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昌一听这话差点从轮椅上跳起来,满脸震惊地问:“什么?!难道季司深和江明月没有死吗?”
“我想护着的人,谁都动不了。”穆郁修抚了抚袖口,云淡风轻地回着邵曼珠。
季司深和江明月当然没有死,他们只是被他安排到了国外,而那件东西虽然到了李德林手上,但李德林为了永绝后患还会杀季司深和江明月。
只是李德林忌惮他,不敢轻举妄动罢了,而且他藏起来的人,李德林纵然有通天的本领也找不到。
如今邵曼珠站队李德林,不仅恢复了以前的职位,而且她仕途光明,据说到六月中旬就要升迁了,她东山再起,当然会新账旧账跟穆郁修一起算了。
穆郁修却不以为然,就算有李德林这个靠山,邵曼珠就能动他了吗?
他会任由邵曼珠作妖,毕竟想要邵曼珠性命的不是只有他,袁浅死的那么惨,涅槃重生的袁纷怀着血海深仇,他便把邵曼珠留给袁纷亲手解决吧。
“韬韬,饿了没有?来,奶奶带你去吃饭。”邵曼珠吃了几次亏后,也不敢跟穆郁修发生口舌之争了,见陶韬跟在温婉身侧,她朝着陶韬伸手。
陶韬抬头看了温婉一眼,抿了抿唇。
温婉拉着他的手,护着他,但他丝毫没有惧意,对温婉摇了摇头,挣脱出自己的手走向邵曼珠,“奶奶,我们进去吧。”
他看起来乖巧又懂事,心里明白要想在盛家生存,就不能招惹了邵曼珠,在不触及自己底线的情况下,他愿意粉饰太平,至于妈妈的血海深仇……总有一天他会助妈妈完成。
“这孩子真是越来越像阿舟了。”盛世昌对于陶韬这么小的年龄能有如此忍耐力,觉得不可思议,等邵曼珠牵着陶韬走远了,他收回目光,皱着眉对穆郁修和温婉说:“但是我做过亲子鉴定,韬韬这个孩子跟我没有血缘关系,也就是说他并非阿舟和袁浅的亲生儿子。”
温婉也若有所思,当初袁纷出国之前告诉她陶韬是袁浅和盛祁舟的儿子,袁纷这个小姨代为抚养陶韬,而且陶韬自己也知道他的亲生母亲不是袁纷。
当初她也鉴定过,陶韬跟穆郁修也不存在血缘关系,这说明陶韬绝非盛家人,盛祁舟更不可能是盛祁舟的亲生儿子。
所以到底是怎么回事?
温婉玩笑着回答盛世昌,“那说明盛夫人当年给你戴了绿帽子,二少根本就不是你的亲生儿子。”
盛氏昌:“……”
温婉和穆郁修已经走去客厅了,只听见背后的盛世昌“砰”一拍轮椅,“妈的很有这个可能!看来有必要去权威机构鉴定一下我和阿舟的血缘关系了。”
温婉:“……”
盛老爷果然还是盛老爷,晃一晃脑子能听到海浪的声音,现在就连脖子以下也瘫痪了,也是really可怜了。
吃饭的时候,盛祁舟如往常一样把陶韬安置在自己身侧,注意到斜对面穆郁修正低头挑着鱼刺,而那份酸菜鱼放在温婉手边,那么大的餐桌他够不到,就示意佣人给他盛一碗。
佣人哆哆嗦嗦地伸手,刚够到勺子,结果下一秒穆郁修“刷”一个眼刀扫过去,吓得那个佣人手一松,勺子掉了,汤水洒出来,溅在了温婉的手背上。
穆大爷脸色一黑刚要发火,温婉抬手按住他的胳膊,侧过头对佣人说:“我想吃点水果,你去看看厨房有什么新鲜的时令水果,切一盘端上来。”
“好的,我马上去!”佣人如获大赦,转身就逃了。
盛祁舟没放弃,眼神示意佣人乙给他盛酸菜鱼。
结果下一秒佣人乙就说:“我特别会摆果盘,我去帮帮王姨。”
“我会把水果雕成各种小动物,穆少夫人一定喜欢。”佣人丙跑去了厨房。
“我会用水果雕花,穆少夫人爱花,一定很想看看我的手艺。”佣人丁也跑了。
紧接着第五个、第六个……直到餐厅里的十个佣人全都遁了,盛祁舟气得笑了,听听这些怂货们都找得什么借口?
雕花、雕小动物,竟然还有一个说他可以在芒果上雕出一幅清明上河图来,吹这么大不尬吗?有这个本事你们怎么还在盛家当佣人呢?
那份酸菜鱼穆郁修不让任何人碰,不就是因为是他亲手做给温婉的吗?
他不信吃不到。
“陶韬,你要吃酸菜鱼吗?”盛世舟侧过头问着陶韬,抬手摸了摸陶韬的脑袋,还对陶韬笑了笑。
陶韬:“……”
妈的盛家二少那眼神是要吃小孩吗?
陶韬浑身汗毛直立,刚扫了一眼那份酸菜鱼,就感受到了来自穆大爷的死亡凝视,像极了护食的狮子,这谁敢惹!
陶韬立马站起来,“爷爷奶奶,大伯父大伯母叔叔,我吃饱了,作业还没做完,就先上楼学习了,你们慢慢吃。”
盛祁舟:“……”
他想吃一口酸菜鱼就那么难吗?
骄傲如盛家二少,当然不会主动开口让穆郁修施舍他一碗,于是一直僵持到这餐饭结束。
“cloris还没吃过我亲手做的酸菜鱼,把剩下的打包回去喂给它。”穆郁修递了一杯温热的白开水给温婉喝,轻描淡写地吩咐着佣人。
佣人们赶紧来打包,盛祁舟心想这会儿你们都冒出来了啊。
邵曼珠擦嘴的动作一顿,“cloris是哪位?”
“我养了七八年的一只猫。”
盛祁舟倒,虽然现在确实人不如猫,但大哥我可是你的亲弟弟,你就这么丧心病狂吗?
时光飞逝,转眼就到了五一,韩琦莉的身体慢慢恢复过来,不用再输液了,在夏扬每天一日三餐的药膳中,她肚子里的孩子很健康,各方面发育的也好。
一众人放了心,知道这天池北辙会带着钱芜一起过来,虽然这段时间钱芜一有空就陪着韩琦莉,但今天还是她和池北辙一起来,也算是见家长了,所以温婉和穆老爷子很重视,穆清寒和李擎苍几人则纯粹是为了赶在第一线吃到最新鲜的瓜,他们当然不能错过。
池北辙一下车就注意到穆家老宅的匾额换上了新的,他停留了一会儿,“阿修的书法比以前柔和多了,之前看他的书法迎面而来的就是一种专属穆大爷的狂妄嚣张气势。”
温婉一听这话才敢承认,“这匾额是我题上去的,学长教了我一个月,献丑了,没让池大哥失望吧?”
“你学什么都快。”池北辙赞赏地点头,带着钱芜一起走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