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原浑身僵硬了。
啥意思?带着她走?是……往下面走吗?
做一对死鬼野鸳鸯?
不,绝对不!
他晋原刚刚晋升宗师没有几年,好日子还没有过完。
只要他还活着,左拥右抱,什么女人睡不到,怎么可能为了一棵金丝楠,就放弃了整片紫檀林呢?
“师傅,请您一定要相信……”
“够了!”鬼渊的声音不大。
晋原却立刻就闭嘴了。
他知道,鬼渊这次是说真格的。
从小就跟着师傅身边,他很清楚这位师傅的性子。
什么语气是在说真话,什么时候的语气是在说反话,又比如他笑的时候,一定是他最想杀人的时刻。
现在鬼渊是说的真话,但是这种真话是不希望别人去质疑的,如果他还继续再说下去,那一定会死得很惨。
“两年前,我在先天境的门槛前徘徊不前,始终都没有办法跨进那一道门,是以想要另辟蹊径,以互补之道尝试突破。”
鬼渊娓娓而谈,神情中也带了几分的落寞:“只过了两个月,我就知道,这所谓的互补之道,没办法助我成就先天,于是抱了必死之心,不入先天,不出死关,这才勉强踏进了那道门槛。”
地上的两个人默默听着,大气都不敢出,甚至不恨抬头看一眼。
“在我出关之时,每一眼见到你的时候,就知道你已经另有所托,只是不知道那是谁而已。”鬼渊望向了女人。
小师娘听了眼神中恐惧都快要溢出来了,爬过去抱住老头儿的脚:“老爷您千万别听别人嚼舌根子,我真的没有,我发誓,要是我真的做了对不起老爷的事情……”
“罢了!”
鬼渊却打断她的话:“本来我出关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要给你一笔钱,遣你一个去处,毕竟虽没帮我突破先天,终究也让我下了决心闭死关,我也不会杀你,就让你走得远远也就是了。”
他转过头:“至于你,晋原,跟我也有二十几年了,我知你必不会只有她一个女人,不过看在她曾在为师身边一段时间,必不能轻易抛下她,否则我必不饶你。”
“师傅!”
这套操作,彻底把晋原给整不会了。
咋着,真要自己养着那个女人做老婆?
这不就等于是自己办着一个帽子厂,天天往师傅头上扣绿帽子,哪天他要是气儿不顺了,第一个死的就是他们吧?
“你已然是宗师之境,也该成就一番自己的威名,这江南之地不错,就留下给你吧。”
鬼渊淡淡道:“但我给你立一规矩,有生之年,不可踏出江南半步,否则,立斩不饶。”
“师傅,我……我……”晋原跪在那里瑟瑟发抖。
“怎么,你还想说你没有?”鬼渊目光一寒,嘴角却微微翘起,“此时你再说半句谎言,我不介意将你抹杀,莫非你真以为我舍不得?”
晋原忙不迭地叩头:“谢师傅,谢师傅,弟子……弟子一时糊涂,做了对不起师傅的事情,弟子罪该万死!”
“哼!”鬼渊冷哼一声,面容恢复了之前的冷厉,“走吧。”
晋原连忙从地上爬起来。
小师娘那个小婆娘,还在愣愣地瞅着老头儿,晋原忙给她使个眼色。
都这个时候了,那是越快离开这里越好,还能在这儿招老头儿的眼吗?
好在小婆娘也明白过来,没想着让男人去扶了,自己爬起来,灰溜溜地就往外走。
走到门口的时候,小婆娘的脸色稍缓了一些。
看看走在自己前面的晋原,再想想之前那个老头子,还是现在好。
那老头子是地位高,可是奈不住眼前这位又年轻,功夫又好啊,再说跟着个老头儿能混几年,哪比得上眼前这个年轻的好。
边想嘴角就已经在往上翘了,只是碍于这个地方,还不敢太张扬。
等一会儿到了个安全的地方,她可以搂着男人好好笑一笑,叫一叫,好把自己的痛快抒发一下。
嚓……
轻微的声响中,小婆娘突然感觉很冷,她想要缩一下脖子,却发现做不到。
最后一刻,她看到前面那个小相好,脸上泛起惊恐的表情,似乎想要转过身来。
也是徒劳的挣扎而已,仅仅只给她多做了个转身的动作,甚至都没有完全地转过来,两人勉强算是面对面的状态,便都看到了对方身上泛起的冰碴。
晋阳的抵抗力自然不是小师娘能比的,他努力地想要喊出声音来。
可是他小看了先天境的实力,声音根本就没有办法传出去,眼睁睁地看着女人身上的冰碴越来越厚,转眼就变成了凹凸有致的性感冰雕。
鬼渊的身形微动,如飘动般到了他的眼前。
晋原想要开口,却已经做不到了。
“自以为了解为师?”鬼渊眯着眼睛问道,眼神中充满着冷酷和戏谑,“为师是会给你很多东西,这个女人也不过是个工具而已,为师并不放在心上,但是……为师可以给,你不能自己拿!”
“师……”晋原奋起全部力气,才堪堪吼出一个字来,也只是轻微到极点的一点声音。
接着,他对面的冰碴裂开,连带着里面的小师娘,都碎成了一颗颗冰晶。
同时他也感觉到,他的意识正在飞速地沉寂下去。
鬼渊转过身。
身后,晶莹的冰粒轰然散落一地。
……
两天后,姬家大院内,姬汉平巨吼一声,身上的气势陡然拔高。
体内发出一阵阵虎豹雷音般的震动,震得身周三尺之内的地面都陷了下去。
“哈哈哈哈……”姬汉平却一跃而起,发出狂笑声。
“成了?”姬文昌激动地走上前来。
“成了,爹!”姬汉平只觉得气血高涨,世上无不可战之敌。
就算是重新面对鬼渊,他也不再有之前的畏惧。
这自然只是一种感觉,以他刚入宗师的境界,面对鬼渊的话,依然不是对方的一招之敌。
只是宗师的境界的晋升,让他重新感觉到了对力量的掌控,从而提升了信心而已。
“祖宗保佑,祖宗保佑啊!”姬文昌也哈哈大笑起来。
这次真是因祸而得福,要不然姬汉平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宗师呢。
“宗师又能怎么样?今天姜小山就要跟鬼渊决战,他要是死了,有几个宗师能撑得住?”有人突然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