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京修以为,只要派人私底下保护好她,掌握她的行踪,就不用担心她会偷偷离开自己,然而,他却万万没有想到,接下来的日子,她的妊娠反应前所未有的强烈。
她吃不下任何东西,哪怕强行吃进肚子里,很快也会吐出来,普通人都受不了,何况是孕妇?
于是,她的身体一天比一天消瘦,不到三天,已被折腾得不成人样,终于病倒了。
蒋京修也瘦了一圈,连带英俊的面容,都染上几分憔悴。
张医生说,范迎萱的情况十分严重,若再继续这样下去,别说孩子能否顺利出生,大人会不会有生命危险,都是一个大问题。
阴鹜至极的男人忍不住怒吼出声:“我不想听废话,我要解决方案!”
“二……二少……”
张医生从未见蒋京修这般暴躁过,不由得颤了颤,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硬着头皮道:“二少夫人这种症状,肯定是心里郁结所导致的。心病还需心药医,要不,您给她请个心理医生吧?”
“心病?”
蒋京修挑挑眉,脸色沉得足以滴出墨来。
他当然知道她是因为身世问题才郁郁寡欢,但,所谓的心病还需心药医,那岂不是得让她离开自己?
不,他不同意这么做……
思及此,蒋京修倏地攥紧拳头,拼命说服自己。
张医生并不知范迎萱的心病是什么,但从医生的角度,她当然希望病人能够康复,于是,她忍不住又道:“如果您不请心理医生也可以,您可以找二少夫人最信任的人,多与她聊聊,兴许,她的症状就会好转一些。”
“有用吗?”
蒋京修眯着眼,将信将疑。
张医生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您不妨一试。”
“好的,我知道了。”
蒋京修沉声应了一句,一脸若有所思。
虽然不愿承认,但蒋京修还算有自知之明,清楚对范迎萱来说,最信任的人,莫过于范国铭。
这个事实,真令某人有点吃味,但转念一想,人家是父女,他也就释怀了。
张医生离开之后,蒋京修便回到房里。
这时,躺在床上睡觉的范迎萱刚好醒来。
她脸色苍白得厉害,原本红润的唇瓣,此时也血色尽失,整个人看起来像是一阵风就能刮走似的,无比脆弱。
见她撑着床板,艰难地想要下床,蒋京修忙不迭快步走过去,温柔地说:“你是不是想喝水?”
范迎萱轻轻点头,沙哑地“嗯”了一声。
“我帮你。”
蒋京修说完,动作利索拿起她的杯子,大步流星走到饮水机旁,不一会儿,就给她倒一杯水走回来。
他在她床沿边坐下,把杯子送到她嘴边,语带宠溺说:“我喂你。”
“不用,我可以自己来的。”
范迎萱努力挤出一抹笑,抬手想去拿杯子。
可蒋京修却坚持,“我喂你。”
“二哥……”
“乖!”
范迎萱:“……”
拗不过他,她索性放弃。
心不在焉喝了几口水,干涩的喉咙总算舒服一些。
范迎萱眨眨眼,正想开口说些什么,就听到他说:“要不,咱们把你爸爸接到这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