涉及到死这个字眼,我心里好像被什么压了快大石头,无所适从。
“傅言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连忙追问,方俊辉在电话那头只是支支吾吾:“反正情况,不太妙吧……我不好对你说”
“真的不能透露吗?”
方俊辉干笑着回复我:“……林小姐,我很难办。”
即便我再次追问情况,方俊辉也是一副有难言之隐无法告诉我的态度,到最后,他反而是劝了我一句。
“其实这样也好,阿言也无法再和你纠缠,林小姐也可以放心。”
像被泼了一盆冷水一样,我本是混混沌沌的大脑,顿时清醒一大半。
是啊,我应该放心。
这阵子和傅言也没有联系,生活中就像从来没有出现这个人一样,恢复了以前的日子,我是该放心。
方俊辉没有说错,他是对的。
可挂了电话,我好像失去了力气,整个人黯然了起来,连想买药的计划都忘了。
回到酒桌上,又有其他同事来朝我敬酒,我觉得心头有股火在烧,而且越燃越旺,好想有点什么东西来浇灭,而这里没有能够让我舒服的解药。
“白经理,这次的出差我要请假。”
我再起身,对主事的白经理说道。
大家也玩的很尽兴,白经理喝酒喝得正开心,听到我的话,紧张关怀问:“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林意,怎么了?”小玉也一脸担心,她再‘啊’了一声,“刚才停车的时候我就看你不太舒服,你现在严重了吗?”
他们误会了,我摇摇头:“没什么,你们继续吧,别因为我扫兴。”
我怕这些人追问或者挽留,再和白经理确认,白经理只当我是身体真的不舒服,让我注意休息,答应批假了。
于是,我离开了酒店。
古话说,冲动是魔鬼,放在我身上,很合适。
等自己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的时候,我已经是在返程的计程车上。
呆呆的思考自己怎么这么冲动时,人又到了傅言住的小区。
去的时候经历了三个小时车程,回来也是差不多三个小时,此时已经是晚上八点多,脚踩在地上,我浑身发痒,胃部也很难受。
来过几次,小区的保安都认识我,进去小区很顺利,等到傅言住处时,怀着忐忑的心情摁了他家的门铃。
连续按了好几次都没有人来开门,但是房子里面有灯光,证明里面是有人在的。
猜测会不会是他没有听到,我又大了胆子,输了他家的密码锁。
只是没有想得,他家的密码锁改密码了。
就在这时,门开了,傅言身上只穿着一件单薄的短袖,见到门外站着的人是我,神情很糟糕:“你来做什么?”
见到他,我很是紧张:“我听说你生病了。”
他冷冷的反问:“听谁说?”
眼前的傅言,除了眼眶之下有些淡淡的疲惫乌青之外,他的状态并没有方俊辉说的快要死了的样子。
“是方医生跟我说…”
他的神情越来越冷漠,对于我的话,嗤笑了一声:“别人说什么你就姓什么?随便一个人都能忽悠你?”
被他说得哑口无言,心底里漫起浓浓的酸涩。
我不知道方俊辉为什么会骗我,但当时的担心绝不是假的。
现在我才意识到,今晚过来确实是我在自作多情了。因为说断了关系的人是我,说不要纠缠的人是我,结果到最后他确实是没有再和我联系了,我自己反而优柔寡断,开始纠结,脑子发热的冲了过来,完完全全的自作多情,被他这种态度对待,也纯属活该。
“打扰了,抱歉。”
自觉灰头土脸,我低下头转身就走。
可他拉住了我的手腕,非常用力,掌心的温热顿时传来,我不知道他要做什么的时候,他格外生气的声音:“林意,你到底会不会照顾自己!”
不等我反应,他直接把我给拉入屋子里,让我坐沙发上,很快上楼手上拿了一盒药片下来,再给我递了一杯水。
我看到药盒是酒精过敏的药,才明白自己过来的时候喝过酒,因为没有吃药,估计这会儿身上也起了红疹,被他注意到了。
“谢谢。”
我心里这时又是感动的,即使清楚自己他这么对我也不过是举手之劳。
然而在接过水把药片喝下以后,肚子一阵反胃,有些控制不住,我想吐,担心出丑,忙小跑着到一楼的卫生间去。
呕了好一阵子,嗓子里面满是苦酸的味道,十分难受,本来喝到肚子里面的药片,居然也被呕了出来。
身后,傅言也走进来卫生间,只不过他手上拿了一盒插了管的酸奶,我一转身就塞在我的手上。
跑过来找他,结果反而因为身体原因麻烦他这么多,有点像赖在人家家里一样,说心里不愧疚是假的。
可正好整个腹部格外不舒服,有酸的东西克制,求之不得,厚着脸皮还是接了过去。
灌了一大口的酸奶之后,面前又出现放着药片的一只手,我乖乖的就着酸奶把药片再一次吃下去。
“今天不是出差?”我把药吃完了,他继续严肃的盯着我,眼神里面十分的冰寒,顿了顿“怎么,担心我才跑过来?”
我不骗他,告诉他:“是。”
他听到我的答案,露出不相信的神色,脸再次拉下来,朝我接近,将我给堵在洗手台上.自嘲的勾起唇:“又遇到了什么麻烦,想过来讨好我好让帮你?”
他误会很正常,毕竟前几次我为了和他撇清关系还丑化自己的人品。心酸又无奈,我张了张嘴:“没有遇到麻烦,就是担心你。”
“你担心我?难道你想告诉我,你对我其实有感觉?林意,你把戏也太多了?”
他轻嘲的笑,我心里发疼。
就算他嘲笑我,这些都是我罪有应得,所以我不顶嘴,也不看他。
就是他朝着我越靠越近,我的心跳就越来越快,无论他怎么样嘲讽我,我的心都因为他剧烈跳动,因为他的情绪变化而变化。
“不敢看我?”
他掐起我的下巴,不断的冷笑,紧接放在洗手台边缘的手掌改成手慢条斯理的环着我的腰。我错愕的僵住身体,唇上就被抵了一个柔软。
身前贴着一个坚硬的胸膛,他莫名其妙到底的吻像火一样的缠绕上来,我身体紧绷绷,清楚的知道自己应该推开他,但私心里面,我想念他,想念和他在一起的时光和一起经历的时候。
“该死!你还是能引起我的冲动!”
不知道隔了多久,他粗哑的声音,喘着灼热的气息抵着我的额头,口气恶狠狠:“再不走,我今晚不会放过你!”
我勉强从窒息的吻里面抽空出来,对上他的眼,看到他的眼中衬托出自己的影像时,人一下子鬼使神差,主动环着他的脖子吻上去。
他怔了一下将我抱得更紧,使了劲的用力锁住我,几乎将我双脚悬空,让我只能抓着他挂在他的身上。而他的吻也更加狂激,扯动彼此身上衣服的动作更加热烈。
我努力的回应,拼命的让自己跟着他的动作,甚至觉得就这样窒息在他怀里死了也算了。
彼此再也没有开口说什么,这种默契,像火山爆发一样,促使着让我们从卫生间,不知不觉挪动到了房间,再到床上,再到赤身裸体,再到水乳交融,再到天堂。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主动去拥抱他,去主动跨越那条横在我们之间所背负的道德枷锁。
没有醉,没有昏头,清楚的知道看见他眼里只有我的时候,我的心完全的丢了,被他夺走了,和他融为一体了,他成了我的主人,成了我的精神主力。
我控制不住自己,也不想控制自己,什么是错,什么的对,什么都不想管了……
****
我们折腾到了凌晨三四点才歇战,我疲累不已,但睡了没一个小时就醒了。
小心翼翼的从床上下来,没有惊醒他,我捡起零散掉落一地的衣服穿起来,再离开他的住处。
迎着清晨有些清冷的风,身体的不适感清楚的提醒我昨晚确实跟他上了床。
我才知道,原来跟喜欢的人睡一起会那么的幸福,就连感觉都不一样。
要问我有没有在这场名副其实的出轨里面产生内疚,有的,隐约之间,问道了那股很熟悉的味道时,我想起祁霖身上有时候也会有那股味道。
所以,我今天要做的第一件事,是离婚。
经过昨晚,我豁然开朗,不想再欺骗自己和祁霖继续生活下去,他照顾我和我妈这么多年的恩情我无以为报,也正因为如此,我不能在心里装着别人的时候跟他在一起,这对他而言不公平。
现在还早,祁霖应该还没有起床,我到了家门口,直接拿钥匙开门,果然现在屋内还一片昏暗,大厅的窗帘都没有拉开,屋内静悄悄的。
只是,我在往卧室走的时候,看到大厅和卧室中间有一只红色的女士高跟鞋。
很诧异,因为我并没有红色的高跟鞋,这家里也不该出现才对。
我再稍稍往前看去,这里不止有高跟鞋,还有女人的外套,内裤,分别从大厅一路零散洒落在卧室附近。
手不由自主的攥起来,我快步朝着卧室走去,拧开门的那一刻还有着一个想法——女人的衣服,是巧合。
可门打开以后,彻底看清楚床上有两个赤果身影,我想起来网上说的一段话。
男人对婚姻只有忠诚和出轨无数次,祁霖在走了后面那条路的时候,我就该想到会有今天的场面才对。
☆、第七十六章 我为你付出了那么多
可能是感觉到有人打开了门,祁霖醒了,他朝门边看过来,本是睡意朦胧的状态,看到我时,他大受打击的模样从床上坐起来,对着我张开口,似乎是要解释却一时组织不到语言的状态。
旁边的女人,因为祁霖突然坐起,她也跟着被扰醒,一并往我这边看来,娇声不可置信:“林意?!你不是出差了吗!”
是啊,如果不是我出差,如果不是我突然回来,应该就不会发现祁霖会把张雅纹带回家,还在我们平时睡的床上睡一起。
比起上一次在祁家的时候张雅纹出现的打击,这次眼前出现的画面,却没有让我的心情产生任何波澜。我非常的平静,什么也没有说,走入房间里面,在衣柜下面的收纳层把一个大行李箱拿出来,开始收拾衣服。
“林意。”
静默了好几秒之后,祁霖总算能够反应过来我的存在,马上从床上跳下来到我面前,局促的开口:“林意,你听我解释。”
我没理会他,继续收拾东西,抽空对他说了句:“你们不用管我,可以继续。”
“林意。”祁霖蹲下来在我面前,手在我身上按住,颤抖着嗓音开口:“林意,一切不是你想得那样,昨晚我喝醉了!”
他捉住我的双手,让我不能再收拾东西,我不得不抬头去看他,看到他身上满是抓痕,一个又一个的痕迹。再看向张雅纹,张雅纹比他坦然,在和我对视的时候,居然也没有半点的心虚,故意抖了抖她的长发,也露出不少脖子上的青紫色吻痕。
两个人的身体,告诉着我昨晚他们有多么激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