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杀人的人,生性想必残忍,他今天可以杀了和毅飞,未来的某一天,会不会杀了自己?
心里冒出这么个想法,白芷不由自主的后退几步。
萧风逸朝着她步步逼近,用探究的眼神盯着她:“为什么后退?”
白芷惴惴不安的说出她内心担忧:“我害怕有朝一日,你会对我痛下杀手。”
萧风逸清朗浅笑,眼眸里荡涤醉人的温润情愫,他轻轻托起白芷的脸,“杀你,怎么可能。这一辈子,我只想把你搂在怀里肆意揉捏。”
他说话之时,真的把白芷揽进怀里,低头吻住她的唇瓣辗转长吻。
这里可是人来人往的候机大厅,在这和他当众接吻,白芷羞得耳根子都绯红一片。
“放开我啊!”她用力推搡萧风逸,他的薄唇沿着她面颊移向耳畔,在她耳边细细吹气,用低沉的耳语分贝命令她:“说一句公子,小女子今生非君不嫁,我就放开你。”
白芷才不答应他:“想得美!”
“哟,还害羞呢。”萧风逸一手箍住白芷的身躯,另一只手在她腰间轻轻掐捏。
顿时,白芷如遭电击,她身子轻轻颤栗,唇齿间克制不住的发出细微嘤咛。
在大庭广众之下,发布如此旖旎之声,白芷窘迫羞涩的无地自容。她感觉过路的旅客都在看她,可能还在悄声议论她不知检点。
“说呀,”萧风逸温言催促,“一句话的事,有这么难以启齿吗?”
为了摆脱他,白芷咬咬牙,毅然说出他要听到那句话,说完后迫不及待的问:“可以放开我了吧?”
萧风逸并没有松开她,还把她搂的更紧,眼神迷离地说:“我们……去洗手间!”
若不是在公众场合,白芷真想揍他。
她当然懂得,萧风逸为何要带她去洗手间,他是要……
这个贪得无厌的臭男人,自打破戒之后,真的一开始就停不下来,整天缠着她没完没了的予取予求。
而且是想来就来,毫无节制。甚至在他编程编到一半突然来了兴致,都会把她按在电脑椅里肆意怜爱一番。
机场的喇叭最后一次提醒:“楚州飞往宁杭的航班即将起飞,请各位旅客抓紧时间登机。”后,萧风逸才把累得有气无力的白芷,从卫生间里搀扶出来。
白芷连路都走不稳,整个身子都倚靠在萧风逸怀中,她双颊绯红,眼角眉梢荡涤着万种风情,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刚刚经历了什么。
担心别人侧目而视的看自己,白芷全程低着头,谁也不敢看。
饶是如此,她也听见有旁人在悄声议论:“看那个女的,是不是……”
白芷气的直咬嘴唇,她狠掐萧风逸手臂,小声抱怨他:“都是你害的我!”
萧风逸理直气壮的反驳她:“怎么能说是我害的你?你要在出发前让我吃饱喝足,我至于临时加餐吗?”
白芷心里暗骂他无赖,果然,越是才华横溢的男人越是没廉耻,斯文败类,衣冠禽·兽之类的字眼,就是为他这种人量身打造的。
乘坐飞机抵达宁杭,白芷直接和萧风逸回家。
在小区门口,白芷甩脱萧风逸的拉扯,冷若冰霜地说:“你离我远点儿。”
萧风逸紧跟上前,勾肩搭背的揽住白芷:“离你远点怎么行,要是和你走散了,你让我今晚住哪去,天当被地当床的睡大街吗?”
白芷正要回击他几句,有几个大妈从旁边经过,她们兴致勃勃的打量着萧风逸,热心的问白芷:“白家姑娘,这是你男朋友吗?小伙子长得真帅,跟电影明星似的。”
这几个大妈,都是看着白芷长大的邻居,被她们热心问候,白芷羞涩的面红耳赤,她矢口否认说:“不是我男朋友,就是一普通朋友。”
“哟,”一个大妈扯开嗓子嚷嚷:“不是你男朋友,你跟人家勾肩搭背的,现在的女孩子,咋就这么开放呢!”
越描越黑,白芷真要气死了,她赶紧加快脚步往前走,只想立马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她所住的单元楼下,老妈贺佩兰翘首以待的等着女儿和准女婿。
终于瞧见衣袂飘飞的白芷和风度翩翩的萧风逸携手走来,贺佩兰欢喜的合不拢嘴。
“可算是回来了,等的我毛焦火辣!”贺佩兰迎上前,拉着白芷左看右看,一脸嫌弃地说:“脸都胖圆了,吃东西不知道节制啊?”
一脸面就被老妈说胖,白芷气的直翻白眼:“你可真是我亲妈!”
贺佩兰再看向白芷身旁的萧风逸,他清俊儒雅的外表和超凡出尘的气质,再加上挺拔颀长的身段,让她分外欢喜。
“你就是萧风逸?”贺佩兰上上下下的打量着他,赞不绝口地说:“真不错,瞧着比电视上还帅,看这文质彬彬的面相,肯定是个知书达理,温润如玉的好青年。我家白芷能遇到你,是她的福气呢!”
白芷瞬间气爆,尼玛的,她老妈原来也是个以貌取人的,看萧风逸长的帅,就以为他人品也好。
“阿姨,”萧风逸从衣袋里掏出个厚厚的红包,递给贺佩兰,“祝您新年快乐,区区薄礼不成敬意,还望您笑纳。”
“怎么叫我阿姨呢?”贺佩兰嗔怪地说,“喊的这么见外,我不喜欢听啊。”
白芷一下听懂老妈话里的含义,她出言抗议:“不叫阿姨叫什么?难道你想让他直接叫妈,八字还没一撇,你急什么。”
“我能不急吗?”贺佩兰絮絮叨叨的念叨,“你都二十好几的大姑娘,别人孩子都有了你才谈恋爱。既然有了另一半,就赶紧定下来,省得我和你爸一天到晚为你操心。”
白芷满头黑线,敢情她老妈这是要……催婚呢!
怕贺佩兰会念叨个没完,白芷赶紧转移话题:“妈,我爸呢?”
贺佩兰怨气冲天地说:“得了个破古董,正在家里细瞧,瞧他那痴迷劲,估计会看个三天三夜。”
白芷进了家门果然看见,她老爸白商陆手拿放大镜,对着一个古董摆件仔细研究,连她进家门了都没察觉。
她喊了声爸,白商陆总算发觉她,他简单的冲她点点头,便对萧风逸招手:“来,你过来,帮我瞧瞧这玩意儿。你博古通今的,肯定能看出些门道。”
白芷要多傻眼有多傻眼,她爸这是看女婿的态度吗?初次见面,连萧风逸的相关情况也不问,直接叫他帮着鉴定古董,阖着那古董在他心里,比她这个女儿重要多了。
鉴定古董的知识,萧风逸还真有一些,他观察片刻,便瞧出些门道,然后一一说给白商陆听。
趁着他俩说话,贺佩兰把白芷拉进卧室,对她进行三堂会审:“他做什么工作的?哪个大学毕业?家里父母为人如何?有没有兄弟姐妹?”
这一连串问题,白芷没法回答,因为她根本不知道答案。
思索了半天,白芷勉强回答了第一个问题:“他没正式工作,靠着给几个软件公司编程赚取收入。一个月工资多少我不知道,反正手头挺宽裕的。其他事儿我也不知道,你去问他好了。”
贺佩兰匪夷所思的盯着她:“你跟他在一起这么久,啥啥都不知道,整天只顾着跟他花前月下,卿卿我我啊。”
白芷脸颊发烧,担心母亲看穿她已和萧风逸突破防线,她掩饰着说:“哪,哪有!我平时工作忙,和他见面甚少,所以很多话都来不及问。”
“这样啊,”贺佩兰寻思着说,“那你们趁着放假好好增进感情,争取过个一年半载就结婚,堵住左邻右舍和亲戚朋友的嘴,省得他们议论你嫁不出去。”
“妈!”白芷抗议:“他的道德人品你都不了解,就要把我嫁给他,不怕坑我一辈子啊!”
“要了解人品还不容易,我和你爸早就想好方式方法了!”贺佩兰说着就起身,走出卧室,冲着白商陆喊:“赶紧把你那个破古董放下,一起出去吃饭。俩孩子千里迢迢的赶回来,肯定都饿坏了。”
进餐的地点,是在市区的一家中餐厅,因临近新春佳节,就餐的人特别多,几乎是虚无坐席。
在圆餐桌旁边落座后,贺佩兰点了两三个菜,而后把菜单递给萧风逸:“小萧,我也不知你的口味,所以这菜你自己来点。”
萧风逸大大方方的接过菜单,快速点了几道菜,他正要把菜单交给服务员,贺佩兰指指白芷:“给她,让她也点几道。”
白芷接过菜单,笑嘻嘻地说:“今晚老妈请客是吧?那我不客气了,爱吃的通通点上来,反正不用我花钱。”
说到做到,白芷果真一口气点了七八个她爱吃的菜,而后挤眉弄眼地对贺佩兰说:“别肉疼,你是我亲妈,我不宰你宰谁!”
贺佩兰微微撇嘴,却没说什么。
服务员拿着菜单要走,萧风逸出声叫住她:“注意着点,菜里千万不要加糖,也不要放大蒜酱油和鸡精香菜,凉拌菜里多加点芥末。”
他说的都是白芷的饮食习惯,每次和他在外吃饭,他总会这么交待服务员。
服务员答应着离去,没过几分钟,另一个服务员端上碗碟,她把碗碟放在白芷面前时,萧风逸突然伸手,把自己的碗碟与她的做了个调换。
白芷在玩手机,没注意到他的这个小动作,她父母倒是清楚看在眼里。
而后,服务员又过来沏茶,许是客人多,她累得手臂发酸的缘故,给萧风逸沏茶时,把茶水洒到他身上,打湿了一片衣服。
“对不起。”服务员赶紧道歉,又用毛巾给他擦衣服。
那条毛巾估计是抹过桌子,还沾着汤汁,一擦之下,把萧风逸的衣服擦拭的一片狼藉,比不擦还脏。
服务员急得要哭:“糟糕,我忘了这件衣服擦过桌子,你别生气,我马上帮你弄干净。”
“没关系,”萧风逸迅速扯出几张餐巾纸,将衣襟上的污渍大致擦拭掉,“反正也是旧衣服,弄脏了无所谓。”
正在玩手机的白芷抬头,正好看见那个服务员的脸。
服务员脸上有一块深褐色胎记,很影响她的形象。
看着她的脸,白芷不禁担忧:在这个以貌取人的社会,她这样的形象,估计经常会受到歧视嘲笑。
片刻之后,色香味俱全的饭菜接连端上饭桌,大家开始举筷进餐。
席间,贺佩兰自然而然的问起萧风逸的家庭状况:“小萧,你老家是哪的?父母做什么的,年龄多大了?这些事儿我闺女说她不了解,我只好问你。”
萧风逸一时哑然,他生平最害怕的事,就是别人问起他的家庭状况以及父母,因为他根本没法如实回答。
对别人可以撒谎欺骗,对白芷的父母,他未来的岳父岳母,是该选择善意欺骗,还是实话实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