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开山这样一叫吓了我仨一哆嗦,“咋了老头儿,你有毛病啊?”
李开山哆哆嗦嗦地拿着那个手机,“二十四小时!时辰到了,看来是时辰到了。”
老头儿哆里哆嗦地说着,我自然是不解其中味,挠挠头问道,“把话说清楚,到底是咋个回事?”
老头子李开山还没有回答,站我一旁的孙立堂倒也是一激灵,“您,您是说最后一次了?最后一次?”
“嗯嗯嗯嗯嗯!”然后李开山疯狂地点头。
“那……”我刚说了一个字,二娃子也跟发了疯一样冲了过来,“您是说没时间了吗?那我们该怎么办!怎么办!”
“不知道啊!”李开山一摊手,这仨人顿时就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六神无主,围着那手机团团转。
我他妈!我当时想死的心都有,合着这仨人都知道就瞒我一个人是不?
“诶诶诶!我说。”我不耐烦道,“你仨有病是不是,能不能给我也整明明白白的,这特么都啥跟啥啊这是!说清楚!”
放下仍然焦头烂额的李氏父子俩不提,孙立堂走近前来压低声音轻轻地在我耳边说道,“就是鳞尸,我以前听六爷和黑皮提起来过,说快到什么时辰了,如果这次我没猜错的话,这鳞尸再渡最后一次劫就要化龙成仙了。”
“什么!”这下我比他仨反应都大,一听孙立堂这话,好悬没有从屋顶上碰触去。
“所言不虚?”我望着李开山。
李开山点点头,“我虽对你们化龙之事、五行氏族不甚了解,但是触类旁通,那本就是道家的一门学问,我修道之人多少也有耳闻。这渡劫飞升有早有晚有长有短,你要是想多加那么几百年道行,随随便便渡个天雷劫或者地火劫也就过去了,可你要是想跟这鳞尸一般登峰造极,达到九五之尊的地步,尤其是在五行氏族不齐心协力的情况下,那可就难了。比不上唐僧取经九九八十一难吧,但是怎么着七灾八难还是有的,劫数也是越来越复杂越来越变化多端,什么童子劫,风口劫,天雷地火自更是不用说,但是这劫难过后,幻化之物的功力和内力也更是大增,离自己想到的目标也更进一步。照老夫来看,这鳞尸在昨夜历经一劫,今日里还得历经一劫。”
“日遭两次雷劫?”我伸出两根手指头。
李开山摇摇头又点点头,“日遭两次对了,是不是雷劫我就吃不准了。有可能是火劫,有可能是水劫,有可能是我们谁也想不到的什么劫,反正风雨雷电、世间万物皆有劫数,也皆可化劫。”
我听的便更懵了,“那这岂不是更好,昨夜里没有要了那东西的命,今天正好趁着这个时辰把它给办了!”
李开山一脸哭丧,“诶呦!我的林大少爷,您真是不当和尚不知念经的苦啊!办?你说办就办啊?你觉得那么容易,那么好办的啊!要这样,世间哪还有那么的灵性的事件嘞?我跟你说劫数期间这鳞尸的体能虽是最弱的时期,但也是这东西最狡诈最容易变换的时期,它会想尽一切办法来保全自己的性命,使自己免受天劫,而且更可怕的是这一次极有可能就是钱家化龙多年来最后一次渡劫了,这次渡劫成功后果不堪想象,所以钱家肯定是重兵把守,有可能出动全巢兵力,把身家性命都压在了这上面。”
我咽了咽口水,这才明白这二十四小时是什么意思,我看了看那条短信,从信息发出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十来个小时,也就是说我们仅仅还剩下,不到十二个小时的光景去对付那个怪物和不知道几十倍多于我们的钱家人。
我沉重地又看了看手机,手机在耗尽最后一丝电量后关机了,我就又看向李开山,想着从他嘴里寻出个主意,李开山这家伙现在已经收拾着行李拉着他儿子往外走了。
我赶忙上前拉住这家伙的胳膊问了句,“干嘛?”
他更是颇为不解的回了我句,“干嘛?跑啊!莫不成还搁这儿送死啊!”
我就不高兴了,“李爷,您可答应过我们的。”
李开山没搭言,倒是二娃子先说了话,“答应你奶奶个屁啊答应!俺俩也没成想是这么大的事儿啊,要知道是这家伙最后一次渡劫,俺俩说啥子也不来,这特么不就是送死嘛!”
孙立堂也赶紧走了过来拉住二娃的胳膊,“李家的恩人,帮人帮到底,送佛您就送到西,您不看僧面看佛面,您不看鱼情看水情。我孙立堂是真的没有啥子好给的了,您要不嫌弃等到时候我只好以死答谢了,您务必要答应我这个请求,务必要答应我啊!求求你们了!”
说着孙立堂就俯身要跪,李开山赶忙拦住,然后作出一副非常无奈的表情,“你这是干啥!诶呀呀,我说大兄弟,你这是干啥子!我现在要你命也没个屁用啊!不是我李老汉不帮忙,只是这次闯关极为凶险,可以说是十死无生啊!我李家父子再行侠仗义,可也使不得拿自己生命去帮别人家吧?我劝你一句啊,这上几辈子的事儿,就让上几辈子的人去争去抢吧!与你何干?又与我何干?是不是,对不对?您还是另请高明,另请高明吧!哎——”
李开山长篇大论下来,最后长长叹了口气算是结尾,话说完也不看孙立堂,拉着二娃子的手就想往外走,只剩下我和孙立堂俩人在混沌中凌乱和颤抖。
这家伙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看我,“我说林大公子,你不走?”
我此时是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一枪打死这老畜生,于是便愤愤道,“我他妈不走,我要救果儿!见不到果儿我死也不走!亏你还是果儿的师傅!”然后我又一指二娃子,“亏你还是他的男朋友!我呸!垃圾!”
李开山张了张嘴,然后又叹了口气,“哎!自古痴情多少年,算了算了,那也就由你去吧,二娃子,咱们走!”
李开山说完话就又扭回身去,这俩人互相搀扶着刚往外走了没几步,突然从走廊最深处传出一阵极为凄惨怪厉的笑声,“咯咯咯咯咯~嘿嘿!你们今儿啊,谁也甭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