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我丈二的和尚简直摸不着头脑,“你们打算开着车子回广东啊?这,这,这得多费油啊!高速过路费你都交不起。我不管你们,那你随便找个路边边停车好了,我自己琢磨琢磨看看咋子办。”
二娃子斜着眼从反光镜里面看我,“我又没说回我家,况且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我估计我们想回去也回不去咯~”
我就更纳闷了,“那回哪个家,你们郊区漫开洼那个野地?不是已经炸了嘛!”
俩人沉默片刻,还是李开山说了话,“当然是去你家咯~怎么样,欢不欢迎啊?”
“欢迎你奶奶个腿哦!我家?”我皱起了眉头叼着颗烟,沉思了良久突然身子猛地往上一挺,“我明白了!你们俩个特娘的骗我!你俩个狗东西联合秦院长那老东西给我唱了出逼宫啊这是!明明知道要是明说去我家我肯定不回去,你俩便联合那个老家伙想出了这个损招,用医药费这个法子来将我,知道我肯定就范!现在上了你们的贼船只能任由你们摆布了!”我没好气地将这两人的“奸计”一股脑地说了出来。
二娃子和李开山便笑得更欢了,二娃子一副“你才知道啊”的神情,眉飞色舞地冲着他爹说,“我早就说过嘛!这小崽子咋个能斗得过老家贼!”
李开山哈哈大笑几声,既而突然板起面孔,“混账!说的什么混账话!你才是老家贼呢!有说你爹是老家贼的嘛!”
“噢噢噢,对对对!”二娃子赶紧改了口,“老圣贤!老圣贤撒~口误,刚刚完全是口误!”
李开山本来也就没往心里去,只是一个劲儿地看着我笑,把眼泪都笑了出来,“林大公子,这可不是我俩胁迫你的啊!是你自己从车后面那个小窗窗里钻进来的哦!”
我看着他俩气都不打一处来,“停车!老子要下车!”
二娃子点着根儿烟,“晚咯~车门已经焊死咯,你刚刚说的么子?上贼船容易,下贼船难嘛……哈哈哈,笑得我这眼泪飞飞哦~”
二娃子话说完一脚油门踩下去,车子就跟箭打一般转眼旁边的高楼大厦便消失不见了。
李开山这老家伙笑了好大一通后,见我一个人在后车座上蜷着不说话,便又来找醒我,“诶诶诶,我说林大公子你有一句话说错了噻?”
“那句话?”我都懒得搭理他。
“这出戏不是逼宫噻,这分明是空城计噻!”李开山得意洋洋,甚至还颇为自得有板有眼地唱了起来,“我站在城楼观山景,耳听得城外乱纷纷~”
“我去你奶奶个小气球的!”我一脚猛蹬在前座椅靠背儿上,耳边也就清净了下来。
其实我不是不想回家,可照现在这个状况来看,我回家根本屁用都没有。何况我在去东北之前暗地里回过一趟家,我们村子包括村东老坟现在已经全部被钱家人控制起来,阴宅阳宅俱在人家的掌控之下,我这个时候回去更像是自投罗网,这还不如先把我父母、爷爷解救出来再说。哎!天又知道我父母可否安然无恙,我爷爷又能否死里逃生,我横躺在汽车后座上,这个时候才真正晓得什么叫做无能为力啊。
等我这通脾气撒完了,我又起身踢了踢李开山的后靠背儿,期间这俩家伙一直没说话。
李开山叼着个烟斗儿回过头来,未说话先露出一嘴大黄龅牙给我来看,“不生气了?”
我白他一眼,“我问你,你们父子俩兴心去我家打得个什么主意?”
李开山见我唠得是正经磕,便收起来那副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嘴脸,“你还记得之前咱俩在村东老坟偶遇过一次,我还救过你一命,你记得不?”
我点点头,“不说这事儿我还忘了,我让你给我爹娘送的信,敢情你压根儿就没递进去,给我来了个狸猫换太子又给我揣身上了!”
“信?什么信!”李开山大惑不解。
我便又原原本本把之前的事情跟他说了一遍,话刚说完就只见李开山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来,连嘴边儿的烟斗也不吧嗒了,“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啊!”
我不解,“什么意思?”
李开山把眼睛瞪大,“我说出来你可别害怕!看来我救你俩,把你俩藏在我那个工棚棚里的事情,原来早有人知晓哦!照你的话看来,不光这事儿有人在暗中窥视,兴许就连我悄悄潜伏进这村东老坟都有人在背地里盯着呢!”
李开山这话说得我后脊梁沟儿直冒凉气,就连二娃子开车速度也减慢了许多。“谁!”我问。
李开山摊摊手,“我也不知道,兴许这次去,谜题可以一一解开吧。”这家伙把座位放倒,然后吸了口烟斗,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来。
“话说你们去我家干啥子哟?”我旧话重提。
“哦,其实也没啥。”二娃子接过话茬来,语气显得很平淡,“之前我们不是搁村东老坟给钱家人打工,实则是伺机寻找机会报仇嘛!”
我点点头,“然后后呢?”
“你还记不记得你跟你那个兄弟下矿后,发生了一系列不可思议的事情?”李开山接着话茬说。
“记得!怎么不记得!我现在想起这事儿来还毛骨悚然呢!你说大半夜正睡觉睡得正香呢!咋个平白无故就被一团粉丝一样的东西缠起来!那东西差点儿就要了我们的命!”我哆里哆嗦地点根儿烟,“不过后来在东北碰到那么多稀奇古怪的事情,甚至都到地府去走了一遭。我也就释然了。这世界上本就有许多科学解释不通的事情,诶话说你们到底去我们村子干啥啊。”
二娃子和李开山就吧嗒吧嗒瞅着烟卷看着我,等我这番长篇大论说完才缓缓地说,“其实也没啥,我们就是在你们那村东老坟的地界儿也发现了一具鳞尸!那粉丝一样的东西估计就是鳞尸身体上分泌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