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这他妈不就尴尬了嘛!我瞅瞅李开山又瞅瞅这个二娃,瞅瞅二娃子又瞅瞅坐在椅子上依旧笑嘻嘻的李开山。
“噗通~”双膝就软了下去,“爸爸我错了!我错了!贵公子长得真是风流倜傥玉树临风,一表人才啊!尤其这名姓,啧啧啧,也不知道谁给取的这好名字,雅中带俗,俗里有透着淡淡的雅气,可谓是大家风范,名家之手笔啊!”
“得得得!”李开山站起身来,“赶紧住了你的马臭屁吧!我也知道你跟我儿子还有陈果之间的那些破事儿!你放心,我一碗水端平,虽是这边是我亲儿子,但现在这个年头我也不是什么老观念旧古董了,思想也跟的上潮流,自由恋爱嘛!你们仨人的事儿你们仨人去争,谁把陈果争到手算他有本事有能耐,我绝对不去参与!知道不?”
诶呦——我真是谢天谢地,谢谢王母娘娘和玉皇大帝啊!难得碰见这么一个开明的家长,要换做是别人,照我刚才那通骂街,兴许现在都转世投胎了呢。
我又谢过李开山的大恩大德,这家伙却一扭脸儿冲着自己的儿子说道,“既然醒了,把他也带过来吧。”
“是。”二娃子回答一声转身就走了,时间不大,一人被推搡着走了进来,来人是谁自不必细表,正是我那孙立堂孙大哥。
二娃把人带进来后,很是懂事的带上屋门出去了。
李开山端坐在屋子内正当中的那把太师椅上,瞅瞅孙立堂又冲我努努嘴,“介绍下吧,我的林大少爷。”
“孙立堂。”我冲着李开山说。
“李开山。”我冲着孙立堂说。
“完了?”李开山问我。
“完了。”我回答。
“我他妈……”李开山皱起眉头,“这他妈还用你说啊!我问你这小子家是哪里,姓氏名谁,干啥的,怎么又跟你搞到了一起。”
照李开山手眼通天的手腕儿来看,他不可能不知道孙立堂之前是黑皮的打手,但是我估计应该对孙立堂如何反水这一段不是特别清楚,这才是他真正想听的。
想明白了这一点,我便一五一十原原本本详详细细地把关于孙立堂及其孙家的来龙去脉、始末缘由说了一遍。
话说完,李开山才满意地捋了捋自己本来就十分稀疏的胡子,“这就对了嘛。照这样说来,林大公子夜探河南古宅看来也是为朋友两肋叉刀啊,我还只当是全是私人恩怨呢!”
“嗨!这不是答应人家的事儿嘛!个中缘由不提也罢,不提也罢!”我摇摇头。
李开山也没有深究,忽然一拍脑门儿像是刚刚记起一件什么事儿一样,扭过脸儿去对孙立堂讲,“这位老弟,如果我要是记得没错的话,我胞兄那颗人头是经你手,从南方带到石家庄来的吧?”
“谁?哦——”孙立堂迟疑了一下,既而是恍然大悟的表情,只因为这李开山跟那死去的那个人脑袋实在是太像了,“是!”孙立堂斩钉截铁。
我一听李开山问这话也便是一颤,然后孙立堂还承认了,心更是凉到了底。
李开山大老远的从南方跑河北来干嘛来了?不他妈就是来替他哥哥报仇来了嘛!还使劲往那个话题上凑,他妈不想活了啊这是。
“哼哼哼~”得到孙立堂肯定答复后,李开山捻着小胡子就是一阵令人胆寒的冷笑。
“不是我杀的!”孙立堂终究不是傻子,他知道那笑意味着什么,“人不是我杀的,我到那时,人就已经死了。我只是奉命行事把头颅割了下来,带着它还有六爷想要的东西一块儿返回来了,人真的不是我杀的!”
“别说了!别他妈往下说了!”我咬着牙传递着信号。因为我清楚看到李开山这老家伙青筋暴露,太阳穴都突突蹦了起来。
“人不是我杀的,杀他的另有其人,而且据我判断,也是奔着那块儿血玉来的……”孙立堂依旧喋喋不休着。
“人不是你杀的?哼,谁能证明呢?”李开山终于搭了言,他抬起头,我清楚的看到这家伙瞳仁中带火。
于是孙立堂闭嘴,气氛一下子尴尬到了冰点。
“那啥,那啥!看我面子,咳咳,看我面子啊!都是我朋友!山不转水转,水不转人还转呢!既然咱们……”我努力打着圆场。
“林大少爷?”李开山依旧皮笑肉不笑地看向我。
“啊?叫我啊!您怎么个意思?”我问。
“你是想倒毁鳞尸是不是?”李开山笑嘻嘻地问。
“呃……啊,哦,是,怎么了?”我一时不知道这小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你知道钱家鳞尸在哪?”说别的没什么,说这个话题孙立堂再也按耐不住了。
“知道!当然知道!”李开山依旧笑着,笑得我那么不舒服,“以前上了鬼子当不知道,不过经过刚刚那场浩劫我算是彻底开悟了,那东西十有八九藏在那个地方!我不光知道地方,还有破解它的窍门儿呢!”
“说!说!”孙立堂已经完全被吸引了过去。
“嘿嘿嘿……”李开山故意卖着关子,现在我有点儿明白这家伙想干什么了,“就这样就告诉你们了?我有什么好处呢?你孙家跟他钱家有世仇,我又没有,不给我点儿嘛,我凭什么告诉你。”
“给!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孙立堂情绪非常激动,看得出来他已经把复仇当做了此生的使命,现在别说什么金银珠宝了,就是连他的性命也尽管拿去,而李开山需要的恰恰也正是这个。
“咯咯咯……”李开山这老头子又是干笑两声,似是不确定得又问,“真的?什么都可以?”
“真的!”孙立堂斩钉截铁,“我的财产,我所有的家当,孙家寨所有的财宝,包括我……”
“no!no!no!”李开山晃着一根中指,“这些我都不要,那些对我都没什么用,我就要你的项上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