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落起来的时候小咕咚告诉她尚熠已经去上早朝了。
“他吃饭没有!”自己也太贪睡了,连尚熠离开都不知道,这事要是被奶奶知道了,又得挨训。
顾不上让人摆饭,苏小落去了尚老太太住的夙安堂,当初尚熠想起个新名字,老太太不肯,就沿用了尚府的旧名。
“你起来了,祖母等着你一起吃早饭呢!”
“祖母,对不起,尚熠去上早朝,我居然一点也没察觉,既没起来伺候他,也没来给您问安!”苏小落很自责。
“小落啊!咱们没那么多规矩啊,子谦早起惯了,他不会抱怨的。你年纪小贪睡是正常的,不用自责,祖母这边你就更不用有顾忌,什么问安啊,请示啊,都不用!你要出门差人告诉我一声就行,我也好知道给不给你留饭。”
苏小落坐到尚老太太身边,抱住她胳膊撒娇:“祖母您真好,我会慢慢改正身上的缺点,真正融入咱们这个家里,陈妈,摆早饭吧!祖母也饿了吧!您以后不用等我,饿了就先吃啊!”
“放心吧!我要是饿了先吃完会打发人告诉你一声的,你不要想太多,以前日子怎么过的,现在还怎么过,有事我就叫人找你来商量,没什么事我要么找你奶奶聊天,要么出去听戏下馆子,肯定不会委屈自己的。”
“这里是咱们三个人的家,您想做什么,想改动哪里或者添置什么就找赵兴义和秦嬷嬷、林嬷嬷,谁敢怠慢您的话告诉我一声,我把人送到塞外去。”
尚老太太就喜欢苏小落的真性情,谁要是对她好,她掏心掏肺对人家,不像自己那个儿媳妇,就是块捂不热的石头。
“你今天要出门是吗?”尚老太太问。
“是啊祖母,我想去山庄看看您去不,回来再去火锅店,中午我们一起吃火锅去吧!”
“叫上你奶奶,带着福生,就咱们四个,我们中午直接过去,你在火锅店等着就行。”尚老太太说。
苏小落摇头,这几个人老的老小的小,她真不放心:“我会提前和火锅店打好招呼,定好雅间,回来接你们过去。”
“怎么,你真以为我们老了,做什么事都不行了吗?你在外面该忙什么忙什么去,不用回来接我们。”
苏小落可不敢大意,告诉映月和雪芙中午护送几个人去火锅店。
她先去了山庄,田地都已经翻完了,稻田地有一部分按照要求留出几条深沟,每块稻田地里都有一个存鱼的坑,还有进水口和出水口。
那些留着种大豆和荞麦的地里堆放着一个个粪堆,只等春天扬在地里起垄种庄稼了。
苏小落又去地窖里看了红薯和那些种子,告诉涂显琛一定要注意把地窖密封好,每次有人下去要先通风才可以,时间不能太短。
这些事涂显琛都记下了,苏小落又去看了移栽的果树有些已经打花苞或者开花了。
离开山庄到火锅店时才是巳时中,苏小落以为这个点没什么客人,没想到大堂里已经坐了很多人,楼上雅间也被预定出去一大半了。
不过身为火锅店的东家尚熠享有特权,有自己专属的雅间。
芷云把尚熠留下的特制令牌给掌柜看了,掌柜亲自到门口迎接:“夫人您楼上请,八号祥光雅间一个菌汤火锅,一个排骨锅,中午上菜。”
“刚才我问还有没有单间,你说没有,现在她来了,怎么又有了,当本夫人是好欺负的吗?”一道女声从背后传来。
这声音……听着耳熟啊!苏小落回头和对方差点撞一起。
“苏小落!真是你啊!”
“钱宝珍?”好久没叫这个名字,苏小落都快把她忘了。
“真是冤家路窄,你来干嘛?”
“多新鲜啊,我来当然是吃火锅的。”
“刚才包间是你定的吧,让给本夫人,你去大厅吃,我可以给你一些补偿!”
“钱宝珍,你知道自己在跟谁说话吗?”芷云真的有些佩服钱宝珍,哪里来的胆量和苏小落叫板,她们俩一个是皇上亲封的郡主,一个是不入流皇亲国戚家的小妾;一个嫁给丞相做的是正妻,一个连侧妃都没混上,她凭的是什么啊!
钱宝珍挺了挺肚子,她凭的就是肚子里的肉,那可是正儿八经的皇家血脉。苏小落虽然被封为郡主,只要她不承认自己乾郡王府大小姐身份,那就不算正经的皇亲国戚。
就算她也怀孕,孕育的是尚家孩子,自己怀的可是未来郡王爷,谁敢动个试试,肚子里那块肉就是她叫板的资本。
钱宝珍挺了挺孕肚,她可是孕妇,还不是一般的孕妇。太皇太后心疼项郡王府人丁单薄,没有继承人,所以留她在京城生产完再离开,就冲这份殊荣,苏小落对待她时也得掂量掂量。
苏小落最烦拿肚子或者孩子说事的人了,钱宝珍现在也就这点倚仗了,如果不是有了项郡王的骨肉怎么可能至今还留在京城,把她娘和哥哥也接来了。
“这个雅间是我预定好的,你订不到和我无关,钱宝珍你吃你的饭,我吃我的,大家井水不犯河水。”看在她现在是个孕妇的份上,苏小落决定先把个人恩怨放下。
这个苏小落果然不敢惹自己,钱宝珍捧着已经显怀的肚子往苏小落身边挤,芷云的功夫可不是摆设,她手臂一横拦住钱宝珍,手并没触碰到她。
“哎呦!我肚子疼!”钱宝珍弯腰抱着肚子喊疼。
这是想碰瓷?苏小落好心劝钱宝珍:“这里吃饭的人都可以作证,我和丫鬟根本没碰到你,麻烦你下次瞅准机会再下手,装也要装的像点。”
“我怀的可是皇家血脉,是项郡王的子嗣,有个什么闪失的话你根本赔不起!”
“知道自己怀的是郡王府的孩子就该小心些,因为你的原因让孩子受到损伤的话,你的责任应该最大才对吧!没了孩子做倚仗,你还怎么拿捏郡王府的一干人,你们一家还想留在京城?你觉得可能吗?”苏小落敢打赌,钱宝珍比任何人都怕这个孩子出事,她轻易不敢拿孩子冒险,因为这是她最大也最管用的一张王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