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开山就那样看着,一直望着我爷爷的背影彻底消失后还没有缓过神儿来。
“嘿嘿嘿!我说老家伙,咱快跑吧!还愣着干啥,看啥看!”
“哦,哦哦哦!”李开山这才彻底缓过神来,“走吧,二娃子。”然后他对着旁边的二娃子招呼了一声,率先扭头往那个缺口处爬过去。
李开山打头儿,我在中间,二娃子殿后,我们慢慢地往那演讲台边爬去。那大龙越扭越欢,越叫越惨烈。扭动的龙身和不安的大尾巴时不时的在我们周围扫过,我们只好小心翼翼地往那个地方探。
在龙吟虎啸声中还夹杂着一个尤为凄惨的哭喊声,嗓音极其难听和呱噪,我听得出来,那是跟我爷爷过招的那个黑衣人。
我担心爷爷会出事,再爬到洞口的时候停下身子又往里探了探,里面照样烟雾缭绕什么也看不清探不明,“别看了!你能帮上什么忙!你在这儿连个屁用都没得!”二娃子一边牢骚着,一边从后面推我一把,我一个趔趄便向洞外摔了去。
我身子刚一探出那缺口外,就有一股巨大的吸力往外吸我,我一撒手顿时如堕云里雾里,周身软绵绵的开始极速往下落。
“啊!啊!啊——”我大叫着。
“安生点儿!这是遁地术!”二娃子从后面赶了上来,“这是爷家施的法术,这斗兽场内玄之又玄,我们的道法在那闷罐子里屁用都没有了,现在出来好了。”
我一惊疑惑地回头,“啥子意思,这是你爹整得?”
二娃子白我一眼,“大惊小怪,见识少!可不是咋的,我们现在在地底下,你若见所看皆是幻像,若不是爷家施了这个遁地术,指不定我们咋个逃生呢!来来来,待我再助你一臂之力。”
话说完,不等我再搭言,这家伙把一只手往我后腰上一贴,“嗖嗖嗖~”我直感觉四周景致眼花缭乱,一时间觉乎着这速度一百八十迈怎么着也有了。虽是没风,但是速度太快直整得我口歪眼斜,鼻涕眼泪齐出。
二娃子又在我身旁叫了声,“要加速了,你把眼睛闭了。”
我听话赶紧闭了眼,然后就感觉身体仿佛都不属于自己的了,只有思维还有一些意思,直感觉脸上胳膊上被剌的生疼,更不敢睁眼,生怕一睁眼把自己再杵瞎了。
约摸过了这么七八分钟,直感觉自己眼前有光,然后是越来越亮,刺得我受不了,我忽的一睁眼,瞬间休克了过去。
“咳咳咳~”随着一阵猛烈的咳嗽,我再次苏醒过来时已经是晚上了,我抬起头背部一股巨大的痛意便瞬间传来。
“啊,啊~”我哼哼唧唧着。
“你醒了?”同样是一个有气无力的声音。
我将头扭向声音处一看,是同样爬在地上的二娃子,“你也醒了?”
“我,我,我早就醒了。”二娃子说。
“那你咋个不爬起来?”我问。
二娃子白我一眼,“你咋个不爬起来?”
“我浑身疼的厉害,要能起来不早就起来了嘛!”我叫嚣道。
二娃子同样用大嗓门回过来,“老子不也特么一样。诶呦呦……”话说完便又哼哼唧唧了起来。
李开山李爷是最后一个醒过来的,这家伙别看岁数比我俩加起来都要大,但是身子骨却是一顶一的实在是棒。他最起码能爬啊!
这老小子先是爬到他儿子二娃子的身边,从他那布包袱里掏出一个小罐罐,然后哆里哆嗦地从小罐罐里磕出一粒药来,手把嘴给二娃子磕了进去。
“别嚼,用吐沫咽下去。”李开山轻声嘱咐道。
待二娃子咽下去后,这老小子又爬到我身边,照方抓药同样从那小罐罐里磕出一粒药来,“来吧。”
“啥玩意儿啊?”我一脸狐疑。
“救你命的药!”
“救我命的药是啥玩意啊?啥成分?啥药性?啥病理?”
李开山用仅存的一点儿余力狠狠地拍在我脑瓜顶上,“粑粑橛子!他妈的,都快死的人了还不给我老实点!”说完,趁我张嘴之际,把药一弹磕进了我的嘴里。
我因没防备他这手,直呛得我连连咳嗽,要把那药吐出来。可说来也怪,这东西入喉就跟长了腿儿一样,直溜溜地往喉咙里跑,任我怎样抠怎样挠就是不出来。
“咳咳咳!咳咳咳咳!”我猛烈地剧烈地咳嗽,我趴起来咳,我坐起来咳,然后又觉得不得劲,我又站起来咳。
“老杂毛!你到底给我吃得啥子东西!咋个跟活物儿一样!”我指着这老小子李开山。
李家父子就站在一边儿用一种关爱智障的眼神看着我,“我就问你你现在能不能站起来了?”
我一下子猛住了,二娃子就在旁边讥笑,“爸爸,我早就说了,救这种傻子有什么用!白费你一颗灵丹妙药。”
李开山则摇摇头示意二娃子住嘴,“林大公子,放心吧。我李某不是那种卑鄙无耻的小人,况且还有你家老爷子的嘱托,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的。况且咱俩也是故交不是?”
我可去他奶奶个腿儿的,想到这俩家伙背信弃义,在斗兽场抛弃我和孙立堂独自逃生,我气就不打一处来。可话说回来,要不是有他俩在,纵使我凭借自己一己之力也不可能从那危险重重的地底下跑出来的,更何况还带着孙立堂陈果果两个重伤号。
等我逐渐冷静下来,我就赶紧跑到一旁去看仍然昏迷不醒的陈果和孙立堂。
“堂哥!堂哥!”我晃了半天,没有言语。
“果果!果儿!”我又跑过去去晃陈果,依旧没有言语,“你等着啊!我马上给你取药去!李老头儿,把你那灵丹妙药借我……”
“没用的!”还没等我话说完,李开山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我身后,“你们是被道法所伤,服了我的灵丹妙药能保住一条命,他们是被钝器所伤,物理伤害懂不懂啊?你得出遁甲,抗魔不管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