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晚歌心里很疼,但是她想笑,“你是因为我曾经死缠烂打才勉强跟我在一起的么?我是你闲暇之余的消遣?她才是正主?当初决定跟我在一起,是因为跟她闹翻了么?”
  她现在甚至都不想再听他说一句话。
  一双眼底除了失望就是急速流转的怨恨,“明承衍,我陆晚歌怎么就看上了你?我为了你,从一个大小姐到今天无所不能,我为你改变了多少?!”
  “你呢?在我全心全意时,只是衡量着该选择哪一个女人?甚至在外安家!”她抑制不住自己的声音,越来越愤怒。
  最可悲的是什么呢,她身为女人,被他破了一次又缝,结果还是给了他。为他生儿育女,从十指不沾阳春水到熟稔的收拾整栋别墅,进出厨房早已不是新鲜事,他就这么对待她的?
  怪不得有人说,女人越好,男人会越犯贱,无论你多好的,都不如外边的女人爽。
  等她把自己内心的气都发出来,明承衍才走近一步,“我说了,不是你想的那样。”
  “还有什么样?那是你的孩子!我哪一次过去她不在别墅里?她甚至敢明目张胆应聘总部秘书!”陆晚歌想到这些就怒火翻涌。
  怪她当初没有仔细想,没有仔细追究,怪她太自信了。
  “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么?我给你买的衬衫,她也给你买同款了?可她忘了给你买袖扣?”陆晚歌满脸讽刺。
  “两边来回演戏,你累不累?”
  陆晚歌深呼吸,让自己不那么的失控,不要看起来满副哀怨,她冷了脸,看起来足够洒脱,“离婚,从今晚开始,你从这儿搬出去!”
  说完,她又觉得不对,自顾笑了笑,“这是你的别墅,应该我出去才对。”
  虽然她这些年舞蹈室的生意还不错,但花销也不小,真要买一栋别墅,她不一定负担得起,租个公寓还不错。
  在她将要移步时,明承衍有些无奈的拦了她,“至少听我说完。”
  她把手臂抽了回来,想到这么多年了,他在外养了人她都不知道,陆晚歌觉得够了,那种悲哀和恶心没法用语言形容。
  但她闭了闭眼,在原地站着。
  只听他道:“我和她没你想的那么负责,不否认数次出差有她的缘故,她需要人照顾,这段时间我必须将她安顿好。”
  陆晚歌忍不住笑。
  “必须把她安顿好?”点了点头,“当然,她比我厉害,不是生了个儿子么?”
  明承衍原本不想让她知道这些,因为很多事,解释起来别人并不一定信。
  但她现在的情绪,他只得沉声:“那不是我儿子。”
  她只是笑了笑,喊他“爸爸”还能是什么?
  “骗了我五六年,甚至更久,你觉得我会信你么?”她实在是不想谈了。
  下了楼,自己去了餐厅,安静的坐着喝完保姆熬的粥,身上还是没什么力气。
  明承衍进餐厅,只表达了一件事:“离婚的事,我不会同意。”
  表情和平时没有半点一样,依旧冷冷冰冰的调子,又透着让人不得不顺着他的坚定。
  她只是低眉喝粥,置若罔闻。
  没过几天,那个女人却来了北城,找到还在舞蹈室的陆晚歌。
  一眼看到她,陆晚歌第一反应就是不该站在自己的舞蹈室门口谈,那样丢的是自己的脸。
  她甚至特意找了距离两条街的咖啡馆。
  “你好。”对面的女人率先开口,冲着陆晚歌握手,神态自然、性子看起来不温不燥。
  自我介绍:“我叫于苗。”
  她坐在那儿,并没有伸手去握,一个在自己的爱情里插了五六年的女人,她实在友好不起来。
  于苗似乎也不介意,自顾笑了一下解围。
  后来于苗才娓娓道来:“我和承衍认识的时间其实比你久。”
  这样一句就让陆晚歌蹙了眉,因为他们可是同一个屋檐下长大的,谁能跟她比和明承衍认识的时间久?
  于苗笑了笑,“我们在孤儿院就认识,后来他被你们家领养,但我们一直都有联系。”
  “二十来年,基本都是书信,几乎没怎么见面,但我知道他的所有事,包括你当初对他的追求和纠缠。”于苗说得很平缓。
  陆晚歌不想插话,她越听,越觉得自己就是插在别人世界里的笑话!
  “我不否认,承衍很有魅力,我也喜欢他,在你穷追猛打的时候我是那个最紧张的人,也是那个时候起,我跟他联系更紧密。”
  于苗笑了笑,“但是我能感觉到他心里不是没有你,直到六年前我出车祸。”
  那时候于苗以为自己会死的,但是没有,她醒来时看到了明承衍。
  “我躺了两年多,都是他在照顾,刚好你们家分公司不是在那儿么?”
  陆晚歌满脸讽刺,却让自己笑着,“两年多……”
  果然是为了这个女人,他那样瞒着她。
  “后来我逐渐康复,我想陪在他身边,尽可能报答他的照顾,当然,也有我的私心,只是……”
  于苗淡笑,只是明承衍不同意,言辞肃穆的驳了她的应聘要求。
  “其实你不应该怪他。”于苗看着陆晚歌,“当初是他主动拒绝了我,选择跟你结婚,否则我也不会离开,不会生下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