鹏一手托着腰,一手攥紧你的手腕,不费吹灰之力把你拘在怀中。
“……你做什么?”见自个儿被箍得不能动弹,慌乱从你面上闪过。但你仰头时仍以傲人的姿态来诘问他,金色孔雀胸衣包裹着一对雪团仿佛要呼之欲出。
“公主不是说我大鹏是个混账吗?”他嗤笑一声,伸手拢住你的绵软,放肆地揉捏一下。
“你怎敢……!”此刻的你被他的肆意挑逗吓得神志清醒,张了口就要骂他。哪知自己从来不学那些龌龊话,眼下搜肠刮肚也找不到一个妥当的词骂他。
“混账、混账!放开我!”你急了眼,使了劲在他怀里挣扎。
但并不如愿。大鹏紧紧揽住你,稳如泰山。
胸衣的布料本就轻薄,他这个始作俑者自然能感知到你胸前的蓓蕾是如何一点点变硬挺立的。
“混账、混账…不许…嗯……!”你的声调陡然多了几分娇媚,只因大鹏突然埋首含住那块凸出的布料,舔舐、拉扯、轻咬……都轮流来了一遍。
你推搡着他乌黑的头颅,却发现自己的两臂因为饮酒而变得绵软无力。
“呜…混账东西…嗯……”在你含糊不清的骂声中,大鹏一改规矩又虔诚的举动,扯住胸衣中间随手扔了出去。
“啊…不……”你胡乱地遮掩起胸前的一派春景。但大鹏已经一览无余,他知道你那浸淫了水色的奶尖有多么诱人,也清楚它们已经红肿得像垂涎欲滴的两颗樱桃。
于是,大鹏暴露出阴鸷凶悍的一面。他径直将你压倒在冰凉的石桌,强硬地扣住你纤细的手臂,让牙尖继续细细地研磨你娇嫩的奶尖。
“啊…啊哈…不要…不要这样…呜…”那种如虫蚁噬咬的酥麻感迅速蔓延到四肢百骸,激起一阵既恐惧又难耐的颤栗,你禁不住地溢出一串细碎呻吟。
带着哭意的腔调传入大鹏的耳中,他更是浑身热血沸腾。但他竭力压抑了,耐着性子问你:“公主,你从了我吧?”
“呜…你休想…我不要……”你明明慌乱地像头无路可走的小鹿,仍倔强地逆他。
大鹏望着上半身未着寸缕的你,雪肤温腻又通透,泛着诱人的粉,腰身单薄纤细,线条却紧致婀娜,心中的怒意又一次被爱意压倒。
他喉咙发紧,情难自禁地勾起唇角:“公主,我会让你喜欢我的。”
“你做梦…呜…”你根本不想被他的炙热目光猥亵,又因无力逃脱,索性闭眼装死。
“不是做梦。”他的手指突然抚上你的脸颊,残忍地提醒你。
“你……!”你看着他得逞的笑,真是气极。
大鹏慢条斯理地解落衣衫,露出精悍健壮的身体。
他看着羞赧不已的你,故意发问:“公主为何不敢看我?”
你偏着头,依然没有正眼看他,“自然是……混账东西会脏了眼睛!”
“哈哈……”大鹏竟愉悦地大笑两声。
你不解地瞥了他一眼。他心领神会,随即补充道:“公主不看也罢,反正你今日被我要定了。”
话落,他直接撕裂你薄脆的亵裤,大掌灵巧地往你腿心探去。
“不!”你的泣音无法阻挡大鹏。他轻轻拨开
那两片从未被采撷过的花唇,让指尖在周围轻柔地打着圈。
小小的方寸之地,在他的轻轻蹭刮下便分泌出粘腻的汁水。你又一次难耐地发出嘤咛,“嗯…不要…不要…啊…啊哈……”
修长的手指继续慢条斯理地拨弄着,不急不躁,惹得你面色潮红,腿软腰酸。哪里你无比地想躲藏,却躲无可躲、藏无可藏。
“…嗯…啊……”你如濒死的鱼儿,艰难地喘息着。他的手指时轻时重地揉动着,划过敏感的花蒂,又惹你不住地颤栗。
你真的被快被折磨疯了,那里的欲望越来越强烈,越来越渴望被粗长的物件填满。
但大鹏没有进一步行动,按部就班地指奸着你的花穴。
“…啊…呜呜…你杀了我…”难耐的空虚让你崩溃,积蓄已久的泪水终于涌出眼眶。
“公主…等等…我舍不得你疼。”大鹏胯下的粗长物件早已经高高昂首,硬得发疼。
“呜…混账混账……”你边哭边骂。
大鹏随即又多加了根手指,不断变化着力道轻重,曲指旋刮、伸直抽插、交替往复,很是贴心。就连穴口上的花核也没忘记照顾,被他温柔地搓捻揉捏。
直到爽慰忍无可忍,你尖叫着扭动腰肢,而后颤着身子泄了水。
大鹏看着娇喘连连的你,凤眸中笑意更浓。
“公主、公主…你好美……”他俯首亲你的唇,又一点点地深入,紧紧地缠住你的舌,把你所有的呻吟都堵在喉咙里。
你神志有些恍惚,耳中却能清晰地听到他粗重的呼吸。
“啊哈…公主……”大鹏摁着你的腰,温柔动情地念着你,也让那热烫的狰狞巨物小心翼翼蹭着你的红艳穴口打圈。
然而,下一刻的你就被他掰开白嫩的长腿,被他热烫如烙铁般的肉茎刺入娇嫩的腿心里。
“啊……好疼……”巨大的疼痛令你全身紧绷,被压制的两手也忍不住狠掐他的皮肉,期望他能心软地放开你缓一缓。
大鹏难受得大汗淋漓。毕竟,他才堪堪进去一个头。眼下,见你疼痛难忍,又见自己大部分的粗紫性器还被冷落在外,他却无法令你穴内的媚肉停下排斥而乖顺地接受他这外来的凶悍进犯。
真的快要被你夹断了。大鹏咬了咬牙,浅浅地撤出后,又狠心往前挺了挺胯,再重重顶入,一下下并不着急,却一下更比一下深。
“啊……啊哈…不要再进…呜…混…账…”你依然在可怜地哭喘着。但渐渐地,大鹏的肉茎插到底,插得你花心酥麻,痛意也就不明显了。
虽然性器还剩了一小截没埋进穴里,但是大鹏面对美艳动人的你,他已经是高兴不已,又忍不住低头吻你的泪、你的唇和你的脖颈。
“唔…滚开…啊……”你在他松开束缚的一瞬,下意识地拿手去推他。
大鹏却像是得急急律令,猛地抽插肉刃,又狠狠地挺送入穴,一插到底。
“啊……!”你发出短促的尖叫。他停都没停,继续凶狠地挺动腰腹,塞进湿热的甬道里,让肉刃直抵花心深处。
“啊哈…混账…啊…呜呜……我要告状…向孔雀明王……你个畜牲…欺负我啊……”你语无伦次地又叫又骂,还胡乱地拧着他手臂上的肉,但毫无作用。
大鹏一手紧掐你的细腰,一手揉捏你的酥胸。身下顶弄的速度也越来越快,恨不得把你吃干抹净。
“嘶哈哈……是…我是畜牲…畜牲好想日烂公主的嫩穴…”他愈发孟浪,不断地吐出荤话。公狗腰也没客气,一下下撞得既稳又沉,像打桩般把你钉在石桌上。
“啊…啊啊…不要不要……好深…呜……”
他每一次都顶到最深,任由湿滑的花穴死死咬住他,让他又痛又爽,让他上了瘾,让他想一直肏到你死。
头上的银簪花钗几乎尽数被震落,要么就是缠着几缕头发,摇摇晃晃地与石桌碰撞着。一头如瀑的青丝已经散落,你的两鬓也蒙上一层细密汗珠,细碎长发胡乱地贴于脸侧,加上一张好似铺满粉红烟霞的娇美面颊,你与一朵可怜的娇花并无二样。
大鹏见了,眸中欲火燃得更盛。他下身抽插的节奏越来越快,顶弄你的力道越来越重。你听见噗噗呲呲的水声,心中更是崩溃。
“啊哈…大王…我真的…不行…求求你……放过我啊……”你攀着他的手臂,可怜楚楚地哭喘着求饶。
大鹏只是牵起你的左手,轻吻一下随即十指紧扣,继续狠肏猛干。
交合处尽是花液飞溅导致的泥泞,顺流蜿蜒的水渍甚至沾湿了地板。可他仍不知疲倦,又不断变化着角度来插穴。你都感觉自个儿的小肚皮要被他插坏了。
“啊呜…求求你……大王……要坏了…要坏了啊……”你还在求饶。但唇舌很快又被他重重地堵住,被他磨人地啃噬吸吮。
且每到逼近高潮的界限之时,大鹏又刻意放缓进攻速度,凭着超强的自控力对你浅插慢戳,让你全身颤栗不已。
不一会儿,他又在你体内横冲直撞,又重又狠,让你叫都叫不出来,只能张着嘴急促呼吸,彻底放弃了抵抗。
不知多久,你已经口干舌燥,全身瘫软,甚至可以说柔若无骨。但肿胀的狰狞巨物暴戾地擦过花径内细密的肉褶时,你忍不住失声尖叫:“啊——!”
被压抑已久的高潮终于袭过四肢百骸,你潮红的身体不断抽搐,甬道无意识地收缩到最紧。
大鹏体会到近乎疼痛的销魂快感,试着又动了两下,却在准备再接再厉时,小腹蓦地痉挛身下涌起一股热流——他的阳精全都射在了你穴里。
你眼睫颤得厉害,眸中含的泪随之一涌而出,眼尾很快沁出艳丽的红。
“好了好了,我的好公主。”大鹏粗喘着,没顾你吃人的目光,温柔地抚去你的残泪。
你一言不发,转过身不看他,任他替你细细捋顺湿了的长发。
大鹏看着你雪肤上遍布着的斑驳红痕,闻着空气中疯狂靡艳的气息,不禁朗笑一声。
你回头睨他一眼,看见他面上尽是慵懒与餍足,心中恨意又多几分。
「今日原本该是开开心心地过的,怎又无缘无故惹了这畜牲玩意?让他夺了我的清白?」你又忍不住低声啜泣,面上悲决之色愈重。
大鹏怎么哄你都无法止你的眼泪,只能强硬地把你扛回屋里,继续低声下气地哄。
“公主、公主,你莫哭…我知道你心中有气,你打我好不好?”大鹏小心翼翼地问你,却不敢轻易让你挣脱他,他又怕你要闹自尽。
你冷冷地轻哼一声,继续伤心地抹眼泪。
“…这样好不好?”他凑近你的耳畔,语气又软了一些,“只要你不再有断生的念头,我明天就去找阿姐认罪,让她罚我五百年都不能出灵山半步…而且,我今后再也不这般招惹你了,好不好?你莫要伤心了。”
你这才止了泪,半信半疑地盯着他看。
大鹏忍了忍心头窒闷难挨的痛意,在你面前起了铿锵重誓:“如来在上,我金翅大鹏对孔雀公主起誓,今后不再纠缠于她。若有违誓,我金翅大鹏终生不得悟道、沦为无知畜牲!”
“如此最好。”你冷声答他。
「夫妻是缘,善缘恶缘,非缘不聚;儿女是债,讨债还债,无债不来。」
大鹏从自家阿姐孔雀明王那里得知你怀了他的骨肉,心中一时又甜又苦。甜的是因为他和你的骨血延续可能使你们的关系发生变化,甚至今后再没有人会比你们更亲近;苦的是因为他知道你会恨极了他,恨他强硬地占有你的身子,把恶果种在你肚中。
得知自个儿有孕后,你不可思议地低了头,摸着平坦的小腹,依然不信。但是,你想起自个儿近日来的心绪波动异常,连吃食都极不规律时,一颗心猛地坠了下去。
你擦去泪痕又赶走一众婢女,躲进卧房侧室的内阁。你点了香,袅袅的线香仍继续散发出一股浓香,荧荧的几点火星幽微但持久,不断地吐出暗红色的微光,映着墙上悬的孔雀明王像,幽幽忽忽,飘渺深远。
你朝着画像虔诚跪拜,“老祖宗,望你指点晚辈迷津,告诉我该如何是好?求求老祖宗!”
低眉垂目的画像没有半分动静,连窗外清风轻拂都未能吹动它。
“老祖宗,帮帮晚辈吧。”你一边落泪一边磕头,将自己的额头磕得发红。
“唉。”一声微不可察的叹息传入你耳中。
你蓦地抬起头,睁大泪眼,怔怔地等了半晌,才等来一句轻语——“莫轻少恶,以为无殃,水滴虽微,渐盈大器。”
原来,孔雀明王早已看穿你杀生的恶念,才如此点了你。
但你一时不能悟道,急切环顾着内阁,恓惶道:“晚辈从未作过恶,上天为何要如此罚我?为何要我生下这孽种?为何不能弃了他?”
孔雀明王彻底缄默,内阁静得落针可闻,只余你如猫儿般的低声啜泣。
不日,一只金翅鹏鸟总在孔雀山上空盘旋,从不锐利鸣叫,安安静静地守着规矩。你不是瞧不见他,而正是他的身影惹得你心烦意乱,所以才给整个孔雀山罩了层屏障。大鹏其实也是不能硬闯,但他怕他又惹得你不快,只能飞到高空中远远地瞧你。
夜里,天又落了雪,孔雀山披覆一身的苍白。
守夜的婢女渴睡,倚着门去会了周公。你无声地笑了笑,回屋拿了张毛毯盖到婢女身上。而后睡不着的你又顺着廊道走到庭院的长亭里,什么也不干,就静静驻足,看着雪落。
忽然,你感觉晕眩高涨到额头,头重得像是压了把钝器,载沉载浮。
眼看就要栽倒,一双有力的健臂稳稳地揽住你。
醒来时,窗外的天色依然昏沉。你发现自个儿正枕着大鹏的手臂,鼻尖也差一点就要抵上他的。但他的一只手放在你后腰搂着,身体之间隔着好一段距离。
“混账。”你半撑起身子,恼恼地推开他的手臂,自顾自地转过身去对着墙壁,不想看他。
可你到底没有把他吵醒,像上次他求见你时哭着让他滚。也许是你为人母了,心也开始变软了?
天色大亮,原本与你同睡的大鹏已经悄无声息地离开。你望着身旁床褥上的褶皱,有一瞬发怔。但你很快回神,叫来婢女伺候你洗漱。
吃着热粥时,几个难掩喜色的婢女匆匆向你来报,说后山不知怎的多了口温泉,她们一开始还疑惑,伸手碰了碰后竟觉得灵台都清明了不少。
“定是明王菩萨见公主心善,特地恩赐灵泉来保佑我等。”近侍苔儿如此说道。
你望着她不禁笑道:“苔儿的嘴愈发甜了。”
此后,孔雀山里开始莫名其妙地出现一些奇珍异宝,像凌霄宝殿前的仙草、赤脚大仙的交梨火枣都算不得什么,甚至还有太上老君的九转金丹。
你也不是无知小儿,光是用头发丝儿想想都知道那些东西是谁送到孔雀山来的。只是你没问,对着他的讨好表现得平淡无奇。
待至深冬,你的肚皮渐渐鼓了起来,吃多少就吐多少,身子也开始畏寒,屋里的熏炉总是窸窸窣窣地烧着炭。
夜里,你不知怎的攸然醒来,察觉有人躺在身侧。转身看去,原来是大鹏。他没搂着你,与你依然隔着几丈距离,静静悄悄地睡着。
想到近日你身子难受时总是瞧不见他鸟影,你心中不禁生怨:这肚中的孩儿又不是我一人的,为何要苦了我一人?原来都是他的错,他凭什么就逍遥快活去?
如此越想越委屈,等你反应过来才发现自个儿竟落了许多泪,还把他吵醒了。
“公主是哪儿难受?孩儿又闹你了?”大鹏满脸着急,一只手捏着你肩,一只手则帮你抹着泪。
你一把拍开他的手,背过身去,哭腔略哑道:“你滚开。”
“公主、公主……”大鹏心酸地唤着你,长臂已经紧紧抱着你不放。
“你滚开啊。”你使劲地拧他、拍他,他却纹丝不动。
大鹏等着你慢慢消了气,才把你正过身子对着他,什么话也不说,就默默地替你揩净泪痕。
你扭头躲开他的手,不自然地问他:“我不是不许你进山吗?你怎么又来了?”
“我想看看孩儿,也想…看看公主。”
你显然不信,刻薄发问道:“大半个月才看一次,是来看我这腹中的孽种还在不在吗?”
大鹏眼神一凛,猛地攥住你的手,“公主你别伤自己。”
你向来不喜他人肃着一张脸,这时便没将手从他掌中抽出,只是淡淡道:“佛家不杀生,我也不敢背着老祖宗杀生。”
大鹏面色终于缓和,“谢谢公主……其实,我夜夜都有来看公主。白日没来皆是因为我被阿姐罚去灵山栽树,她说我身上杀孽太重,恐祸及你和我们的孩儿,我才……”
他没继续说下去,但你已经明白他的苦心。沉默半晌,你开口问他:“你…要摸摸他吗?”
大鹏的凤眸亮得惊人。他又生怕你反悔似的,急切答道:“要。”
他伸出宽厚的大掌,小心翼翼地抚上你的圆肚。你看着他眸底闪烁着的细碎流光,不住地勾唇。
大鹏忽然抬眼对上你的视线,眼里都是祈求,“我能不能亲亲他?”
你犹豫几秒,最后别扭地点了头。
大鹏低头,隔着亵衣亲亲你的肚皮,一下,两下,三下……
“好了。”你红着脸,拿手挡住他凑来的唇。
大鹏耍赖地亲了亲你柔嫩的掌心,勾着唇直起腰板,把你扶好躺下,又指了指窗外渐明的天色,道:“公主,我得走了,过些时候再来看你和孩儿。”
“嗯。”你难得心平气和地应了他。
大鹏又依依不舍地看了你好几眼,才化了原身飞出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