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潘仁美跟辽国有勾结?”“不行,一定要告诉皇上,让皇上将潘仁美抓起来。”杨大娘说道。
佘赛花却是摇了摇头,道:“没有实际的证据,皇上不会相信我们的话的。潘仁美是皇上信任喜欢的大臣,相比起咱们杨家,皇上更加信任潘仁美。我们告发潘仁美不成,说不得还会被潘仁美倒打一耙,说我们杨家构陷朝中大臣。”
杨二娘焦急:“那潘仁美给辽国传递情报,前线的人不就危险了?”
其他人听了杨二娘的话,皆担心起上战场的夫君来。
佘赛花想起那句“七子去一子还”的批语,更加担心。
董月娥猛然开口道:“婆婆,媳妇儿想去前线,想去提醒公公,陪伴三郎。”
其他媳妇闻言,纷纷表示她们也要去前线。
佘赛花也想亲自去前线,但这根本办不到,军营岂是想进就能够进的?军营中可不是女人待的地方,当初佘赛花陪伴杨继业上战场,也是得了上方同意的。
如今的皇帝可不会让杨家的媳妇进入军中。
佘赛花制止了儿媳妇们,去前线找夫君是别想了,佘赛花让她们分别给自己的夫君写信,佘赛花也给杨业写了信,在信中说了潘仁美的事情,让杨业小心。
佘赛花派出府中的老仆给男人们送信,这老仆走了三天却回来了。原来董月娥扮成了男人,抢走了老仆身上的信,将人打发回来,她自己跑去前线送信了。
“老三媳妇平时挺稳重的,没想到竟然会弄出这么一手。”佘赛花无奈叹气,却没有叫人去将董月娥叫回来。
董月娥有一手精妙的易容术,扮作男人惟妙惟肖,很难被其他人看出来,就顺着她这一回吧,有她在一旁看着也好。
董月娥:我会的不是易容术,而是现代化妆术,又称换头术。
这边董月娥成功进入了军营中。杨继业和其他杨家儿郎没有认出董月娥,但杨勋怎么可能认不出心爱的妻子?
他将董月娥拉到一边,小声地问:“你怎么来了?”
董月娥同样小声地回答:“我担心你。”
董月娥将自己编造的关于潘仁美的事情说给了杨勋听,然后道:“我想进入军营中可就近查探,看潘仁美会不会为杨家军设下陷阱,最好查清楚军中哪些人是潘仁美的人,哪些跟辽国有勾结。”
杨勋知道事关重大,带着董月娥去见杨业。
杨业已经看完了佘赛花的信,知晓了董月娥女扮男装进入军营的目的后,同意了董月娥待在军中,只是叮嘱她不要让其他人发现她的真实身份。
董月娥连连点头。
就这样,董月娥进入了北伐的大军之中,她是做为杨家仆从留下的。平时无事可做的事情就在军中晃荡,实际是在查探奸细。
别说,还真让她找出了几个。
董月娥将奸细的名字报给杨业,杨业派人暗中盯着那些奸细,却没有将他们抓起来,以免打草惊蛇。
有着董月娥在,奸细们的情报根本就没有送出去,辽军无法掌握杨家军的战略部署,被杨家军打得大败而回。
辽帝似乎被打怕了,向宋帝提出了求和,邀请宋帝跟他在两边边境的金沙滩会晤,商讨两国停战事宜。
朝中很多人支持这场会晤,多数人都不喜欢战争。边境能够安稳几十年,是大多数人的心愿。
杨家军在金沙滩等待宋帝到来,没有了仗打,大家都放松下来。
董月娥和杨勋骑着马在野外散步,夕阳照射下来,给两人镀了一层金。
董月娥靠着夫君的温暖宽厚的胸,心中一片喜悦。
她改变了丈夫和他父亲兄弟必死的命运,真好。
董月娥以为危险已经过去,却不知道阴谋的大网已经将他们给网住了。
身后是辽兵追兵,前面是金沙滩的泥滩,董月娥绝望不已。
辽兵数目上千,即便她跟杨勋的武功不低,也不是这上千人的对手。乱拳还能打死老师傅呢,何况辽兵都不是赤手空拳,手中拿着精良的武器。
不能退后只能前进,但金沙滩的泥滩可是个沼泽地,进入里面的人都会陷入泥中,最后沉入泥地里,再也无法爬出来。
董月娥想不出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她不是已经阻止了杨家将的危机了吗?怎么还会变得跟原本的命运一样?
而这一次还搭上了她自己。
“月娥,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杨勋的声音在董月娥耳朵边响起。两人是共骑一骑逃出来的,她的后背紧紧地贴着杨勋的胸口。
“没有,是我的错,是我没有发现潘仁美和辽帝的阴谋,是我没有用。”董月娥的眼泪水落了下来。如果她不是以为危机都过去了就放松,以她之前风声鹤唳时时警惕,怎么会发现不了一丝蛛丝马迹?
若是她能发现一点儿线索,也不会落得如今的境地。
“不是,你已经做得够好的了。”杨勋紧紧地搂住董月娥,“月娥,我选择一直往前,你会陪着我吗?”
他不会后退的,他不想给辽兵一点儿抓住他的机会,他宁愿死。
董月娥的双手紧紧抓住杨旭搂住自己腰的双手,坚定地道:“不管你去哪里,我都陪着你。”
不就是死吗?她董月娥又不是没有死过。
陪着心爱的男人一起死,比起她上辈子孤零零地死去要强多了。
两人下定了决心,催马朝着泥滩地而去。
马儿速度很快,使得前面一段距离的时候,四只马脚没有陷入泥地,但越到后来,马儿的速度越慢,四只马脚都陷入了泥中,马身子也陷入了部分。
马儿绝望地叫着,辽兵站在泥滩外面看热闹。他们连箭都懒得射了,泥滩里的两人死定了,都不用他们浪费箭矢。
杨勋和董月娥紧紧地抱在一起,等待黑暗将他们笼罩。
忽然,辽兵的哗然声传进了两人的耳朵里,不过两人都不想理,管辽兵在做什么呢,现在的他们只有彼此,也只在乎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