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大早,打手向宁馨报告:“经过一晚上的严刑拷打,那女人的情绪已经完全崩溃,嘴里语无伦次的嚷嚷我全说,我交代。”
“好极了!”宁馨拿上录音笔,来到关押贝琳达的狗舍里。
此时的贝琳达披头散发,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浑身的衣服破烂不堪,露出内里遍体鳞伤的肌肤。
她的那双手最为引人注目,根根手指瘀紫的像胡萝卜,指甲均已残破,甲缝里还插着细细的钢针。
尖利的针尖突兀地从她指背上探出头,被她的鲜血玷污成乌黑色。
她的手会伤的这么重,是因为被夹棍夹伤,指甲缝里又被钢针钉手指的缘故。
听见宁馨的脚步声,贝琳达缓缓睁开眼睛,看清宁馨的面容,她眼里迸射出仇恨之光:“你私下囚禁我,又对我施以人身虐待,是违法的。只要我一报警,你肯定会被逮捕!”
“好呀,你报警吧!”宁馨拿出手机,在贝琳达眼前晃了晃,“你犯下的罪行,可比我重多了。别的不说,就说你绑架我女儿,又把她打流产这事,足够判处重刑。”
说到这,宁馨眼睛眯了眯,语气陡然冷厉:“还有心思跟我斗嘴,看来你骨头够硬,需要再受点酷刑。”
她缓步走到贝琳达身边,抬起穿着高跟鞋的脚,踩住贝琳达瘀紫残破的左手,辗转反侧的用力踩踏。
“啊!”贝琳达疼得惨叫连连,冷汗直冒,她一边痛苦的哀嚎,一边断断续续的求饶:“我老实,我安分,你放过我吧,我再不跟你顶嘴了。”
听到贝琳达的求饶声,宁馨也没有放过她,脚上的力度还加重几分。
贝琳达的惨叫声越来越凄厉,她胡乱的挥舞着右手,试图推开宁馨,然而一点作用都没有。
由于被注射了高浓度的兴奋剂,贝琳达疼的死去活来,神智也处于清醒状态,能清晰感受到手指被踩踏的钻心剧疼。
听到脚下传来轻微的骨头折断声,宁馨这才抬起脚。
贝琳达左手的食指与中指,被她的鞋底彻底踩烂皮肉,露出内里的白骨,指骨还有明显的折断迹象。
宁馨随手从旁边的木架上拿起一把镊子,硬生生从贝琳达手上夹走一小块血肉,丢给旁边的藏獒,嘴里慢悠悠地说:“反正你这双手也废了,不如用来喂狗,也算是物尽其用。”
宁馨的话,在贝琳达听来,就是要把她的两只手,都用镊子夹碎了喂狗。
贝琳达恐惧的背脊一层又一层冒冷汗,身子像打摆子似的瑟瑟发抖,连小便都失禁了。
她趴在地上,断断续续地说:“你不是要知道,我究竟是不是,裴子靖上辈子的爱人吗?我现在就说实话,只求你放过我,别再打我了!”
宁馨打开录音笔,冷冰冰的吐出两个字:“你说。”
贝琳达老老实实的交代:“我根本不是他上辈子的爱人,之所以知道他前世的经历,是因为我偷看了他的日记……”
用了好几个小时的时间,贝琳达把她曾经的所作所为,一五一十交代了个清楚。
当她最后说到她指使刘麦克,利用慈心孤儿院的小女孩,把涂了百草枯药液的旗袍寄给苏筱柔时,宁馨瞬间气炸肺。
她怒不可遏的抓起皮鞭,对着贝琳达劈头盖脸的抽下去,嘴里声嘶力竭地痛骂:“世间竟有你这样蛇蝎心肠的女人,真是令我大开眼界!早知如此恶毒,我真该在你刚刚出现的时候,就杀了你!”
皮鞭如雨点似的落在贝琳达身上,把她身穿的衣服抽成碎片,零散的深陷在血肉模糊的伤口里。
贝琳达起先还惨叫连连,后来声音逐渐低微,到最后只有细不可闻的低吟。
倒不是她昏迷了,而是她颈项也被鞭打的鲜血淋漓,损伤了声带,所以发不出完整的声音来。
鞭打贝琳达太多次,宁馨手臂又酸又疼,再也甩不动鞭子。
把贝琳达打得奄奄一息,宁馨还觉得不解气。
既然贝琳达当初用百草枯对付苏筱柔,那也该让她尝尝,被百草枯药液腐蚀皮肤的滋味。
再去探望苏筱柔时,宁馨带上了录音笔。
苏筱柔听到贝琳达清楚说出她是看了裴子靖日记,才知道他前生的经历后,她不由呵呵直笑。
笑着笑着,苏筱柔笑容逐渐苦涩:“荒唐!荒唐!裴子靖一直觉得她是嫣嫣,才一次又一次纵容她。到头来,她却是在冒充嫣嫣,裴子靖要知道真相,不知会是什么表情。”
她把录音笔郑重其事的交到宁馨手里,对她恳求说:“我不知我什么时候能恢复自由身,这支录音笔,就麻烦你在裴子靖醒来后,替我交给他。”
宁馨把录音笔收进手提包,犹豫片刻,问出她内心纠结的问题:“以裴子靖的脾气,知道真相后,断不会轻饶贝琳达。若他用非常狠毒的手段收拾了贝琳达,你能和他破镜重圆吗?”
苏筱柔表情茫然,她盯着宁馨问:“你希望我和他破镜重圆吗?”
宁馨微微点头:“希望,他毕竟很爱很爱你。除了他,再不会有谁,能把你捧在手心里,如珠似宝的呵护。”
苏筱柔简短地说:“一切,随缘吧!”
与裴子靖和好如初,她心里是半分念想也没有。
他俩之间的裂痕实在太深,深到无法修复。就算勉为其难的和好了,日后回想起曾经的不堪过往,估计也会战火纷飞。
日夜交替,天气一天比一天冷,街边的路灯挂上了红灯笼,预示着又一个新春佳节即将来临。
春节,历来是万家团圆的日子。
漂泊各地的游子即将各自踏上归程,返家与父母团聚。
自打工作以来,白芷不论在何地,春节都会回家,今年也不例外。
往常都是她独自一人回去,今年,她被萧风逸给硬缠上了。
他一定要跟白芷回家,理由是他要正式拜见未来的岳父岳母。
“我告诉你呀,”白芷一点严肃地警告他:“我父母都是过来人,尤其是我爸,眼光特别犀利。他不论和谁打个照面,说几句话,就能看出那人的人品如何。”
“挺好,”萧风逸含笑点头,“正好让他看看我的真实人品,免得你把我当渣男。”
“你不怕他揭穿你的庐山真面目?”白芷踮起脚尖,靠近萧风逸的耳垂,“你的伪装能力虽强,在老江湖面前,分分钟把你识破。”
萧风逸侧头,顺势吻住白芷的唇瓣,缠绵悱恻的长吻了几分钟才放开她,“我身正不怕影子斜!”
“你是一定要跟我回家了?”白芷眯了眯眼,“搞不定我,就要搞定我父母是吧?”她诡异的一笑,“你把事情想得太简单,我妈还容易搞定,我爸对未来女婿非常挑剔。我几个小姐妹找到另一半,明明很优秀,我爸却说他们这里那里有缺陷,配不上我的小姐妹。外人的男友他都如此挑剔,更别提我的另一半。”
萧风逸脸上的笑意加深:“可能你爸就喜欢我这样的。”
“你别去找死啊!”白芷还想阻止他,萧风逸抬手蒙住她的嘴,“你好像挺紧张,你爸若是不满意我,灰头土脸的人也是我,你紧张什么呢?莫非是怕我过不了关,他不点头,你就没法嫁给我。”
“自恋!”白芷猛捏他的肩胛,“谁要嫁给你,我现在最讨厌的就是你!”
“你讨厌我吗?”萧风逸眼神犀利不失温柔的盯着她,“在网上发帖时,一边称呼我为渣男,一边把清风俊朗,儒雅淡然,卓荦为杰这些褒义词用在我身上。我都看不明白,你到底是在骂我,还是在夸赞我?”
“这……”白芷被他噎的说不出话来,她当初发帖,之所以会用那些褒义词来描绘萧风逸,是她觉得,这些词汇用在他身上最为贴切,最能诠释出他的风采魅力。
无话可说,白芷索性不言不语。
白芷的家就在宁杭,要回去,乘坐飞机高铁都行。
春运期间,高铁票早就被抢光,飞机票也只剩下头等舱。
坐头等舱回家,白芷可没那个经济能力,她正打算看看绿皮火车还有没有车票时,萧风逸已经自作主张,替她买了头等舱的机票。
他自愿花高价买头等舱的机票,白芷也没谢绝,反正花的是他的钱,她不心疼。
在候机大厅等待登机时,萧风逸手机接到来电。
为避免白芷听到通话内容,他特意离开白芷,到某家免税店附近接电话。
来电人是楚州某监狱的狱警,他特地告诉萧风逸:“和毅飞死了!”
萧风逸早就知道和毅飞会死在监狱里,如今听到这个消息,他心里彻底安定。
这个潜在的定时炸弹被拆除,他就不必担心,白芷以后再被他袭击。
通话完毕,萧风逸挂断电话回头,正好和白芷面面相觑。
突然看见她,萧风逸微微惊讶:“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白芷没说话,她伸手抢夺他的手机,“背着我打电话,肯定有鬼!我瞧瞧,你和谁打电话。”
萧风逸顺从的把手机交给她,“手机给你随便翻,反正我的黑历史都被你知道了,在你面前,我再没有任何秘密。”
“那好,请问这是谁?”白芷指着通话记录里的号码问,“名字都没有存,是她身份特殊,你不敢存名字吧。”
“胡思乱想!”萧风逸在她额头上戳了两下,“你非要知道,我就明白告诉你。是监狱的警员,他告诉我,和毅飞死在狱中了。”
“好好的一个人怎么会突然死了?他又没有被判处死刑!而且,”白芷刨根问底的追问,“他死了,狱警为何会特别通知你。难道他的死因,和你有关?”
最后那句话,白芷只是随口一问,却歪打正着的击中真相。
“想知道内幕?”萧风逸对她晃了晃食指,“这些阴暗的东西,你还是不知道为好。”
他越是隐瞒,白芷越想了解真相:“有什么不能告诉我的?莫非你,”她异想天开地说:“你用你这男女通杀的风采魅力,风靡了狱警的心,他才帮你解决和毅飞。”
萧风逸头上飞乌鸦,这丫头小嘴一张,什么乱七八糟的话都往外冒,简直是要气死他的节奏。
为洗清自己的不白之冤,萧风逸只得说出真相:“和毅飞之死,是死于他的心病,和我没多大关系。我利用探监的机会,对他的狱友许以好处,叫他们给和毅飞绘声绘色的讲婴灵。他心理素质太差,听了故事晚上就做噩梦,情绪一天比一天崩溃,最后稀里糊涂的撞墙自杀了。”
听完他的话,白芷头皮发麻,萧风逸这手段,简直就是杀人于无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