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代的人并不知道真正的守宫砂是否能够人为洗去,但如果贾媛手臂上的是假的,身为郎中的步妖妖懂得比较多,知道如何洗掉应该也不奇怪吧?
趁着无言还没准备好,步妖妖闲着没事,还特意给他们普及了一下如何判定一个女子是否仍然是处子之身。
根据现代的研究表明,守宫砂本身是否真的具备其作用,根本无法确认,或许本就只是封建迷信,也或许是真正的守宫砂的制作方法早就失传,后来传下来的不过只是‘仿制品’要么有点效果但不能保证百分之百的准确率,要么就根本做不得真。
除了守宫砂,其实古代仍然有很多种方法可以鉴别这些。
比如,找经验丰富的稳婆来亲自给女子验明正身,很容易便能看出对方有没有兴过房,又或完全可以透过观察需要确认的当事人的外表上的变化来判断。
首先,可以看眉毛是否是散开的,处子之身的女子,眉毛必定连在一起,特别是眉心,而有过经验的女子,眉心处却成散状和竖立状,这个需要一点眼力才能明确地看出区别来。
其次,还可以看唇色是否为桃红,粉红,这不是必然的,只能作为参考,但唇色发紫红发黑的,肯定不是处就是了。
还有髫发处紧贴皮肤者为处,散状则反之,至如此类外观上的区分方式很多,单单她说的这三种,众人下意识地往贾媛身上扫,如月管家,师爷等年长,各种生活阅历都较为丰富的人,便能至少看出点门道来。
如果说之前他们心里还有些狐疑不确定,这下却是已经有数了。
师爷更是再一次提到了小王氏之前的话题,“步郎中可否告知,媛小姐之前究竟是身体有何问题才请了你去看诊?”
步妖妖凉凉道:“一个有医德的郎中,是不会随便将病患的病情透露给别人的。”
此言一出,师爷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小王氏却悄然松了口气,却不想,步妖妖紧接着便话锋一转,道:“不过……一个有职业操守的郎中,也不会随便给病患添莫需要的病症来糊弄旁人,或是败坏自己的名声。”
小王氏刚放下的心再一次提了起来。
步妖妖看着小王氏来回变幻脸色,跟看猴戏一样满脸戏谑,正好这时无言端着一个水盆回来,她便暂时停下这个话题,道:“贾小姐具体为何找了我来医治,还是先等确认过守宫砂的真假再说吧。”
反正,这事儿一旦确认,他们便也该猜到小王氏请她做过什么了。
无言将水盆放到小王氏和贾媛跟前,步妖妖笑眯眯地说道:“请吧。”
小王氏张口想拒绝,可当着这些人的面,话到嘴边却怎么都说不出口,尤其是师爷一直用意味深长的目光看着她,仿佛她只要一拒绝,就准备直接将此事定案,回去通知贾之程一般。
贾媛本身就不是个有主意的,只能无措的看向小王氏,后者一咬牙,也只得硬着头皮将贾媛那点着‘守宫砂’的手臂按到水里洗,一边故意尽量不往那红点上沾太多水,一边还暗暗期盼着步妖妖这盆药水不要有什么效果。
可惜啊,结果刚好相反,效果不要太好!哪怕她故意只是稍微将水鞠一小把随意地往那朱砂上淋,其余的都只是往手臂其他位置扫,那敷衍了事,意图蒙混过关的态度让月兰旭和陆扬都想开口指责。
却不想,二人还没来得及开口,师爷便惊呼一声,先一步道:“那红砂变淡了!”
什么!?几个人立刻伸长了脖子往贾媛手臂上看,在场除了步妖妖和小王氏,都是大男人,被这么多人盯着手臂看,贾媛羞愧得整张脸都涨红一片,好像被人扒光了围观一样,眼中满是受了屈辱的表情。
步妖妖看得好笑,和凤轩挨着小声嘀咕:“成亲前就敢和外男勾搭成女干,看个胳膊而已,人注意的也不是她本身,她这幅表情摆给谁看?”
凤轩也对贾媛这般态度很是不以为然,这或许就是所谓的当了女表子还要立牌坊?她自以为自己无辜,却不想想,要不是她自己不自爱,哪里会闹出今天这种事来?现在在摆出这么一副被羞辱的样子,又是想谁给她‘评理’讨公道?
虽说步妖妖从某种意义上,情况也和贾媛相似,她也没成亲,每天也照样和凤轩勾勾搭搭的,除了最后一步,没羞没臊的事情也没少做,可区别在于,她和凤轩都是认准了对方,等到了适当的时机自然是要成亲的。
贾媛呢?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陆扬不过就是把她当成了一个玩物,根本没打算娶她。
可笑的是,她自己却是自己订了亲,陆扬口不择言把他们的事情传的人尽皆知,眼看着名声尽毁时,才似醒悟过来,陆扬和她心中所想的心上人根本完全不一样。
话又说回来,她都和别人定亲了,还对陆扬抱以期望,难不成是想等成亲后也依旧和人藕断丝连?啧啧,那月兰旭这绿帽子可真就戴得实至名归了。
果然,恋爱中的女人智商都为负吗?怎么她就没表现出这方面的迹象?步妖妖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嗯,估计还是得分人吧,本来就不聪明的人被人随便糊弄几句,可不变得越来越傻吗。
那红砂先是变淡,然后很快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药水彻底洗掉,只剩下一点红色的印记还留在贾媛的手臂上。
这下,小王氏和贾媛是彻底傻眼了,小王氏仍然不死心地狡辩道:“不,不是的,一定是这水里做了什么手脚!这是真的守宫砂,媛儿是清白的!你们都是想故意陷害媛儿,估计害我!”
步妖妖满脸鄙夷,谁吃饱了撑的要去害和自己根本没有多大关系的陌生人?
“结果已经出来了,不用我说,你们也知道小王氏所言是真是假。”步妖妖面色冷淡地哼道:“至于贾小姐当初让我看的是什么病,正如我方才所言,原本我不该随便透露病人病情,但此次情况特殊,我也没必要隐瞒,免得有些人还想着让我做伪证,狼狈为奸地糊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