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掰！”
“老神仙无敌！”
“打死那个王八蛋！”
刚刚还跪在地上的众人，纷纷都爬起来，先给自己找了个感觉比较安全的地方，然后大声给白胡子老头儿加油打气。
老者面不改色，将倒地的陆洪扶起，再次挥手一拳。
隔着数步虚空，竟然再次一拳打中，蒙面人被打得连连翻滚，狼狈不堪。
老者正要再攻击那个蒙面人时，那家伙似乎是察觉了自己不是对手，趁着靠在湖边栏杆的机会，一个翻身，跃进了灵泉湖里。
只眨眼的功夫，那人已经没入湖底，消失不见了。
“前辈，要是放走了那个人，后患无穷啊！”陆洪略无比虚弱，却还是挣扎着请求道。
“无妨，我已经在他的身上留下了印记，只要他出现在我百里之内，就不可能跑掉。”老者自信道。
陆洪略微放了些心：“敢问前辈大名？今天蒙前辈出手相助，大恩不言谢，还请前辈能到府上，让我好好款待。”
“都是小事。”老头儿摆摆手，显得淡泊名利，“我不过是个山野的老头子，名字嘛，早就已经不怎么用了，就随缘吧。”
姜小山不禁撇嘴，刚刚不知道是谁在大喊着，“有我巫则在此”，怎么一转眼，又变成了名字早就不用了，不想用你倒是别喊啊。
这老头儿出现得有些古怪，如果他没有记错，应该是在之前很久就已经在灵泉湖旁边了，只是一直都没有人注意他。
可是这货一直都没有动静，直到陆洪快被打死了，蒙面人要再次杀人时才出现，你要说这里面没有猫腻，怕是不太可能吧？
嗯？
姜小山突然心神一动，神识远远地探进灵泉湖中。
之前他也感应到，这里的灵泉水，的确是有着淡淡的灵气，只是那效果对于修炼者来说，实在是太淡太淡了，淡到了可以忽略的程度。
可是就在刚才，他突然发现，灵泉湖水的灵气竟然浓郁了一丝。
一丝的波动虽然很少，可是按理说，这水有多少的灵气，应该是一个很平衡的状态，现在竟然波动了，证明什么呢？
这水的灵气是可以增加的！
联想到整个江南的武者宗师都没有几个，可是在区区一个玄冥岛，就足足有八个宗师做护卫。
这还只是今天出现的，背地里还有几个，那都是未知之数。
陆家凭什么？
逆天的功法吗？不可能。
姜小山已经看过刚刚几个人动手，从八位宗师，到家主陆洪，几个人用的功法算不上多烂，可也好得有限，至少江南很多武者家族的功法，都能跟他们比一比。
若不是功法，那就一定是这个地方有什么特别的。
灵泉湖水，无疑就是姜小山能想到的，最直接的一个条件。
陆家，连那个有严重公主病，脑子简单到有些蠢的陆佳宜，都能在这么年轻修炼到内劲大成。
而相反的，像姬清雪这种天赋资质都好，功法也不算太烂，却也是在得到了资源之后，才堪堪晋升到内劲大成。
这一比较之下，立刻就能发现，玄冥岛的灵泉，或许真的隐藏着一个大秘密。
略一犹豫，他对姬清雪耳语几句，转身隐没在了人群之中。
在大家都在庆幸劫后余生时，谁也没有注意到，有一个人影悄无声息地钻进了灵泉湖里。
水下对于普通人来说会有很多不方便的地方，可对于姜小山来说，水的阻力和压力都完全不成问题，甚至最连呼吸都完全不妨碍。
他的身上带着一个巨大的气泡，就像是一个隐形的汗潜水艇，可以给他提供完全自由的空间。
刚一下水，姜小山立刻就朝着最深处游去。
刚刚那个老头说的印记，其实他也早就对那个家伙下了一下，这时候正好派上用场。
只是此时略略感应了一下，微微皱起了眉头。
对方竟然还在下潜，这是要潜到多深的地方？
没有过多去思考，他也立刻就朝着最深处潜去。
不过他也并不着急，只是“坐”着那个大气泡，像是看风景一样，慢慢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灵泉湖底下，比上面的灵气更加充足，而且越往下，便越是灵气充足，这说明，下方可能有一个巨大的灵石矿脉。
但是这矿脉又不是完全开放的，所以他才能在湖上的时候，就感应到灵泉湖水的灵气会有波动。
也不知道潜了多深，姜小山远远地看到了那个蒙面老兄，他果然正在某个地方进行着什么神秘计划。
姜小山悄悄靠近，在水里没有什么遮挡物，只是对方肯定也没有想到，会有人在这时候跑水下来跟踪他，是以完全没有防备。
离得近了些，姜小山看清楚了，那人正在打开一个类似于地底石门的东西。
不对，那不是石头，竟然是一具兽骨。
可是那东西实在是太大了，大到了姜小山两人在那具兽骨面前，都显得很是渺小。
这是……
巨龟？
不，不是的。
姜小山的脑子里忽然闪过了一道灵光，这是玄武啊！
大夏传说中四大神兽，青龙白虎，朱雀玄武，这正是其中神兽玄武的形象。
我的天啊！
这可比国外遇到的那什么会喷火的小怪兽要厉害多了。
怪不得，怪不得这灵泉湖水是带着灵气的，原来不是矿脉，而是有一尊神兽在水底。
虽然它不是灵石矿脉，可是这神兽的灵核，简直是灵石中的灵石，精华中的精华。
而陆家人从小就在这种环境下，就喝着这种水长大，怪不得修炼速度会那么快。
神兽的灵核散发灵气，肯定不是无时无刻都在散发，这其中隐藏着一定的周期。
是以陆家才会舍得将这灵泉湖开放，因为平时这泉水的灵气并没有太大。
等到灵核灵气大爆发的时候，他们就会把岛封闭，所有外人都无法靠近灵泉湖，这样就可以使灵气尽归陆家人使用。
如此说来，蒙面人跑到水下来，并不是被打下来的，而是跟那个老头儿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两人全力演了一场戏。
至于陆家，虽然他们懂得灵泉会定时爆发灵气，但未必能知道这水下真正的奥秘。
姜小山心下一转，悄悄摸到了那人身后不远处，仍是静静地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