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盛清观察着张兮的表情,沉吟片刻后,问道:
“你……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张兮一愣,果断摇头:“没有啊。我能有什么事瞒着你。哦对了,玄虚子你还记得吧,他跟我那个朋友颜巧巧似乎看对眼了。”
江盛清狐疑的扫过张兮的脸,敛下眸子没说什么,提起玄虚子,江盛清才问:
“玄虚子不是道长嘛,他跟你朋友能在一起?”
张兮想了想:“可以啊,玄虚子是紫微道长门下,紫微是灵威观,属于正一派,不忌荤素,不忌嫁娶的。”
江盛清了然,又问:“那你也是正一门下的?”
“是啊。”张兮随口回了一句:“正儿八经,道门正宗。”
张兮弯腰看着玻璃展台下面的电子产品,再一起身的时候,就觉得身后有人靠近,江盛清靠过来,把张兮禁锢在自己的怀抱和展台之前,双手撑在展台之上,与张兮抵住额头,轻声问道:
“就算你不是正一门下,千难万难,我也一定要你。”
他的声音很轻很沙哑,从张兮的耳中传入心里,只觉得耳朵痒痒麻麻的,避开目光,张兮嗫嚅一句:
“都千难万难了,你能有什么办法?”
“你不信的话,咱们可以试试……”低下头,寻找那抹让他欲罢不能的柔软滋味,午后的办公室里阳光正好,一室粉红。
☆、第61章 第 61 章
第60章
张兮和江盛清晚上回家, 看着门前大包小包的行李, 还有一个身材堪比超模的妙龄美少女, 坐在一只银色行李箱上, 包裹着牛仔裤的腿修长纤细。
江悠一脸不快看着同时从电梯中走出来两人,眉头紧锁, 对张兮十分不友好:“怎么哪儿都有你?你们不会住一起了吧?”
张兮无奈对江悠做了个挥手的动作,然后当着江悠的面儿打开了江盛清家旁边的房门, 当着这对兄妹的面将门给关上, 留下空间让他们兄妹自行解决。
“半工半读或者搬过来,你选哪个?”江盛清双手抱胸, 好整以暇的说道, 丝毫不打算配合妹妹要搬行李进屋的动作。
江悠难以置信的回头:“哥,你怎么能这样呢。我可是你亲妹妹。”
“你要不是亲的,早被我打死不知道多回了。别废话,赶紧选。”没有外人在,江盛清也不想跟江悠多废话,他和张兮的感情刚要进入稳定期, 这段时间努力一点, 说不定可以有质的飞跃,这丫头选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过来打扰, 还指望江盛清有什么好话说出来吗?
“哥,你真的变了, 自从认识那个女人之后。”江悠觉得很受伤, 哥哥明明是亲哥哥, 可他为了个女人,现在居然对她连表哥都不如。不蒸馒头争口气,江悠把头一抬,视死如归:“半工半读就半工半读,有什么了不起!我反正是铁了心要住进来的!哥你说什么都没用!”
江盛清一挑眉,表哥般冷漠:“转性了?”
这丫头平日里只要说一句少给她点生活费,恨不得就要哭出来,这回倒是坚强了。
“别废话,开门。”
江悠既生气又委屈,故意很大声的说,仿佛想要压制住体内那渐渐升起的悔意。
进门之后,江悠嘟着嘴把姓李推到自己房间去,这里她虽然没有来住过,但不管什么地方,总归是有自己房间的。进房的那一刻,江悠越想越觉得委屈,整个人直接趴到床上,闷着脸纠结了一阵儿,此时此刻,她并不想出房门去面对那个见色忘义的哥哥,总觉得出去就是认输和好的意思,她才不要呢!
这么想着,江悠干脆趴那儿睡下了。她就不出去,让那个混蛋哥哥好好的反省反省自己的错误,等他什么时候认识到不该这么对亲妹妹的时候,她再出去。
一觉不知道睡了多久,感觉窗帘外面的天都黑了,江悠迷迷糊糊的拿手机一看,居然已经晚上七点了。也不知道哥哥反省好了没有。为啥不喊她吃饭呢。
江悠坐在床头静静聆听,想要听出点什么所以然来,只可惜,等待她的只有安静。
难道回去加班了?
哥哥是个工作狂,下班后再回公司去的事情常有发生。
江悠打开房门,客厅的等应声亮了起来,到处静悄悄的,什么声音都没有。
拨通江盛清的电话,那头传来一阵滋滋滋的声音。
“哥,你在哪儿呢?”江悠揉了揉眼睛问道。
江盛清不知道在干什么,那边噪音有点大,仿佛还有那种排风扇的声音,如果不是老哥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江悠简直要怀疑自己打错电话了。
“隔壁。”
江悠心里那个气啊。
把自己亲妹妹抛下,跑到隔壁去泡妞!还有没有点兄妹爱了?
强忍着想骂人的冲动,江悠敲响了隔壁的大门。故意拍的很大声,想着如果没人开门,或者开门慢了,她就再拍声音大一点,就算把那个张兮家门板拍碎了也要拍!
然而让江大小姐没想到的是,里面的人只给了她一个机会,几乎拍了第一声之后,张兮就来开门了。
看着门外那盛气凌人的大小姐,张兮内心一叹,把门打开请她进来。
江悠双手抱胸进来,目光先在客厅扫了一圈,没看见自家哥哥的身影。
“我哥呢?”
张兮对江悠这副打算来捉、奸的神情很无奈,干脆不管她,依靠在玄关边上,指了指厨房的方向,江悠这才注意到正在厨房里忙活的人是谁。
她的哥哥是江氏集团的总裁,霸道总裁那种总裁。他,他,他居然跑到这女人厨房里给她做饭,而且看那油滋冒烟的样子,居然还很专业,身上穿着格子围裙,这还是她那个冷酷无情的哥吗?
☆、第62章 第 62 章
第六十二章
江悠觉得自己的世界观瞬间崩塌了, 脑中闪过网上一段话:这世上没有高冷的男人,只不过他暖的不是你!
虽然这是自家老哥, 不是男女关系,但意思总差不多,江悠回想自己从小到大挨过的骂,受过的训, 满腔愤慨无从去,同人不同命的感觉森森的困扰于心。
江盛清从厨房出来,手里还端着一盘子糖醋排骨, 看见江悠指了指桌上已经摆上的三四个有荤有素的菜,说道:
“拿个碗装点回去吃,饭在厨房里。”
江悠简直不敢相信这种话是从自己亲哥哥嘴里说出来的, 好歹她也是个中二少女,哪里忍得了,于是用行动证明自己的态度,直接往桌子旁的椅子上坐下, 大有打死不走的气势。
江盛清觉得自己这妹妹太没有眼力劲儿了, 看不出来他跟她未来嫂子正是关键时刻,容不得被人打扰, 可无论江盛清怎么暗示, 江悠就是看不懂,最后没办法, 总不能在她未来嫂子面前用暴力把人赶走吧, 那样实在没有兄妹爱, 会让她未来嫂子对他的印象打折扣。
而张兮当然不知道江家兄妹现在脑子里在想什么,她只是觉得,现在跟江盛清的关系太暧昧,有个江悠在场,她会稍微自在一点。
三个人围着桌子吃饭,江悠尝了自家哥哥的手艺,再次产生想哭的冲动。
愤愤的咬了一口糖醋排骨:
“哥,我长这么大,你都没怎么煮过东西给我吃。”
言下之意就是,你对外人比对你妹好。
江盛清给张兮夹了一筷子菜,热心叮嘱张兮多吃点的同时,转过脸冷冷对江悠回道:“我是你哥,不是你老妈子。”
江总的言下之意是,有的吃就吃,别哔哔。
江悠气愤的戳了两下碗里的饭,把油光发亮的肉大口塞进嘴里,把肉当成自己那没良心的哥哥拼命咬。
一顿饭安安稳稳的吃下来,江盛清也想发生点什么,奈何旁边有个两百瓦的大灯泡在阻碍计划,让他难得吃了一回单纯的饭。
吃完了饭之后,江悠以为张兮会主动收拾碗筷什么的,总不能让她哥堂堂江氏集团的总裁在她房间里洗碗吧。
片刻后,江悠只想自戳双目,他哥不仅洗碗,还主动去收张兮和她面前的碗,江悠惊呆了:
“哥!你怎么能做这种事情呢。”
她哥的手多尊贵,煮饭也就算了,现在竟然还要洗碗,江悠在情感上简直接受不能。
江盛清倒是习以为常,瞥了一眼江悠,冷道:
“要么你来?”
江悠两手交叉,立刻离开桌子,以实际行动表示抗议。洗碗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洗碗。果断退到一旁看着江盛清熟练的把碗收进了厨房,江悠才慢慢的回过神来。
扭头看了一眼,就见张兮从冰箱里倒了一杯鲜榨的橙汁端过来,从吧台拿了电视遥控器,悠闲自在的打开电视,准备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江悠看她这样气不打一处来,走过去阴阳怪气的说:
“你吃我哥的,住我哥的,连碗都不洗的吗?”
张兮一边调电视频道一边漫不经心的回了句:“我不会啊。”
江悠气不打一处来:“谁天生会啊?学学不就会了?我哥以前也没做过啊。”
张兮转头看了她一眼,勾唇浅笑:“要学你去学,反正我不学。”
“你!”江悠要被气疯了,尤其是这个女人若无其事,云淡风轻的样子最惹人讨厌了,忍不住走过去抱胸骂道:“从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女人。”
江悠的刻薄话,张兮仿佛没听到一般,注意力始终放在电视节目上,江悠最受不了的就是别人的漠视,现在已经不是洗碗不洗碗的问题了,而是尊严的问题。
见张兮一边调节目,一边喝橙汁,江悠也不知哪里来的脾气,走过去二话不说就要把张兮手里的橙汁掀翻,谁料张兮头顶上像是长了眼睛似的,端着橙汁的手往旁边一让,江悠掀了个空,手拍在沙发背上。
张兮转头看她,嘴角依旧带着和谐笑容:“别这样,弄翻了还是你哥打扫。”
这个女人太嚣张了,完全不把她放在眼里,说的话还这么气人。江悠大叫一声,想不管不顾的扑上去跟她好好的厮打一番,嘴上她说不过,就不相信自己近一米八的身高还打不过她!
可她刚要饿虎扑食,听到她那声喊叫的江盛清就从厨房出来了,正好看见江悠的形状,大喝一声:
“江悠你干什么?”
饿虎扑食没扑着,倒吧自己给吓了一大跳,不过让江悠觉得欣慰的是,自家老哥那一声吼把张兮的注意力也给勾了过去,以至于张兮没兼顾到自己手上的橙汁,被她拍在了地上,橙汁洒在沙发上,杯子掉在地上,瞬间碎裂,发出一声清脆的炸裂响声。
沙发和张兮的衣服上都沾上橙汁,张兮无奈起身,叹了口气,对于这个任性妄为的大小姐,她还能说什么呢,毕竟她说的好像也没什么大错,她虽然提出要搬走或给钱,但被江盛清拒绝,所以她现在确实是在白吃白喝江盛清的,让他妹子说两句也没啥大不了的。
张兮进房换衣服,江盛清蹙眉走到江悠面前,隔了一两米的距离,江悠都能察觉到自家老哥身上的煞气,脑中努力想找借口,但江盛清没给她这个机会,直接指着地上碎成片的玻璃冷声问:
“你到底在干什么?这就是你在别人家里做客时的礼貌吗?我之前只是觉得你成绩不好,但本性不坏,现在是不是要改观了?你跟那些嚣张跋扈的二世祖有什么区别?”
江悠好几次想插嘴都没插上,直到被哥哥说成‘嚣张跋扈的二世祖’她就忍不了了,看着地上的碎玻璃,江悠蹙眉赌气:
“不就是打破一个杯子嘛,哥你至于这么说我吗?”
突然生出一种感觉,在张兮这里,她在哥哥眼里甚至比不上张兮的一个杯子。
“这是一个杯子的问题吗?我是在说你的脾气,你的品行。”江盛清觉得自己的教育很失败,把唯一的妹妹宠的不辨是非善恶。
江悠从没听过哥哥跟自己说这么重的话,心理上根本受不了,大声为自己辩驳:
“我品行怎么了,我在你眼里就是一文不值的吗?”从小相依为命的哥哥是江悠的全部,别人怎么说她都无所谓,哥哥这么说她就是不行。
“依你现在的样子来说,确实是这样的。”江盛清眸中满是锐利。
江悠指着换好衣服从房间出来的张兮,怒问:“那个野女人到底给你下了什么咒,让你这么指责我!她就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