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地藏沉默片刻,还是掏出一根丝巾,慢慢的将顾千树的嘴勒住了——他虽然觉的顾千树并不会因此自杀,但是还是有些担心。
“开始吧。”楚天惶笑道:“尊上,您可别怕,这虽有些疼,但是很快便好了。”
言语之间,手中已经捏住了一根细细的银针,往顾千树的背上刺了下去。
“……唔”顾千树的瞳孔猛地缩了缩,嘴里发出一声轻微的呜咽——只是有些凉,并不痛,可是这种感觉,甚至比他被楚天惶抽了几百鞭还要难受几万倍!
☆、57.大爷您行行好给口肉吃吧
顾千树觉的自己真的是太天真了,他居然会以为楚天惶和楚地藏的手段不过如此,当那细细的针尖慢慢的划破顾千树的皮肤时,顾千树才真正的体会到了什么是地狱。
被绑住的手脚无法挣扎,被勒住的嘴巴无法说话,身上不着寸缕,还能感到后被甩那隐隐的刺痛——这注定了是场顾千树无法忽略的噩梦。
冷汗缓缓的集聚在顾千树的皮肤上,他整个人伏在软榻上,呼吸渐渐的得微弱了起来,若是不知道情况的人见了他这幅模样,或许会以为他已经快要虚脱过去。
“别流汗。”看到了顾千树的反应,楚天惶的声音却和平时毫无二至,他的手极稳,刻出的线条柔而流畅,可以看出已经练习的非常熟练了:“若是刻花了,可是要抹上药重新再来一遍的。”
“……”闻言,顾千树的身体猛地颤抖了一下,他重重的咬下口中的丝巾,脸色越发的惨白。
“没问题吧。”楚地藏注意到了顾千树表情的变化。
“准备那么久了,怎么可能有问题。”楚天惶手上的动作不停,低声道:“你若是舍不得,剩下的部分我来帮你完成便是。”
“想得美。”楚地藏自然是不可能同意的。本来按照他和楚天惶的约定,这个刺青是应该由他一人来完成。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楚天惶却是半途改变了主意,要求和楚地藏一同完成顾千树身上的刺青,并且答应,在此后的一个月里让楚地□□享顾千树。
“一条蛇太少,倒不如刺条双头蛇。”楚天惶这么道,而楚地藏也最终同意了。
没错,他们准备在顾千树的身上纹上一条双头蛇,一黑一银,同身异首,一条盘旋在顾千树的胸膛上,一条则蜿蜒上顾千树的颈项,蛇身在腰间缠绕,蛇尾隐匿在大腿根丨部。
刺青的图案是楚天惶和楚地藏设计出来的,效果图非常的令人满意——事实上在顾千树身上进行之前,他们已经找了许多个人来练手了。
当然,那些人最后都处理掉了,楚天惶是个骄傲的人,有时候甚至说得上自负,他一点也不觉的自己有纹不好这种可能的存在——如果效果出来不够好,他一定会用药水融掉,重新来一次。
“……”太糟糕了,这一切都太糟糕了,顾千树把额头抵在了软榻上,肩膀微微的颤抖着,感受着那仿佛丝丝入骨的刺痛。
身体被打上印记,这大概是最糟糕的情况了,顾千树的脸色惨白,嘴唇也白的不像样子,光是看模样,就像是随时可能虚脱过去。
他是不是会就这样死掉?顾千树的手开始不明显的挣扎,他的头脑已经混乱了几乎无法让理智控制自己的行为。
“好像不对劲。”楚天惶先停手了,他刚将蛇头纹好,正准备继续纹蛇身:“你把他扶起来看看。”
楚地藏将束缚住顾千树手腕的软绳解开,然后把顾千树抱进了怀里。这一入怀才发现,顾千树浑身上下居然是冰凉的,不但冰凉还布满了冷汗,眼睛也半垂着,里面已然失去了神采。
“麟堂?”楚地藏见状心中一紧,急忙唤道:“麟堂?”
“……”顾千树没有回应,他也没有动,甚至连眼珠也没有转一下,就这样乖乖的躺在楚地藏的怀里,一动不动的模样乖巧的像个木偶。
“我来。”楚天惶似乎对这样的情况早有预料,他迟疑片刻,将顾千树拉进了自己的怀里,然后伸手重重的点了几个穴道。
“……冷……”或许是楚天惶的动作起了作用,或许是顾千树终于缓了过来,他嘴里轻轻的吐出两个字:“好冷……”
“……”楚地藏皱了皱眉,抱起浑身冰凉的顾千树走到了旁边,拿起毯子将他严严实实的裹了起来:“……要不今天就到这里吧。”
“好啊。”楚天惶若有所思的看着似乎已经到了崩溃边缘的顾千树,用手弹了弹沾染了血迹的银针:“那就过几天……再继续吧。”
“……嗯。”楚地藏垂下了眼睑。
似乎是知道自己安全了,一直颤抖着的顾千树终于慢慢的安静了下来。
“唉,无趣啊。”楚天惶见状只能蹲下开始收拾面前的东西,不再理会顾千树和楚地藏。
“……尊上。”楚地藏摸着顾千树冰凉的额头,轻轻叹着气:“你先休息吧。”
“……”顾千树缩成一团,并不说话。
知道自己待在这里,也只会让顾千树不快,楚地藏慢慢将顾千树放到了软榻上,然后站起来同收拾好东西的楚天惶一起离开了。
“……”后背火辣辣的疼着,顾千树的根本不敢动,直到两人走了许久后,他才终于松下了神经,长长的呼出一口气。
没错,他就是装的——不就是纹个身嘛,左青龙右白虎,脑门儿顶个大玄武,是个男人就纹一百个!况且这身体又不是他的,怕个屁啊怕,既然不怕,那么又是什么让顾千树有了如上的反应呢——原因实在是太简单了,顾千树发现,这两人的征丨服丨欲居然还没有在他的身上得到完整的满足。
欲丨望没有得到满足的男人是可怕的,顾千树已经完全不想去尝试和这两个神经病硬碰硬了,他甚至开始好奇,如果自己妥协了,那么楚天惶和楚地藏会怎么对他。是像过气的玩具一样弃如敝屣,还是真的像他们口中那般珍爱着自己?
这真是个让人好奇的问题,顾千树躺在地毯上,默默的苦笑了一下——他真希望能早点从这个笼子里出去。
这边顾千树琢磨着自己的计划,那边楚地藏却和楚天惶却是阴了脸色。
“到底是什么事。”楚地藏冷冷道:“我还想去陪他。”——在他抱着顾千树的时候,楚天惶用内力传音让他出来一趟。
“你是真傻还是装傻。”楚天惶看着楚地藏冷笑道:“难道还真的以为他那么柔弱?”
“有区别么。”楚地藏淡淡道:“我不介意他装柔弱。”装的也好,真的也罢,那样的尊上就是他想要的,至于内里——他没兴趣去挖出来。
“你不会想知道我知道了什么的。”楚天惶的眼神变得十分怪异,看向楚地藏的神色就像在看一个可怜兮兮的乞丐:“……我真的好奇,你有没有想过,有一天你会恨上那个人……”
“我恨他?”楚地藏眼神闪过一丝疑惑:“我为什么要恨他。”
“当然是因为有要恨的原因了。”楚天惶嗤嗤的笑了起来,他的笑声怪异无比,愉悦中又带着一抹凄厉,如同深夜中冤死恶鬼的哭啼:“……这世间难道还会有无缘无故的爱和无缘无故的恨?”
“……”楚地藏眼神里的疑惑越发浓郁,他觉的今天的楚天惶十分不对劲。
“……罢了,你早晚也会知道的。”楚天惶道:“只是希望你知道的那一天,不要是你的死期。”——或者是迎来比死期更可怕的时候。
“刺青怎么办。”楚地藏沉声问道。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楚天惶的表情终于恢复了平静,他转过头看着楚地藏冷冷道:“难道你是舍不得了?”
“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楚地藏在这一刻终于显露出了独属于楚家的执拗:“我要他完全的属于我。”
“那么便明天继续。”楚天惶道:“他哭泣也好,求饶也罢,谁若是停下来,谁就是孙子。”
“……你怎么了?”楚地藏道:“那么不对劲?”
“你还是去看看他吧。”楚天惶却是不再说话了,他摆了摆手,只是道:“我先走了。”
“……”楚地藏看着楚天惶离开的背影,眼神里终于蒙上了一层阴影。
他犹豫之下,最终还是回到了笼子,看到了缩成一团似乎已经沉睡过去的顾千树。
“麟堂,你还未睡么。”然而待楚地藏走近了才发现顾千树并没有睡着。
“……”怎么又回来了?顾千树光丨裸着身体缩在毯子里,后背正在火辣辣的疼着,就发现楚地藏居然去而复返了。
“不舒服么?”慢慢的将顾千树抱进了自己的怀里,楚地藏发现顾千树的皮肤已经恢复了温度:“好些没有?”
“……”顾千树沉默了许久,就在楚地藏以为他会像从前一般沉默的时候,却听见顾千树轻轻的开口道:“不要粥。”
“什么?”楚地藏一时间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晚上不喝粥。”顾千树憋了半天从嘴里憋出两个字:“吃肉。”
“………………”楚地藏突然有种不知道自己到底该做出什么表情的心情。
“……”见楚地藏不答,顾千树还以为他是拒绝了,于是只能默默的在心中叹气,再掏手绢抹了一把辛酸泪。
“好。”就在顾千树已经觉的没希望的时候,楚地藏却是缓声开口道:“吃肉,想吃多少吃多少。”
“……”真的么,太好了,他终于可以到这一个月来的第一顿肉了,生活真是美好啊!顾千树忽然觉的自己前途充满了希望(并不。
☆、58.在那山的那边海的那边有两个大傻逼
然后顾千树就如愿以偿的吃到了他想念已久的肉。
当天晚上的晚餐非常丰富,清蒸、红烧、爆炒、水煮的肉摆了满满一桌子,肉的种类更是有鸡有鸭有鱼,丰盛无比,可以说是一桌足以让顾千树流下血泪的饭菜了。
因为担心穿上衣服会让影响刺青,所以楚地藏只拿了一件白纱让顾千树当裙子一样围了起来,虽然心里面对这种有些女气的衣服是十分的抵触的,但是顾千树最终还是没说什么。那刺青已经磨掉了他最后一点硬碰硬的想法,顾千树毫不怀疑,若是他还不明白楚家兄弟两想要的是什么,怕是连骨头渣也会被吃的一点也不剩。
刚出锅的米饭清香软糯,是顾千树想念已久的口感,虽然心中已经十分的激动,但顾千树还是保持了应该有的仪态,不至于端起碗来呼哧呼哧的往嘴里刨。
就是即便是顾千树克制了自己的兴奋,但楚天惶和楚地藏明显还是看出了顾千树异于往常的表现,他们两个十分有默契的对视一眼,最后却都什么也没说。
“……”吃饱了,喝足了,就该睡觉了,顾千树吃晚饭,在楚地藏的陪同下洗漱完毕,十分自觉的躺倒了软榻上面。
还是按照往常那般,楚地藏和楚天惶睡在他的左右,只不过今天却没人搂着他的腰,似乎是担心碰到他那还未完成的刺青。
麻药的劲早就过了,趴在床上的顾千树现在已经能感觉到了自己后背在火辣辣的疼着,他很想用手去摸一摸,但是最终还是忍住了——万一摸发炎了,受苦的还不是他自己。
万幸的这晚一夜无梦,顾千树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却是意料之外的生病了。
他的额头滚烫,脸色惨白,浑身上下都在冒虚汗,不过或许是托了发烧的福,畏寒的顾千树为了多摄取点温暖居然缩进了楚天惶的怀抱里——这也让昨天阴沉了一天脸色的楚天惶脸色终于好看了些。
楚天惶满意了,楚地藏却不爽了,趁着顾千树还没醒,他一把搂住顾千树的腰,企图将他拉进自己的怀里。
“干什么。”楚天惶压低了声音:“你不怕把他弄醒?”
“……”楚地藏面无表情。
“……”楚天惶自然知道他这个弟弟的个性到底是什么样,于是他只好妥协道:“那你只能抱一会儿,不然他该烧糊涂了。”
“……”楚地藏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于是楚地藏把变身为八爪鱼的顾千树从楚天惶的怀里捞了出来,塞进了自己的怀里。自顾千树被他们囚禁起来开始,几乎没有这么乖巧的时候,平日里就算睡在他们两兄弟中间也是一副不情不愿的模样,哪里可能像今天这么乖巧。
自己真是可悲的极了,就算知道顾千树的反应并不是他的真实想法,却也会因为他的靠近而感到狂喜。
不过这样自欺欺人的时光注定是短暂的,四分之一炷香之后,楚地藏和楚天惶都起了床,一个去为顾千树拿毛巾一个去给生病的顾千树取药了。
而顾千树一个人烧的迷迷糊糊,躺在软榻上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待到他终于清醒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烧虽然已经退下,只不过整个人还是显露出无力模样。
“中午吃点什么呢。”楚天惶看到顾千树醒了,若说所思:“吃肉?”
顾千树刚醒过来整个人都是懵的,但是在听到那个“肉”字的时候,居然条件反射的点了点头。
“……”闻言,楚天惶露出一个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怪异表情。
“别闹了。”楚地藏道:“这样了怎么吃肉,还是喝粥吧。”
顾千树这才慢慢的反应过来楚家两兄弟到底在说些什么,但是也不知道是发烧还是什么原因,他觉的脑袋就像个装着浆糊的坛子,又没用又沉,简直压的他都要喘不过气来。
“休息吧。”楚天惶摸了摸顾千树的额头:“还有正事呢。”
顾千树恹恹的不想说话,趴在软榻上沉默的装尸体,直到吃完了午饭那该死的粥,被楚天惶抱进怀里的时候,他才知道楚家这两个变态居然这样都还不愿意放过他。
楚天惶强迫顾千树面对面跨丨坐在他的身上,裸丨露出纹了一半蛇的刺青,他掐着顾千树的腰丨肢,在他耳边轻叹:“忍忍就过去了。”
“……”你们是禽兽么,我还在发烧啊,你们就这样都不愿意放过我?顾千树心脏一阵撕心裂肺的痛——他深深的为自己低估了楚天惶和楚地藏的扭曲感到悲伤。
“没事的。”楚天惶的手梳理着顾千树柔顺的长发,道:“早死早超生啊。”
事实上呢,是楚天惶和楚地藏都不想当那个退缩的孙子。
楚地藏拿起了银针,看向了被楚天惶固定在怀里的顾千树:“刚才在粥里下了药,想睡就睡吧。”
“……”顾千树不动了,他就说找自己怎么感觉那么困,怪不得……不过不用清醒的被折腾,这也算是种意外收获?
“我开始了。”楚地藏说完这句话,就捏起了银针,顺着楚天惶刻下的纹路继续着属于自己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