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芳园中央有一座四面都设有门窗的暖阁,位于片片花圃之中,方便众人赏景。傅思滢与众人步入暖阁,暖阁的确温暖,在外还觉得有些发颤,一入暖阁便全身舒展。
正值寒冬,众人当然不可能傻得将四面门窗全打开,只留了一面的窗户透气赏景。男子们自然要当仁不让地坐在窗户边挡风。
“瞧你穿得一点也不厚实,”看傅思滢的衣着,洛浅苏打趣,“那日入山赏初雪,你穿得都像一头熊似的,今天竟然穿得薄了。怎么?傅大小姐比我们过得快几个月,您要迎春啦?”
音落,众人齐齐发笑。傅思滢被臊得脸皮有些红,伸手去拍洛浅苏:“讨厌,你这丫头怎么说话越来越毒舌?”
洛浅苏一偏身子躲过她的拍打,并且挑衅道:“有本事你用那只手打我呀!”
傅思滢抬起包着白布的手,瞪眼,作势欲打:“你以为我不敢呐?”
“呦!”洛浅苏惊呼一声,赶忙上前,讨好地将傅思滢抬起的受伤手给兜住,“这可是因为救我才受伤的手,如今却要打我。哎,它要打,那我可得受着啊。”
瞧洛浅苏一副臭不要脸的模样,傅思滢轻轻用手指在对方的脑门上弹一下:“你真是越来越厚脸皮,油嘴滑舌的。奇怪了!”
“嘿嘿,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嘛。”
闻言,童佳笙接话问:“那你是‘近朱者赤’了,还是‘近墨者黑’了?”
“这个嘛……”洛浅苏表情搞怪地对众人瞥一眼傅思滢,“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喽。”
对此,众人又是哄堂一笑,气氛逐渐热和起来。
打趣了傅思滢几句,大家当然不会忘记今天主要是为了傅思滢招待贵客前来作陪的,于是纷纷与杨云沁搭话捧场。搭话的人多了,杨云沁就算是再骄傲清冷,不愿意搭理人,也不得不多说许多。
如果只是普通的作陪,众人不会忍受杨云沁的冷脸,说不定都不会来。但因为杨云沁是瑞国公独女的身份,众人在得到傅思滢的邀约之时也被家人几番叮嘱,一定要捧着这位杨八小姐。
傅思滢扫一眼暖阁中众人的神情模样,敢说有不少男儿郎都是身负重任来的。
瞧见童佳笙带着朱润妍等几个姑娘和杨云沁“相谈甚欢”,傅思滢得了空,悄声与洛浅苏搭话:“你哥哥可有没有领什么任务?”
“任务?”洛浅苏嘴角带笑,看一眼坐在窗户边的兄长洛生明,“我哥哥有领任务,但和某些人的任务可不一样。”
“怎么个不一样?”
洛浅苏附耳道:“我爹让我哥离这位杨八小姐……越远越好。”
傅思滢轻笑:“你爹爹倒是个心思清明的。”
“那是!唉,”洛浅苏叹气,“人有多大胆,取决于有多少自知之明。我父亲只是一个小小的户部侍郎,哪有本事跟瑞国公攀亲呀,那不得把自己给攀坑里去?”
说罢,洛浅苏更小声,凑得傅思滢更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