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人刚扑到方奇跟前,便觉得身子一滞,整个人就悬浮在半空中,她的脖子被方奇铁钳一般的水紧紧掐住,显现在她面前的并不再是那个猥琐的黄毛杀马特小青年,而是个身材欣长浑身散发着慑人气息的男子。
她徒劳地挣扎着,长长腥红的舌头伸出一尺来长紧紧缠住方奇的手腕子,她的舌头像钢丝绳一艘坚韧,可是缠在对方手腕上却像缠在钢柱上一艘纹丝不动;她的手指暴伸出的尖利指甲就像钢刀般锋利,在对方的手臂上没有留下任何的伤痕;她两条修长的长腿像拧麻花般拧上男子的手臂,就像一条蟒蛇,死死缠住他的手臂,若是一般修行者,就这般折腾,对方不死也会伤,不伤也会失去控制摔倒,可是对方却稳如泰山,一动也没动。
血女从开始时的拼命搏杀挣扎,到最后力气越来越弱,直至全身发软,像一条煮熟的面条软塌塌地耷拉下来,眼瞳里迸发出的火焰一样的光芒也在逐渐暗淡无光。
“够了,快放开她!”屋子里红光闪现,一个全身大红色燕尾服的男子猝然出现在他们面前,身上同样迸发出骇人的威吓气息。可惜,除了那名杀手被吓的几乎尿裤子外,其余几人都是没动。
方奇随手一丢,血女在地上翻了几个滚撞在墙壁上如死了般动也没动,好一会儿才咳嗽了几声慢慢腾腾地从地上爬起来,看见红衣男子恭恭敬敬地叫了声“伯爵”便退到一边去了。
方奇冷冷地看着红衣男子:“你就是血族伯爵路易?”
红衣男子也冷漠地看着他们,“你们闯入了血族的地盘,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吗?”
“后果?”方奇面对这个无知的家伙,简直没有装逼的兴趣,“不好意思,我只知道血族惹了不该惹的人,当然,我并不介意手刃血族,灭你满门!”
路易暴怒,他原先俊美的脸上瞬间涌上红光,浑身都是血红,活脱脱像个煮熟的大龙虾。可是,很快众人就发现整个屋子里都笼罩在血色之中,墙壁上,屋顶上都粘着浓稠的血液,鲜血从屋顶上滴滴嗒嗒滴下来,空气里也都是浓烈让人作呕的血腥气,让人看起来就像掉进了血窟窿里,简直太恶心了。
路易和血女呆在这样的屋子里,却像游鱼入水显得十分兴奋狂野,打了鸡血般的暴躁,嘴角伸出的尖齿也亮光中闪烁着寒光,让人看了都会心生寒意。
杀手早吓的眼珠子乱翻,拿在手里的枪也哆嗦着,不知道到底该不该瞄准了。因为,在这个被血光包裹的屋子里已经看不到门窗和出口,就算他想退出去也没有退路。
方奇从开始进来就没打算放路易和血女离开,不管他是不是德古拉的嫡系子孙,除非德古拉血祖出现在这里。但凡有觊觎方奇的人,他就不打算轻易就放过了他,虽然现在看起来,他们已经处于弱势。
路易催动了如此大的血屋来围困他们,自然而然也是需要耗费他许多精力,而血屋又会为他和血女提供能量,这就相当于插在插座上的充电器,可以给他们充上源源不断的精力,想把他们干掉就必须断开他们与血屋的联系。
“阿丑,显出原形吧,你的混沌力量应该可以对付从这座血屋里爬出来的生物。”方奇冲施贝贝努努嘴,“你去解救苗苗和小白。”看了看惊魂不定的杀手,“小兄弟,你保护好自己就行了。”
杀手不断地挪动着脚步,生怕他被地上浓稠的血液粘上,被血液融化掉,眼睛里满是惊恐骇害:“我,我,怎么打,太吓人了。”
方奇微微一笑,安慰道:“这只是具象,你要相信自己的直觉,如果被眼睛蒙蔽,就会心生胆怯。”杀手终于听懂了,脱下衬衫扎在头上蒙住眼睛,随后装弹上膛感受着自己的意识。
这时,路易已经催动起血雨腥风,血屋里升腾起浓浓的血雾,满眼皆是血红色。方奇能看到路易瞪着红芒一样的眼睛阴测测地看向这边,便也冲着他释放出自己满满的恶意,那种恶毒的眼神就是告诉他:“老子要玩死你!”
施贝贝所作的动作出乎意料动作,他大步走向苗苗和小白。血女发现他的意图,扭脸看向路易,可是路易正跟方奇斗鸡眼一样互相瞪视呢,哪有空来理她。
血女两手一抖,指甲迅速变长,呲起尖利的牙齿便要朝施贝贝冲过去,搞笑的是施贝贝猛然伸出手作出个掐脖子的动作,吓的血女赶紧收住脚步,冲着施贝贝发出野兽般的低低咆哮。她可是刚刚吃了大亏,差一点被捏断脖子,现在还心有余悸,哪里敢冲上去送死。
就在她略一犹豫之间,施贝贝便已经到了苗苗和小白跟前。血女陡然展开血蝙蝠般的翅膀,却不是进攻,而是后退着扇动着血雾,更加浓稠的血雾冲击而去,待她再现出原身时,三人早已消失无踪,就连她放在桌子上的化仙水及注射器也没了,她顿时惊惶起来:“伯爵大人,他们……”
路易没给她说话的空子:“让你的意念跟血屋联系起来,快!”血女无奈,只得催动起血族心法与血屋产生意识联系。
整个血屋里变的更加恐怖,这间屋子就像是有了生命一般,无数条血藤从屋顶上生长并且垂下来,密如蛛网,血雾在不断生长的血藤上凝结并长出一颗颗血红色的球状物。这些球状物又会迅速像盛开的花瓣破裂开来,从花瓣里蹦出一只只血猴子,血猴子吱哇怪叫着四处攀爬,越来越多。
可是无论血屋里如何辨别不清,可是路易那双铜铃般浮现在半空中的眼睛放射出的血芒却牢牢地将方奇他们笼罩在内。
方奇心里清楚,一场大战在即,对众人问道:“伙计们,准备好了吗?”大家原来还以为他会喊出什么样的豪言壮语,都憋着一股气等待着他下令,谁知道他却弱弱地说了声:“冲鸭!快撤!”扭头往原先的出口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