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飞回到家乡之后,首先听到了老黑熟食店的消息。
段老黑两天没有去店里,而且所有人都联系不上他,果然引起了一些骚动。
而且店里也出现了乱象,一些胆大的家伙开始胡作非为,偷拿卡要。
几个自称段老黑结拜兄弟人想制止,结果被个狠人砍伤了一个,打跑了两个。
不得已这些人只能报警,结果警察来了之后直接封了店,然后寻找段老黑。
调动视频资料之后,发现了段老黑回了家再也没有出来过,便将门打开进去搜查。
结果家里根本没人,只有几条死的莫名其妙的狗,以及屋子里的一片狼藉,还有地上高温灼烧过的痕迹。
当然最让警方震惊的,便是桌子上摆的那一盘成分可疑的生肉了。
虽然这些肉已经变质,但是直觉告诉警方,这肉绝对不简单。
黑川镇派出所感觉情况重大,直接上报了县警局,然后县里了解情况之后又报告了市警局。
案件一时间陷入了僵局,老黑熟食店也被封禁,在情况明朗之前不许再进行经营。
段飞了解了所有消息之后,也只是笑了笑。
别说市警局,就是省里的侦破专家来了,面对这诡异的案情也得挠头。
再说就算他们查出来又能怎样,难道段飞还怕了他们?
他现在更关心的是交警那边的线索,毕竟那事关他父母的冤屈。
可惜现在那个任涛还没有回来,只能等。
段飞回到家里,继续给家人熬药。
时间眨眼间又过去一天,段飞终于接到了刘建忠的电话,那个出差的任涛回来了。
段飞大喜,带上刚刚熬好的药来到县里,首先把药给段海,然后直接去了交警队。
见到刘建忠的时候,他的屋里还有一个人,是个矮胖子,一脸不满。
“段飞,这就是任涛。”刘建忠道。
矮胖子望过来,目光冰冷:“小子,就是你要找我?”
段飞点点头:“为我父母当年的案子。”
“都过去这么多年了,能查的都查了,如果还没有结果那就只能是缺失线索,你又能查出个屁来!”任涛冷笑道。
“能不能查出来,咱们试试就知道了。”段飞笑道。
刘建忠站起来:“我出去一下,你们聊。”
等他出去之后,段飞坐在了任涛对面,淡淡的道:“任警官,当年的视频资料丢失这件事,你有什么说的吗?”
“视频资料丢失你问我干吗?”
任涛不满道:“当天晚上我的确是值班的,但我睡觉了啊,你应该去问赵源和李胜贤啊,他们当时才是干活的。”
“可是李胜贤已经死了。”
“那我就管不着了,”任涛抱着肩膀笑容傲慢:“不如你问问父母,反正他们也在下边!”
段飞的脸色阴沉下来。
任涛的笑容却越来越灿烂,他根本就没把这个小年轻放在心上。
自己可是警察,这小子能对自己做什么?
他什么都干不了!
只要对方稍微动一下,他就敢指责对方袭警!
弄不死他!
他大睁着俩眼,等着段飞有所动作。
然后,他就听到了一声清脆的铃声——
眼看着眼前的任涛眼睛一呆,段飞慢条斯理的站起来,手里出现了一张臣服印。
啪!
臣服印贴在了任涛的额头,迅速燃烧。
不等符纸燃烧完毕,任涛的眼神已经从冷漠变成无比狂热,眼看着就要跪在段飞面前!
“不要动!”
段飞抬手制止了任涛的行为,淡淡的道:“告诉我,我父母的死你知不知道真相?”
“当然知道!”
任涛回答的毫不犹豫:“那天我和赵源、李胜贤三人值班,我和李胜贤正在玩游戏的时候,忽然看到赵源接到个电话,然后这家伙不声不响的去了监控室。等到我们感觉不对追过去的时候,才发现赵源已经将监控电脑上的硬盘拆了下来。”
“我们追问他这是怎么回事,赵源告诉我们不用管,只要当不知道,日后自然会有好处。随后我们就接到了你父母车祸的消息,当上级管我们要监控的时候,我们默契的全都说不知道。”
“事后赵源也没有食言,给了我和李胜贤每人十万块钱。虽然我们也因此背了处分,并且好几年也没有升职。”
“赵源!”
段飞眼睛眯了起来:“你知道赵源是在替谁隐瞒吗?”
任涛摇摇头:“不知道,这家伙嘴很紧,什么都不说。”
“那你知道赵源现在哪里吗?”
“当然,这家伙现在县城祥利酒店做经理,舒服着呢!”
“祥利酒店?经理?”
段飞诧异道:“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就当上经理了?知道什么原因吗?”
“这家伙从未说过!”
“那好,我会去亲自问他的!”
段飞点点头,然后又道:“你做没做过违法乱纪的事情?”
“当然!”
任涛大声道:“我曾经接受贿赂,替一个醉酒肇事的人开脱。还有帮助一个撞死人后逃逸的人做假证,证明这人行为无过错。除此之外,这样的事情我还做了许多,累计收了百十万的好处。”
“够了!”
段飞冷笑道:“等我离开之后,你就向上级坦白这些事情,并且将你所知道的其他人也供出来,不能有丝毫的隐瞒!”
“知道了,主人!”
任涛大声道。
段飞站了起来:“你在这里吧,除了你要自首的事情之外,其他的事情彻底忘掉。”
“好的,主人!”
任涛闭上了眼睛,等他再次睁开的时候,屋里已经只剩下了他一个。
“这个小子刚才对我做了什么?”
任涛自言自语,他总觉得哪里不对,但是却又抓不住什么线索。
使劲拍着脑袋,这家伙使劲回忆着,最终只想起了一件事——我要自首!我要检举他人!而且不能有丝毫隐瞒!
虽然理智告诉他这种行为就是自杀,但身子就是不受控制,就是想要去自首。
“为什么?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如果做了的话,我会死的很惨的!”
任涛简直要疯了,可是手指头还是紧紧抓着手机,拨通了纪检委的电话。
“请问你有什么事?”
话筒里传来了清脆的女声。
任涛的脑袋简直要裂开了,他拼命的想要放下电话,想要闭紧嘴巴,但一股无形的力量还是推动他说道:“我……我要自首!我要揭发……”
电话足足打了半个多小时,等到将脑子中所有知道的东西说完之后,任涛虚脱一般瘫坐在椅子上,满脑子只剩下一个念头——
我吃错药了吗?为什么?
半个小时之后,纪检委的人出现在任涛面前,这家伙正哭声震天,好像个受了欺负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