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晚歌拧眉看着她,因为提到了那个孩子。
于苗淡笑,好像知道她在想什么,道:“那不是承衍的孩子,只是在c国,孩子上户口必须有父亲引到户主,我需要他,也只能找他。”
至于孩子的由来,于苗不想提,因为那是她的悲哀,更是儿子日后的阴影,正因为这样,她希望明承衍可以帮忙安置好这些。
陆晚歌安静坐着,脸上的自嘲一直都没有散。
许久才笑意放大,“所以他这些年不断的往返出差,都是为你,为你的儿子!”
而她一直以为他那么忙。
就算这个女人不是他养了多年的小三,就算那不是他儿子,陆晚歌没有那么大的胸襟,他那样瞒着她,如果她一直不发现,以后又会有什么事呢?
她接受不了这样的不坦诚。
“对了。”于苗想了想,道:“他上次来,我儿子受了伤,他衣服上沾了不少血,但他说那是你买的衬衫,不舍得扔,所以我只好去买同款,旧的那件也帮他洗干净了,还在那边的别墅。”
于苗的儿子当时被那个抛弃他们的混蛋男人伤得几乎没命,如果不是明承衍过来,也许他们母子真的熬不过去。
所以,有时候权力和势力真是极好的东西。
陆晚歌依旧笑着,“你们其实是很好的一对,作为女人,你知道我无法忍受他的多年欺瞒,还来告诉我这些。”
“又或者。”她转过脸,“谁知道这不是你们的计谋?编出这些谎中谎稳住我,让我继续当冤大头,让你们慢慢把事情办顺,然后成双入对?免得被舆论所伤,是不是?”
于苗微皱眉,“我知道这些事期满你,让你对我们没信任可言,我理解,但我说的都是事实。”
顿了顿,她继续道:“还有,你肯定以为这么多年,我和他怎么都有过关系,但……我真不希望你跟他离婚,否则不就成全了我?但承衍对我没有爱情,我不舍得让他为难,也不舍得看他孤独。”
陆晚歌讽刺的笑,“你够伟大。”
她没办法忍受他后半辈子不断来回两个城市还要瞒着她,最基本的坦诚在哪?
走之前,她依旧微冷的笑着,看了于苗,“如果那天吓到你儿子,我表示抱歉,对于你儿子没法上户口的事,我表示同情,所以我成全他去给你儿子落户口,麻烦以后别再来找我。”
说完这一句,陆晚歌终于离开咖啡馆,走前结了账。
她依旧返回了舞蹈室继续工作,原本她已经不打算自己带舞,但这样的心情下,除了这件事,她实在不知道还能用什么打发时间。
……
一连几天她不打算回去住,在外面租了房子,这事明承衍是知道的,每天少不了几通电话。
她的意思很简单,“你把离婚协议签了,什么都好说。”
“我在意的,已经不是他你现在心里放着谁,因为从一开始我就没觉得自己得到了你,无论偷吃与否,坦诚与否,这些事有一就有二,难道我要等第二次么?”
明承衍看着她自那天之后就向来冷淡的脸。
薄唇动了动,声音很沉,“至少回家里住,夏夏没你不行。”
她忍不住笑,“没我不行?我以为你从来不在乎这些,明承衍,你仔细想想,结婚之后除了分内的体贴和不断的忙碌,你为夏夏做过什么?你在乎这些么?”
她顿了顿,道:“如果你真觉得应付不来,就把东西签了,我会带夏夏走,或者你可以给她找一个后妈?”
听她越说越离谱,明承衍脸色阴了阴,语调却是沉沉冷冷的,“我说了,不同意离。”
既然谈不来,那就没什么可谈的了。
她就那么熬着,中午的时候会去夏夏的幼儿园看她,不和他见面,也不回家。
而他说不离,也的确没有任何动静,哪怕夏夏几个晚上闹得不可开交,他顶多给她打电话,咬着牙命令她回去。
她挂了电话,他一样无可奈何,然后同样上他的班,做他为于苗答应下的事。
将近一个月,他的电话再次打过来,背景音里,陆晚歌已经听到了夏夏撕心裂肺的哭声,一下子心也跟着提了起来,却忍着不肯多问。
明承衍一手叉腰,抬手捏着没见,太阳穴疼得厉害,声音极度压抑:“能不能回来一趟?”
她声音淡淡:“什么事?”
他说:“夏夏找你。”
也许那时候明承衍才意识到,除了公司外,他的确是个不合格的父亲,家务、女儿,没有一样在他的规划和意识之内。
女儿一闹,他根本没有办法。
她听了会儿,心里撕扯着,什么都没说挂了电话。
旁边坐着苏安浅,“我知道你没法忍受被期满五六年,无论他们之间有没有发生过什么,这的确是令人芥蒂的症结,但夏夏还小,你能忍心么?”
陆晚歌瞥了她一眼,“你第一次跟燕西爵离婚又是怎么想的?”
有时候委屈、怨气上来,一旦铁了心,女人真的并不是什么都想考虑到。
苏安浅被说得抿了抿唇,又指了指手机,“西爵已经找我了,我再不回去就没好果子吃了!”
尤其她现在大着肚子,,哪儿有点不合适,燕西爵那张脸都能把人吃了似的。
陆晚歌叹了口气,“真羡慕你!”
苏安浅淡笑,“我也是在走过荆棘的人,也许你们过了这个坎,比我还幸福呢!”
……
晚上回到家里,明承衍还在客厅,坐卧不安的样子,一张脸很是焦躁,但又压抑的忍着所有脾气,远远的就朝她看过来。
楼上是夏夏哭得都哑了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