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左清清冷冷道:“趁着本宫还没改变主意。”
“奴婢告退。”两个丫头心有戚戚的走出了囚室。瞬间,这里就安静了下来。
牢头用铁链子把牢门锁上的声音,在这样寂静的时候,显得尤为刺耳。左清清看着他的动作,一言不发。她也很像趾高气昂的骂对方一顿,她也想让左家的护卫来大闹囚室,将她接出这里。但其实,真的到了这种山穷水尽的时候,她什么也做不了。之前因为左潾潾的事情,她和家里的关系闹的很僵。
以为自己可以掌控宫里的局势,才发现原来一切都不是她说了算。眼下,父亲和叔父,会愿意为她的事情而奔走吗?远在千里之外的皇上,又知不知道她此刻的困苦?还有腾妃,她是充满怨怼还是……
“主子,您怎么可以让她们走?您身边何曾离开过侍奉的人?”樱桃的声音充满了哽咽,以为自己可以忍住,却在看见左惠妃的一瞬间,眼泪就掉了下来。
“无妨。”左清清看着她担忧的样子,少不得一笑:“还有你们惦记着我,我就知足了。对了,珺儿可好?杨嫔可尽心吗?”
“主子放心,二殿下一切都好。杨嫔娘娘也十分尽心。内务局的事情,她去禀告皇后,不再打点了。专心致志的在咱们宫里照顾珺殿下。此外,新请来的那一位女医也十分尽心,事事周到不说,方子用的也是好,珺殿下仍旧每晚药浴,吃的好睡得也香。”
“那就好。”左清清长长舒了口气,唇角泛起了笑容。“只要子珺没事,我就放心了。”
“可是奴婢不放心娘娘眼下的处境。要不,娘娘还是让奴婢来陪着您吧。”樱桃凑近了囚室的门,对左惠妃小声道:“看似是奴婢能自处自入,给娘娘送些东西。实际上却是外送内劲,这大理寺的囚室被许多人把守,奴婢送进来的每样东西,他们都要过目。娘娘,咱们的人就算是想要进入大理寺暗中保护娘娘的安全也不容易。万一谁起了歹心,暗中对娘娘下毒手可如何是好?”
“你可知谁主审本宫的案子?”左清清低低问。
“大理寺少卿宏岳、请大理寺丞丁琼、大理寺正褚健,这三级,联同审查娘娘的案子。眼下已经在宫中各处搜证了。”樱桃红着眼睛说:“是皇后首肯的。”
“皇后自然会肯。”左清清冷蔑一笑:“她盼着这一日,不知道盼了多久了。”
“腾妃娘娘她……”樱桃犹豫了一下,却不知道该不该说。
“腾妃怎么?”左清清不解的看着她。
樱桃叹了口气,道:“除了那避子汤的事情,奴婢深知娘娘您没有再对腾妃起过一丝歹意。若不是为了护着腾妃在宫中的平安,您也不会和老爷撕破脸皮,阻止他们铲除腾妃,可事到如今,腾妃却根本就不再相信您了。这件事打从开始,到娘娘您被关在这里,二殿下让杨嫔照料,腾妃都没有说一句话,没为娘娘求过情,更不曾让人送些东西过来,哪怕只是一两句关心也好……看样子,腾妃是真的恨上了娘娘。亏得娘娘曾经还救过她的命呢?她怎么可以这样叫人寒心。奴婢说句不好听的话,当日尤昭仪揭穿她不愿意侍寝而伤及皇上的龙体,是确有其事。她连侍寝都不乐意,又怎么甘心一入宫便为皇上生育皇嗣呢?娘娘是那么做过,可无形之中难道不是在帮她吗?”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左清清微微叹气:“我当时就算真的无意之中帮了她,那也不是她乐意接受的事。何况我的本意是害她而不是帮她。她若是皇后,我必然出手无悔,且只恨下手不够歹毒。可就因为我把她当做妹妹来看待,才会那么后悔当初的举动。她即便是怪我,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樱桃,你不可以口出除怨言。何况……跟红顶白才是后宫里该有的样子,而我沦落如此地步,她不是也没有落井下石吗?有时候沉默,才是最有用处的。”
樱桃听命白了这些话的意思,微微点头:“既然主子您还相信腾妃,那奴婢也会信。奴婢容后会找个合适的时机,向腾妃解释这些事情。但愿腾妃能念在昔日的姐妹情分,帮一帮主子……”
“不必。”左清清连连摇头:“你不可以去找她说这些事。如果你去了,很有可能被皇后拿来大作文章。只有你不去,我和腾妃才是安全的。”
“可是主子,若奴婢什么都不做,大理寺真的找到什么对您不利的证据,那……”樱桃不敢再往下说。
“放心吧。”左清清笃定的说:“父亲不会要我死,在宫里还没安插进他认为可靠的人选之前。皇上也不会任由我这么死,毕竟我是子珺的生母,他不能有一个不光彩的污点。无论大理寺审出了什么,皇上只会对我小惩大诫,不外乎是废黜贬斥禁足之类。我最担心的,始终是子珺。他必须得好好的,否则我活着也没有意义。”
“是。”樱桃垂泪,心里满是恐惧:“奴婢一定好好护二殿下周全。”
“这就足够了。”左清清握住她的手:“你只要记住这一点,就是对本宫尽忠了。其余的事,多做多错,本宫宁可你们什么都不做。再有,大理寺会派人去查问你们关于腾妃的事,知道什么如实禀明就是,不必替本宫遮掩。自然,本宫没做过的,杨嫔的孩子,赵昭华的身子……就是死也不能承认!”
第250章 翘首成真
gt;gt; “是……”樱桃连连点头,泪珠子吧嗒吧嗒的往下掉。“奴婢听懂了。主子,您一定要擅自保重。”
话刚说到这里,角落里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杨桃眼尖,扫过去就看见了一只灰色的老鼠。“主子,有老鼠。奴婢去喊人来把它赶走。”
“不必了。”左清清拉住了她:“这里不是久留的地方,你赶紧走吧。”
“可是……”樱桃皱眉,实在是无奈,却也不得不点头。“这是奴婢给您准备的饭菜,您一定要吃些。哪怕没有胃口,也不能亏了身子。”
“好。”左清清笑着从伸手出去,接过了樱桃送来的饭菜。“回去吧。”
樱桃实在是想不明白,左惠妃娘娘心思一向缜密,和皇后娘娘斗了这几年也从没有过如此的失策。这一回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真的是腾妃,暗中襄助皇后?她心有不甘的从囚室出去,紧紧的攥着拳头,到底要不要去见腾妃……要不要求她帮帮主子?
不得不说,樱桃还是很用心的,菜都是她素日里喜欢的。只可惜现在没有胃口,左清清将碗放下,看着角落里那只左顾右盼的老鼠,一时动心,扔了一块排骨过去。
老鼠非但没有惊慌离开,反而迅速的跳到排骨前,叽叽吃了起来。
“唉。”左清清叹了口气:“哪怕是只老鼠,也有眼前所求。就如同我只希望珺儿平安一样。”
她低着头,担忧的端起碗,白饭才要送到嘴里,忽然听见老鼠凄厉的叫声。转头发现,方才还活生生的老鼠,转眼间倒在稻草上,浑身抽搐,那样子十分痛苦,吓得她惊叫了一声,扔下碗跳起来。
“什么事?”牢头快步走过来,一脸疑惑的看着她。“娘娘,您没事吧?”
左清清定了定神,摇头道:“没事,只不过有只老鼠,吓着本宫。”
“嗨,娘娘您就别大惊小怪了。咱们这里虽然是大理寺最好的囚室,可囚室就是囚室,自然不能跟您的宫殿相比。”牢头嘿嘿的笑着离开了。
左清清却无法平静,这些饭菜是樱桃送来了的。樱桃是肯定不会有害她的心思,这一点她深信不疑。可是能在樱桃眼皮子底下,下这个毒手的人,说不定就藏匿在她的子珺身边。今天这样的剧毒没能毒死她,会不会那人不甘心对子珺下手?望着角落里,那只四脚朝天,已经咽气的老鼠,畏惧如同冰凉的刀尖,专往骨缝里钻,寒意深入骨髓,冷的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这个时候,到底谁才能帮她?帮她的救子珺?
翌日,是三堂联审的日子。
樱桃还是决定要见腾妃一面。于是就在腾妃的宫门外一直等了两个多时辰。
午膳后,腾芽没有睡意,想着皇上送回宫的东西有点多,便准备送一些去皇后那。也是为了探一探皇后的口风。没想到才出宫门,就看见了樱桃。
“奴婢在这里恭候腾妃娘娘多时,还请娘娘能驻足听奴婢一言。”樱桃红着眼睛,跪了下去。
因着碧波宫和漓乐宫特别的近,腾芽想要走动一下活动筋骨,以至于没有乘肩舆。就这么被樱桃拦住了去路。
“你不必说了,你要说的本宫心里有数。”腾芽蹙眉要走。
樱桃却跪在了她前面挡住了去路:“腾妃娘娘,求您相信奴婢的话,我们主子真的没有害您之心。从前的事情,只是因为你入宫不久,处于防备之心罢了。这段日子,主子陪着您经历了许多事,难道您还看不见主子的真心吗?更何况,主子也救过您,难道还不足以抵偿当日的亏欠吗?娘娘,若是您真的嫌不够,拿走奴婢的命来抵偿,奴婢绝无半句怨言。可是主子现在的处境……只有您才能救她。”
“公主有孕,最见不得人哭哭啼啼。”冰玉语气不怎么好,目光也充满了苛责之意:“你要说话就好好说,别在这里触霉头,搅得公主心烦。”
抹了把泪,樱桃稍微把声音放低一些,动容道:“主子不让粗婢留下伺候,可那囚室里都是老鼠,惠妃娘娘哪里吃过这样的苦。腾妃娘娘,奴婢求求您,念在主子待您有那么一点好,就帮帮她吧。这案子是要审查,奴婢知道,但是您能不能求皇后娘娘开恩,允许主子返回轻浪宫居住?奴婢求您了……”
“和你一样,本宫也希望左惠妃是清白的。”腾芽淡淡的看着她:“可是你要比本宫清楚,那一天,你给宁申送的是什么东西。那可是一碗足以叫他闭嘴的汤药!”
樱桃愣了愣,一下子没回过神。是小河子连同两个内侍监硬生生的把她挪开,才让她回过神来。“腾妃娘娘,事情并不是那样子的,是主子知道有人要利用宁申大做文章,才会故意将他推出去,主动利用他引出背后的那只手。主子说既然有人愿意从中挑拨,那不如她来成全这个人,如此,反而能让情势看的清楚明白。谁知道,宁申居然会嚼舌自尽,主子根本就没打算要他的命。”
“没打算要他的命,你们连接替他给二殿下配药的人都早早的找好了,这样的话,说出来有人信吗?”冰玉气鼓鼓的说:“都说了让你不要在这里叽叽喳喳的,真是烦人。”
腾芽侧目看了冰玉一眼,提示她不要再说了。“若不是宁申,本宫恐怕早就被那场恶疾夺去性命。所以宁申的事情,本宫一定会彻查到底。若惠妃娘娘果然是冤枉的,本宫不会让她蒙冤,可若她真的有做过,本宫也无能为力在皇后面前替她说情,至于你,照顾二殿下才是要紧事,无畏在本宫这里耽误时间。”
“娘娘……”樱桃红着眼睛,隐约是觉得腾妃话里有话,可终究是不是她理解的意思,脑子里很乱,她也弄不清楚。
“让她走吧。”冰玉对小河子吩咐了一声。
腾芽则就着黄桃的手,继续往皇后的碧波宫去。
已经有人脚步飞快,将漓乐宫门外发生的事情禀告了宛心。
这个时候,毛凝在她身边服侍用药,她倒是有兴致听听毛凝的心思。“毛贵人,你怎么看?”
“不瞒皇后娘娘,臣妾昨晚回去也想了大半个晚上,臣妾实在是想不出腾妃有什么理由,要保全左惠妃。除非……”
“除非什么?”宛心颇有兴致的看着她。
毛凝连忙放下药碗,跪在了皇后面前:“臣妾心中敬畏,这话怕不敢说。”
“是本宫要你说,无妨。”宛心微微扬起下颌:“你只说便是。”
“是。”毛凝倒吸了一口凉气,才慢慢道:“臣妾以为,左惠妃活着,对腾妃唯一的益处就是,能帮她得到想要的——皇后宝座。”
看着皇后微信微微蹙紧,复又恢复如常的神色,毛凝才继续往下说。“此番的事情,是皇后娘娘您目光如炬,将左惠妃给揪了出来。如今她身陷囹圄,连自己的孩子也未必能保全。可倘若真的出事,跌倒谷底,她心中一定会对皇后娘娘您恨之入骨。而腾妃能利用的,恰恰就是这股怨恨。臣妾闲下来的时候,曾经听闻过一些朝中的事情,臣妾知道,左相一直是很反对皇上接纳盛世三公主的,不光是左相,连同朝中许多大臣都是这样的心思。却偏偏在腾妃选择与左惠妃同心同德之后,左惠妃极力保全腾妃,令左相的所为束手束脚,怎知腾妃不就是看中了这种帮衬,才要趁着皇后娘娘您对左惠妃痛下重手的时候,一忍再忍,待到尘埃几乎落定,再彻底帮左惠妃翻身。让左惠妃必须领情她的人情,再胁迫亦或者是用别的法子,使左惠妃成为她手中的利刃,目的,就是冲着娘娘您!”
宛心听着这番话,就觉得头痛,更别说这番话成真,让她去应对了。“毛贵人当真是为本宫思量的多。”
“臣妾承蒙皇后大恩,若不为皇后娘娘尽心竭力,岂非有亏德行。”毛凝幽幽叹气,脸色阴沉的厉害。“只是一个腾妃就已经很难应对了,若是再加上左惠妃的势力,可真是不怎么好办。娘娘,臣妾以为,这一回无论如何都不可以纵虎归山。”
“是啊。”宛心沉眸:“本宫也是这个心思,不动则以,动就要斩草除根。只是二殿下……”
“臣妾以为,二殿下不可以出事。”毛凝认真的说:“只有二殿下平安无事的迎皇上回来,皇上才会觉得左惠妃是罪有应得。若二殿下有任何闪失,凭皇上的智慧,总会把这件事情归类到后宫争夺储君之战。毕竟眼下就只有娘娘您有大殿下,左惠妃有二殿下,很难做到安然抽身,不被这事情影响。”
“你说的是。”宛心另外还有一点私心,如果二殿下将来也能在她的膝下抚育,一方面她可以钳制左相的势力,一方面,她可以更好的为自己的孩子打算,最要紧的是,她比其余人更多了一份胜算。这么想着,她不禁点头:“皇上疑心重,若是子珺出事,他一定会追查到底。可若是本宫设法为他扳倒左家打开缺口,那就是一份沉甸甸的功劳了。且如今,唯一能让左惠妃心甘情愿去死的,就只有她这个儿子。”
听见皇后有这样的打算,毛凝不免勾起了唇角:“娘娘睿智,这个方法好。”
宛心默不作声,只是与她对视而笑。
颂丰快步进来,恭敬的行礼:“娘娘,腾妃娘娘在宫门外求见。”
“让她进来吧。”宛心漫不经心的说。
“臣妾就先回去了。”毛凝起身告退。
“不必。”宛心饶是一笑:“你聪慧,也大胆,比丁贵仪更是细腻敏锐,本宫很喜欢你在身边。既然你是本宫看好的人,就留下学学怎么和腾妃打交道吧。”
毛凝不由得欣喜:“多谢皇后娘娘提拔,臣妾一定会仔细学。”
她转过身,静静的看着宫门。不多时,腾妃一行人就到了。
腾芽步子稳稳,身姿挺拔,进来的时候如常朝皇后行礼:“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
“腾妃娘娘万福。”毛凝也同样端正的行了个礼。
“腾妃还是这般懂礼,本宫多次说过你有孕,能免则免。”宛心示意雪桃:“快赐座。”
“是。”雪桃连忙搬了把椅子过来,给腾妃放好。又殷勤的扶着腾妃坐落。“娘娘慢坐。”
腾芽温和的冲她点了下头,才笑着对皇后道:“皇上昨日让人送了好些肉脯和乳酪回来。臣妾特意让黄桃选了些好的,送来给皇后娘娘尝尝鲜。”
“妹妹有心了。”宛心笑吟吟的看着婢子捧上来的东西,委婉道:“只是皇上征战,途中怕是并未有太多时间去做这些。好容易弄了来,也是心心念念着要给腾妃你品尝,本宫怎么好分薄了皇上待妹妹的这份心。”
“正因为这是皇上的心意,臣妾才不敢自专。”腾芽明眸温柔,甜美道:“若只是臣妾一人享用,必然会心中不安。皇后娘娘若是婉拒,那臣妾也只好搁置一旁。那才真是浪费的皇上的一番心意。”
毛凝看着腾妃的脸,这女人当真是不简单。她的脸上,就只有纯净和温和,看不到半点锋利的东西。却偏偏是这样一个女人,能勾住皇上的心,让皇后也要敬畏几分。她到底有什么与众不同的?
“腾妃如此说,那若是本宫不肯收下,岂非成了本宫的错。”宛心朝雪桃望了一眼:“那就赶紧收下皇上的心意,以及腾妃的好意。”
“多谢皇后娘娘赏脸。”腾芽明眸笑道:“皇后娘娘近来气色好极了,臣妾看着心里也舒坦不少。想来也是毛贵人殷勤侍奉的功劳。臣妾却因为自身的不便,未能为皇后娘娘侍疾,还请娘娘恕罪。”
“芽妹妹这话就见外了。”宛心低眉道:“你只要保重自身,就是本宫天大的福气了。眼下皇上不在宫里,又出了左惠妃的事情,若你再有什么差池,皇上回宫时,本宫恐怕就只能以死谢罪了。倒是你的平安,才是本宫最大的福气。”
“娘娘言重了,这话叫臣妾怎么敢当。”腾芽与宛心对视的时候,很轻易就从她眼底看清了妒忌。这种妒忌,许久之前就有了,日渐丰腴,看样子皇后忍耐她,就快要到极限了。
“对了……”腾芽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眼中充满疑惑:“臣妾有件事情想要请问娘娘。”
“说吧。”宛心抿了口茶,平和的看着她。
“方才臣妾出门的时候,见了左惠妃的婢子樱桃,樱桃说左惠妃在牢里遣走身边的婢子,还睡在有老鼠的囚室里……莫非确有其事?”
“是么?”宛心一脸茫然的摇头,目光落在毛凝脸上:“本宫怎么没听人说起?”
毛凝也是一脸茫然的样子:“臣妾也不曾听闻此事。是否是那樱桃担忧主子,所以才会言过其实?毕竟左惠妃娘娘还是正二品的四妃之首,料想那些奴才也不敢轻易轻践。只是……腾妃娘娘如今有孕在身,实在不该被这些话扰乱了思绪。如此看来,倒是惠妃娘娘身边的婢子有些不懂事了,怎么好拿这样的事情来让娘娘费心?”
“说的就是呢。”宛心不免担心起来,转首认真对腾妃道:“眼下没有什么比你的身子更要紧,这件事情既然交给大理寺去经办,本宫与你就都静静候着便是。”
说到这里,宛心有些不高兴的唤了颂丰过来:“你让人去将轻浪宫锁闭,除了每日过去照顾子珺的杨嫔,其余人一律不许擅自出入。再去大理寺通知一声,好好照顾惠妃,就别让人随意去打扰她的清静了。”
“是。”颂丰恭敬道:“奴才这就去办。”
待他退下,宛心才暗暗叹气:“本宫也希望这件事情是另有曲折,左惠妃若是清白的就好了。”
“这个时候,也该审完了第一堂吧?”毛贵人往外看了一眼天色,忧心忡忡的说:“也不知道审问的如何了。”
“娘娘,大理寺三位大人求见。”颂丰刚出宫门,就遇见了这几位,于是紧忙折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