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杜听到这话忍不住问:“钟更生的父母不是在岛上吗?你在首都工作,两地分居怎么处对象?”
“他爷爷的邻居据说最低也是爹那个级别的高级军官,您这个的国家干部。”
老杜脑海里瞬间浮现出三个字,“那个大院里的?”
小美点头。
老杜几乎都认识:“可是没有姓钟的啊。”
“他养父姓钟,他本姓亓。现在好像已经改姓亓了。不过他还是让我们喊他钟更生。”
老杜不禁说:“这就难怪了。那个大院里确实有位姓亓的老将军。以前还见过他。他身体好吗?”
“我没问。之前我去帝都大学找平平,他给他弟送东西,看他春风得意的样子家里应该没什么事。”
老杜很意外:“他弟也是帝都大学的?”
“平平的学弟,比我们小两三岁吧。要不然我哪能碰到他。帝都大学那么大。”
老杜感慨:“他养父母不简单啊。”
“建国后十年革命前的大学生有几个简单的。”
老杜笑着点头,那时候的大学生不说十万里挑一,也是万里挑一,人中龙凤。
“去打吧。”
杜春分赶紧出来:“不行!”
老杜抬抬手:“据我所知最上头那几家的孩子要么太大要么太小,没有跟小美年龄相仿的。”
杜春分放心了,“那你打吧。见着合适就跟人家好好相处。”
小美拿起电话犹豫了,因为他不能确定钟更生还在不在单位:“到首都见着他再说吧。”顿了顿,“我觉得这事让平平帮我说,比我自己说合适。”
杜春分顿时忍不住说:“难为你想到这点。”
小美笑嘻嘻跑上楼拿她的笔记本,坐回到她爷爷身边听他口述民国那些事。
有些物价习俗社会现状书本上都不一定能查到。
老杜见她一点点记下来,“小美,赶明儿你这书出版了,打算给我这个顾问多少辛苦费?”
“肯定得让爷爷满意。”小美甩甩手腕继续写。
甜儿从厨房出来,“有爷爷这个活历史书,你只写一本我总觉得可惜。”
“我怎么可能只写一本。”小美不禁看她一下,“我看起来有那么傻吗?我必须写到读者写信数落我只会写民国的事为止。”
甜儿顿时不禁说:“难怪你要另取个笔名。合着一个专门写生活故事,一个专门写民国的故事。那你要是哪天写情情爱爱,是不是还得再取个笔名?”
小美点头:“必须的。出版社相信我能写生活剧也能写民国就行了。让读者知道只会写七大姑八大姨的杜二丫写间谍,肯定觉得我写着玩的。再说了,你不觉得扎根农村的作者写男欢女爱很割裂吗?”
甜儿服了她:“为了赚钱,你真行。”
小美瞥她一眼,转向老杜。
老杜继续刚才的话。
然而没说三句一群孩子跑进来。
小美停笔,俩人上楼。
甜儿迎上去:“找谁啊?”
“我们找杜师傅。杜师傅在家吧?”说话的小男生扭头看院里的自行车。
杜春分不禁问:“放学了?”
院里的小孩听到她的声音就喊:“放学啦。杜师傅,在哪儿?”
杜春分:“厨房!”
小孩们互相看了看,这么早就做饭吗。
杜春分出来说:“这个姐姐饿了,我给她下碗面。”
“好吧。”小男生很可惜地点一下脑袋:“赶明儿再来找你玩。”挥挥小手,一群小孩呼拉拉出去。
甜儿看看他们又看看她娘,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说!”
甜儿张了张口,“爹说天天都有小孩来找你玩儿,合着是真的?”
“昨天没有。”
甜儿梗了一下:“昨——昨天是八月十五,谁不过节。”
杜春分笑了:“那你就错了。昨天没来是因为你爹在家,这些孩子怯他。过来继续。”
“一个蛋糕这么麻烦啊。”甜儿嘀咕一句跟去厨房。
杜春分:“麻烦也不一定一次就能成。”
她是一级厨师,虽然以前没做过蛋糕,但经常做面食,又把做蛋糕的详细步骤记下来了,以至于第一次不光成型还可以吃,就火候差点。
不过杜春分做出一个就准备一家人的晚饭。
甜儿不禁问:“我明天走的时候拿什么?”
杜春分:“明天早上再做。做好你们就走。”
甜儿听到这话突然就不舍得回去,沉吟片刻,“我想去看看平平。她过去几个月了,我还没去看过,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杜春分也没去过,但有部队官兵经常找平平拉货,所以没人敢欺负她,“应该挺好。你们去看看也好,免得她想家碍于现在是国家干部不好意思让我们知道。”
“明儿起早点。”
明天早起等于今晚早睡。
晚饭后杜春分也没等邵耀宗,四人吃过就去洗漱。待邵耀宗回来,杜春分令给他下碗面,把晚上的菜热了。
邵耀宗就着菜呼啦着面忍不住问:“怎么吃这么早?”
杜春分:“甜儿和小美早点起来赶路。”
邵耀宗愣了愣,随之想到闺女该回去了,不禁说:“我没说?回头让小美坐部队的车过去。”
“你没说。小美刚刚还念叨明儿下乡体验生活。”
邵耀宗挠挠头,仔细想想好像真没说。立即给他的秘书打电话,让明天下午过去拉海鲜的车过来一趟。
海鲜要赶早市,管生意的那些军官就跟渔民商量好,他们下午过去,晚上装货,夜里赶到机场,连夜运过去,正好不耽误鱼市早上开市。
虽然很辛苦,但渔民再也不用整天担心卖不出去只能晒干了当口粮。
话说回来,以前渔民看到军队的运输车很冷漠。
现在真跟见到亲人似的。
车刚刚到镇上,大人小孩就纷纷呼喊:“车来了,车来了。”
车停下,大人小孩也跟着噤声,因为镇上并没有船,车以前从不停。
小美和甜儿下来,围观渔民就以为她们是军官。
两人把大包小包拿下来,有那一根筋的顿时忍不住说:“来就来呗,还带啥东西啊。”
小美顿时被说的一愣一愣。
副驾驶的军官乐了:“这些东西不是给你们的。”
说话的人顿时很失望,尬笑着问:“那是来干什么的?”
军官道:“这两位是来看望你们副镇长邵一平的。她们是邵一平——”
甜儿忙说:“姐姐!”
“姐姐?”
渔民们紧接着又惊呼一句,“两个都是?”
其他人瞪一眼说话的人,傻不傻啊。长得一模一样,肯定俩都是。
小美急着见到平平,问:“她现在在哪儿?”
“邵镇长在采珠。”
甜儿忙问:“踩什么?几天不见邵一平这么厉害,都敢踩猪?”
第166章 高升
运输车司机笑了:“采珍珠。这边特产南珠。常说的“西珠不如东珠,东珠不如南珠”中的南珠就是这边的珍珠。”
甜儿不敢信,一个得坐牛车的地儿有珍珠。
多年前也不是这样。
经济停摆,珍珠不好卖长达十年之久,这边的人自是越来越穷。以前好好的路坏了没钱修,机器老了没钱换,从市里到县里的车少了,从县里到镇上没公交车,只能乘坐拖拉机或牛车。
关于这点来拉海鲜的官兵不知道,看到甜儿的表情误以为她不相信这里有珍珠,“挺多的。让老乡带你们过去?”
小美看一眼手里的东西:“她办公室离这边远吗?”
有机灵的人注意到她的表情,立即说:“跟我来!”随后带着她俩走进一处老房子,道:“邵镇长就住这儿。”
小美打量一下房屋,正房是个二层小楼,上下得有五间。东西两边还有偏房,各三四间。房龄得有二十年,墙面有些脱落。
院里铺着鹅卵石,有两株香蕉树,又像是芭蕉树。
小美只见过芭蕉树,没见过香蕉树,所以一时也弄不清。
不论院里种了什么,这处房子都比她家宽敞。
小美有一点很想知道:“邵镇长一个人住?”
“不,邵镇长住这儿。”带她们过来的人指着东厢房。随即指一下二层小楼,“这个是邵镇长办公的地方。”
甜儿诧异:“这是镇政府?”
“镇政府在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