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也不想:“我不介意。”
“我不准。”
不由分说,他不讲道理。
姜九笙咬他下巴:“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他低低地笑,不置可否,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哄她说:“别担心,玩心眼,还没人能玩得过我。”
苏伏会有后招,他又怎会没有。
看谁玩死谁。
时瑾凑过去,抱抱她:“这几天有没有好好吃饭?”
她说:“有。”
“还吐得很厉害吗?”
“嗯。”
时瑾把手覆在她肚子上,轻轻地揉:“瘦了。”
她闷声闷气的,不开心:“想你想的。”埋头在时瑾怀里蹭了蹭,“如果有下次,你要去牢里,把我也藏进去。”
将计就计是时瑾的主意,她是不同意的,因为舍不得他去牢里。
时瑾声音轻轻柔柔的,在她耳边应:“好。”
骗人,就会哄她。
若真有下次,他肯定还是这样,只让同甘,不让共苦。
“你睡吧。”他亲了亲她额头。
姜九笙是有些困的,却撑着眼皮:“不睡,要陪你。”眼皮有点重了,孕期
嗜睡,她精神头恹恹的,声音越来越小了,“苏伏抓不到没关系,我已经有证据帮你脱罪了,你的安全第一。”
他抱她躺下:“知道了。”唇贴着她唇角,轻轻刮蹭了一下,“乖,睡觉。”
“……”
之后没听到她的声音,她呼吸浅浅,大抵睡着了。
时瑾失笑,手覆在她平坦的小腹上,轻轻地揉,等年后,应该就能知道孩子的性别了,这么折腾她,千万别是个小子,不然,他会揍他。
将近黎明时,时瑾才出来。
小区外头,路边泊了一辆车,听闻声响,主驾驶的秦中下了车:“六少,回看守所吗?”
时瑾摇头,道:“去医院。”
约摸两三个小时后,太阳东升,已至清晨。
苏伏将窗帘拉开,太阳照进来,昏黑的屋子顿时亮堂了,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个不停,她开了一瓶水,倒进杯子里,接通了电话,按了免提。
“大小姐。”
她轻轻嗯了一声,仰起脖颈喝水。
电话那边,男人的声音略显紧张:“看守所的人说,昨晚时瑾出去了一趟。”
苏伏握在杯子的手,微微紧了紧:“他去了哪?”
“我们的人没跟上。”
又问:“回了吗?”
“黎明后又回了看守所。”
苏伏晃了晃杯子里的水,眼角垂下,锋利如刃:“他去看姜九笙了。”
话音一落,咣的一声。
水杯被她砸得四分五裂,杯中清水,溅得到处都是。
她咬着后槽牙,眼神一分一分冷却阴沉,冷笑了一声:“好啊,耍我玩呢。”
都是假的,那两人根本没有嫌隙,自始至终,她的离间,都是徒劳。姜九笙她不信证据,不信眼睛所见、耳朵所闻,她信时瑾。
爱情?
她步步绸缪,却输给了这种无用的东西,真是可笑又荒唐。
至死不渝是吧,好啊,那就成全他们。
她松开紧握的手,拿起手机:“按原计划行事。”
时瑾跟她玩将计就计呢,行,她也玩将计就计,谁会不留后路,就看谁笑到最后。
下午四点,看守所活动时间。
“六少。”
齐所长站在围网外面,背身避开摄像头,低声说:“除夕下午三点,昌航机场d2区,大小姐说,不见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