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局开始了,我随手在“大”格上放了一百块,怎知我刚把筹码放下,几乎所有人都跟我一起买了“大”。汗,他们把我和雨晴当成了赌神呀?
结果,开“小”。
我和雨晴趁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就不约而同地一起站起来,心有灵犀地相视一笑,快步离开。
216:甲板上的遐想
走出赌场,雨晴问我:“我们现在去哪?”
我想了想,说:“不如到甲板去看看吧。”
几乎在同一时间,雨晴也说:“要不到甲板上看一下。”
两句意思相近的话重叠在一起。我和雨晴同时一愣,接着心领神会,手拉着手,朝甲板走去。
甲板极为宽阔,走在甲板上,我不禁想到《泰坦尼克号》电影里的镜头。这才是真正的甲板嘛。相比之下,上次前往东澳岛的客船上那要交十块钱才能走上去的所谓“甲板”,哪里能称得上是甲板?根本就是专为骗傻瓜而设的“陷阱”。
此时,甲板上一个人也没有。旅客们大概都到赌场、歌舞厅、电影院等地方玩去了,哪里会像我和雨晴这样上来感受寒冷的海风?
我们携手漫步于甲板之上,感受着海风,观看着绝美的香港夜景和无边无际的大海,感觉极之浪漫。走着走着,我感到雨晴身体微颤,连忙脱下外衣,披在她的身上。雨晴嫣然一笑,依偎在我怀里。我伸出右手,把她轻轻搂住。
忽然觉得我和雨晴好像《泰坦尼克号》里的jack和rose,在泰坦尼克号上演绎着一段完美的爱情。
宽阔的甲板,一览无际的大海,虽然有点冷但夹杂着清新气息的海风,在寂静中有规律地拍打着的海浪声……这一切一切,让我觉得此时此刻我和雨晴完全隔离了烦忧的城市、俗世里的人们,身处一个只有我们两个人的世外桃源中、童话世界里。
这一刻,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
如果时间永远停留在这一刻上,再也不向前流逝,那该多好?
忽然一个奇怪的念头在我脑海中冒了出来:如果这船现在像泰坦尼克号那样沉没了,这一刻不就能永远停住吗?我和雨晴不就能永远在一起吗?哪怕我们不再属于这个世界。
就像jack和rose一样,把爱情停留在最轰轰烈烈、最美丽难忘的时刻。
但认真一想,与其像jack和rose那样拥有一段刻骨铭心的惊世之恋,不如和雨晴平平淡淡地走下去,手拉着手,慢慢地走,把一辈子走完。
这才是我最渴望得到的。这才是最幸福的。
想到这里,我轻轻地吁了口气,和雨晴一起在椅子上坐了下来。雨晴竟似乎明白我的心思,柔声说:“不败,珍惜我们的现在,唔,和你在一起,每一天都是那么美好。”
我笑了笑,低下头,在她嘴唇上轻轻印上一吻。虽然没有像jack和rose那样在船头留下经典之吻,但我仍然觉得十分温馨快乐。
我们就这样子相互依偎着,呆了几乎一个小时。而雨晴也靠在我怀里,慢慢地入睡。这一个小时中,我望着大海,望着夜空,想到了很多很多,想起了以前的事,想到了现在,也想到了将来。
有时我真不敢相信,自己运气这么好,能遇上这么好的女朋友,能拥有一段这么美丽的爱情。
想着想着,海风越来越大,周围的气温越来越低。于是我把雨晴轻轻唤醒,和她一起离开了甲板。
次日吃过丰富的早餐,我们四人便和其他旅客一起陆续上岸。接下来的一整天,抒悦带我们到长洲和山顶游玩,直到傍晚才把我们送到码头,为我们送行。
回到中山,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郑梓沣提议一起去吃饭。我见雨晴有点累了,便说:“不了,我们想早点回家。下次再约吧。”
郑梓沣笑了笑:“好,那再约吧,这两天和你们一起玩得很高兴,再见。”
告别前,我见他向雨晴投去了一个暧昧的眼神。
回到宝弦阁,我们首先到张家把小绫接回来。小绫一见我和雨晴,非常高兴,雨晴一蹲下来,她就跳到雨晴的怀里,眯着眼睛,“喵喵喵”地轻声叫着,像是小孩子在向母亲撒娇。
回到家,雨晴到厨房煮面条,我则把在香港买的高级猫粮喂给小绫。
从香港回来后,雨晴每天上班下班,我每天在家写小说,生活过得很有规律。曾经我在网上看过一句话:除掉睡眠,人的一辈子只有一万多天,人与人不同在于,你是真的生活了一万多天,还是仅仅生活了一天,却重复了一万多次。当时我觉得,自己绝对属于前者,因为我是一个不甘心过平凡生活的人。但现在,我却觉得,只要能和雨晴在一起,即使是过着复制的生活,也是十分快乐的。
相处的时间越长,我和雨晴的感情越深。
这些日子,偶尔我会和城空、乔宇一起去吃夜宵、聊天(我只参与聊天部分),却一次也没有到酒吧去。呆在酒吧的夜生活,我是真的厌倦了。
有时候雨晴也会和纤纤、小蕾一起到附近的餐厅聊天。
张觅几乎没有找过雨晴了,但每当想起他对我说他和雨晴在珠海发生的事,我的心就隐隐约约地有点痛。
心,似乎**进了一根刺,尽管是极细极幼的刺,但伤害力不小。
至于在雨晴上班的地方,前来追求雨晴的狂蜂浪蝶越来越多,雨晴一概不理。
我表面毫不在意,心里却有点担心。
吕清没有再找过我。晓薇、节婕和开m6那mm,这些在前段时间频频出现在我生活中的mm们,也像霎时间消失了似的,没有找过我。整个世界,似乎只剩下我和雨晴两个人了。
有时和雨晴谈起《叙述性诡计》的创作进度,雨晴会问:“大概什么时候能完成?”接着露出一脸期待神色,似乎想我尽快把小说完成,似乎小说完成后,会发生一些令她期待的事。但有时我没有灵感,她又对我说:“不要急,慢慢写,把小说写好才是最重要的。”
到了3月18日那天,《叙述性诡计》初稿终于完成,全书共十一万字。接下来,我又用了几天的时间把稿件从头到尾地修改了几遍,力求尽善尽美。终于稿件到了以我的能力所无法挑剔的地步。
就像我和雨晴的爱情一样,完美无缺,白璧无瑕。
真的是白璧无瑕?
至少我认为是。
尽管这样想的时候,我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又想起张觅的话。
雨晴也把稿件看了四遍,她一边看,我一边修改,当她看完第四遍的时候,对我说:“嗯,我觉得这样就很好了。”说这话时,一脸喜悦,似乎是她自己完成了一件对她来说十分重要、非常有意义的事情一般。
这一天,我把定稿后的《叙述性诡计》发给广州一位做书的朋友,让他全权代理。完成这些以后,我感到十分轻松。接下来,我打算每天玩玩电脑游戏,看看影碟,写几个短篇,在休闲的生活中等待《叙述性诡计》的出版发行。
但这一切没有实现。因为这天晚上,当我告诉雨晴已经把《叙述性诡计》的出版发行事宜委托给朋友,我再也不需要理会时,雨晴望着我,想了好一会,才十分认真地说:“乐扬,我想你答应我一件事。”
217:童话一般的七天
“唔,”我有点好奇,“是什么事?”
尽管我和雨晴常常心有灵犀,尽管我们能常常猜到对方心中的想法,但这一次,我却一点也想不到她想我答应她什么事。
雨晴也不拐弯抹角,直截了当地说:“我想你陪我去东澳岛。”
我更加感到好奇了,搔了搔脑袋:“东澳岛?我们不是去过了吗?”
“嗯,”雨晴点了点头,柔声说,“我想再去一次。”
顿了顿,她接着又说:“我真的好喜欢那里。”
我也不多说什么了,笑了笑,说:“好啊,那就去吧。唔,今天是星期四,我们等周六你休息的时候就去吧。”
雨晴摇了摇头:“我想……在那里呆上一个星期。”
我稍微一愣:“一个星期?那里有那么好玩么?再说,你要上班呀。你要请一个星期假去旅游?”
雨晴稍微低下了头,轻声说:“我几天前已经辞职了,交接工作也在今天全部完成了,明天开始,我就不用再回公司了。”
“什么?”我有点惊讶,“你辞职了?怎么不先跟我商量一下?”
我有点不悦。一直以来,我和雨晴都把所有想法告诉对方,我们总一起去决定一些比较重要的事情,但这次,她却不跟我商量一下,甚至不告诉我一声,就辞职了。
雨晴轻轻地“嗯”了一声,说:“这几天你在修改小说,我不想你分心,直到现在,你终于把小说改好了,我才敢告诉你。”
我还想再说些什么,话没出口,雨晴已接着又说:“不败,让我任性一次,好不好?我真的好怀念我们两个人呆在岛上的时光,我真的好想再去一次。”
本来我还想问雨晴,你辞去现在的工作,仅仅是因为要去旅行?还是工作得不高兴?你回来以后重新找工作?还是已经有了打算?
但听她这么说,我心中一动,一刹那间,似乎想明白了一些什么。我笑了笑,不再多问,直接说:“好,我们明天就去。”
雨晴见我明白了她的心思,温柔一笑,紧紧地握住了我的手。
次日上午,我们把行李收拾好,把帽子、手电筒、雨具、药物等探险必备装备都带上了,甚至到吉之岛买了一个帐篷,可真是一应俱全。下午,我们把家里的门窗锁好,带上小绫(本来我想像上次去香港时那样,把小绫放在张家,但雨晴说我们要去一个星期那么久,怕小绫挂念我们,所以想把小绫带上),离开宝弦阁,乘车(因为要在那里呆上一个星期,所以我就不开车去了,把我心爱的m6停在香洲港几天,也太危险了)朝珠海出发。
到达东澳岛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这时是阳春三月,气候宜人,偶尔一阵暖风吹来,轻抚于脸上,十分舒服。一下船,我们首先来到南沙湾,只见远处的海水深幽神秘,岸边的海水清澈碧绿,两者完美配合,加上柔软的细沙,轻柔的海风,星罗棋布的礁群,还有沙滩后方那郁郁葱葱的树林,给我们呈现的是一幅如仙境、如天堂一般的画面。
小绫十分高兴,在沙滩上跑来跑去,我和雨晴也完全陶醉于这迷人的景色,手拉着手,随意漫步。走到一组明礁群的时候,黄昏已至,淡淡的夕阳染红了海面。于是我和雨晴便在海边坐了下来。
我们终究要观看日落了,观看这带着伤感之美的日落。
我望了雨晴一眼,只见她望着逐渐落下的太阳,愣愣出神,若有所失。
而我的心,也有点惆怅,有点迷惘。
似乎失去了一些什么。
或是即将要失去一些什么。
唉,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直到夕阳完全逝去,天色完全暗下来了,我们才离开海边,到附近的商店买了些食物,烤熟吃了。
这一个晚上,我们就在南沙湾上扎好帐篷,安然休息。
睡前,雨晴幽幽地说:“还有六天就要回去了。”
虽然雨晴说得轻描淡写,但她那带着点感伤的语气,却让我的心紧缩了一下。
似乎一个美丽的故事,就只剩下六天了。六天以后,一切都会结束。
躺下以后,我的心一直空荡荡的,思绪杂乱,直到两点多才入睡。
接下来的几天,我和雨晴带着小绫,几乎把东澳岛的每一个角落都走过了,我们在海滩携手而行,在海边垂钓,乘快艇出海,到小石林探险,在岛上的每一处留下了笑声和脚印,带走了照片和欢乐。
晚上我们有时在南沙湾或小竹湾扎帐篷休息,有时则住到岛上的度假屋里。有一个晚上,我们甚至在望月亭中,望着夜空中的闪烁繁星,不知不觉地入睡。
雨晴每晚睡觉前都会说:“还有x天就要回去了。”
每次听她说这句话,我总有点感伤。似乎回去以后,我和雨晴再也不能像现在这样,无拘无束、无忧无虑地生活,不能再生活在一个只有我们两个人的世界之中。
我和雨晴是在3月24日上岛的,而这天已是3月31日了。七天的光景,一晃眼就过去了。
这就是所谓的快活不知时日过。
这七天,我们真的好像生活在童话的国度里,过着似乎只有童话里的王子和公主才有的幸福快乐的生活,享受着不少人极之向往的只羡鸳鸯不羡仙的感觉。
这天下午,我们终于准备离岛了。离开前,我们呆在铳城烽烟前,望着大海,最后享受一下这只属于我们两人的安静、温馨的时刻。
雨晴靠在我的怀里,轻声说:“不败,如果要你离开花花世界,和我一起,永远留在这个岛上,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你愿意不?”
我哈哈一笑:“听你这样问,我不禁想起小龙女向杨过问的问题:在古墓生活得久了,是否想到外面的花花世界来。”
雨晴淡淡一笑:“当时杨过说,如果觉得气闷了,两个人一起出来就是了。”雨晴和我一样,早已把金庸的武侠小说都读完。
她顿了顿,接着又说:“那么你呢?你会放弃你现在拥有的一切,和我生活在一个没有其他人的地方吗?”
这问题没什么意义。因为不管我怎样回答,我和雨晴还是要回到城市,继续过属于我们的都市生活。所以我笑了笑,说:“能和你在一起,无论在哪里,我都愿意。”
虽然是随口说出来的话,却也情真意切,诚挚到了十分。
但雨晴却似乎看透了我的心思,认真地说:“乐扬,我是说真的,如果……唔,我是说如果,如果我们一回到城市里,就要分开,那么,你愿意在这里陪我过一辈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