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莫翰林的电话,贾玉金立即赶来和他会面。
现在的贾玉金,就是莫翰林养着的一条走狗。
当初,他从拘留所里出来,就发现自己家破人亡,他父亲贾正银出车祸死了,老婆杨萍也人间蒸发,不知跑哪去了。
杨萍跑了,正合贾玉金的心思,他本来就挺厌恶这个年老色衰,比他大了二十几岁的更年期大妈。如今终于摆脱她,意味着他今后可以过逍遥日子。
贾正银的死,也没让贾玉金有多悲痛,那老头子已经七老八十,再没有赚钱能力,要是活着,还要靠贾玉金给他养老。他死了,正好省了贾玉金给他养老送终的麻烦。
贾玉金以前都是混吃混喝的过日子,从没干过正经工作。现在他当然也不可能找个正经工作挣钱,只想过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逍遥日子。
要过上这样的日子,骗个家庭条件不错的女孩结婚,目的就能达成。
虽然肥胖如猪,人品也极端卑劣,贾玉金却对自己有种迷之自信:他觉得他是个人中龙凤的优质男,情商智商极高,什么样的女孩都能搞定。
为尽快找到结婚对象,贾玉金有事没事就在各个小区溜达,朝那些谈天说地的婆婆大婶群里扎堆,话里话外的透露他是单身,迫不及待想找个年龄合适的女孩结婚。
那些上了年纪的婆婆大婶们,最爱干的事就是替别人牵线搭桥介绍男女朋友,一听贾玉金想找结婚对象,她们立马给他介绍了好几个单身女青年。
贾玉金在几个女青年之间精挑细选,选中了一个各方面条件最为优越的,而后用死缠烂打,围追堵截的方式去追求她。
他每天守候在女孩的公司门口,看见她下班,就像苍蝇似的黏上去,花言巧语的撩拨她,并对女孩的同事宣布:他是她男朋友!
贾玉金肥硕如猪,这外型本来就让女孩厌恶,再日复一日被他痴缠,女孩忍无可忍之下,只好向一个颇有能力的亲戚求助。
也是无巧不成书,女孩求助的亲戚,正是莫翰林。
莫翰林正好想找颗棋子,用玩苦肉计的方式,来对付苏筱柔。
他想把苏筱柔也送进监狱,让她尝尝身陷囹圄的滋味。
了解到贾玉金的大致情况,莫翰林很是兴奋,让他来当这个棋子再合适不过。
一来贾玉金本就是个见钱眼开的混混,只要打发他几个钱,他能比狗还听话。二来,贾玉金和苏筱柔积怨颇深,有报复苏筱柔的机会,他自然要牢牢抓住。
莫翰林主动找到贾玉金,对他施以小恩小惠,很快就把贾玉金驯服成唯他是从的走狗。
如今,对着坐在自己面前,肥硕身子几乎把沙发椅塞满的贾玉金,莫翰林慢条斯理的问:“给你个发大财的机会,要不要?”
贾玉金兴奋的眼睛发亮:“当然要,有钱了多好。我要有花不完的钱,随时掏出把钞票,对那些故作清高的娘们一扔,她们会哭着喊着的求我玩。”
“想实现这个愿望吗!你只要帮我办成这件事……”莫翰林把他的阴谋诡计告诉贾玉金,贾玉金听完之后大摇其头:“这我不能答应,万一力道把握不准,我这条命就丢了。”
“事成之后,我给你这个数!”莫翰林伸出五根手指头。
贾玉金异想天开的说出个数字:“五百万?”
莫翰林心里暗笑,这小子还真和他爸一个样,都是贪得无厌的货色。
嘲笑归嘲笑,为让贾玉金有动力为自己办事,莫翰林一口应承 :“对,没错,就是五百万,只要你事情办的漂亮,这笔钱我一分不少的给你!”
贾玉金喜出望外:“你放一万个心,我一定把事情给你办得漂漂亮亮!”
他对莫翰林搓了搓手指:“嘿嘿,为表示你的诚意,你先付一半的订金吧。”
“订金,好说!”莫翰林拎出一只保险箱打开,顿时金光迸射,晃得贾玉金睁不开眼睛。
保险箱里装着的东西,是金灿灿的金条!
从古至今,黄金都是硬通货。即便是二十一世纪的今天,黄金的身价依然高端,被很多人都用来做投资。
贾玉金学着电视剧里看来的方法,拿起根金条放在嘴里狠狠一咬。
金条上出现淡淡的牙印,证明这是货真价实的真黄金。
“莫老板出手大方,这金条我就笑纳了。”贾玉金嘿嘿笑着把保险箱关上,随后握住保险箱的提手,看样子是要把这箱金条据为己有。
莫翰林没说话,他心里在默默的嘲笑贾玉金:蠢猪!
没文化真可怕,靠着影视剧里的方法,怎可能鉴定得出真假黄金?若是这土方法都有用,还要鉴定机构做什么?
翌日,山区饭店:
中午的饭点时分,是饭店里最忙碌的时刻。
苏筱柔站在炉灶前炒菜,宁馨站在一旁,熟练的摘菜叶。
菜叶摘好后,宁馨端着菜筐去后院的水井边清洗。
等候在厨房外的贾玉金,看见宁馨出去了,立马溜进厨房。
此时,厨房里只有苏筱柔一人,她手持锅铲,手法娴熟在铁锅里翻炒。
容貌清丽娟秀的她,即便不施粉黛,穿着暗色冬装,腰上还系着围裙站在烟熏火燎的厨房里,也有着清水出芙蓉的婀娜姿态。
瞧见她那张漂亮的小脸蛋,贾玉金邪火乱窜,他“嗷”的怪叫一声,拉下牛仔裤的拉·链,露出丑陋不堪的那玩意儿,张牙舞爪的就对苏筱柔扑过去。
“小娘们,我来了!”贾玉金从背后抱住苏筱柔,臭烘烘的嘴巴直接往她脸上贴。
突然被人抱住,苏筱柔条件反射的回头,她一眼看见贾玉金肥头大耳的脸庞,还有他那袒·露在外的……
苏筱柔觉得眼睛都要被辣瞎了,她喊了一声:“滚!”随后用力一挣,把贾玉金给甩脱。
借着她这一甩的力道,贾玉金直挺挺的向后倒去,他脑袋不偏不倚正好磕到桌角。顿时间,鲜血稀里哗啦地从他后脑勺流出来,糊了他一头一脸。
“小娘们,敢推我,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贾玉金骂骂咧咧的拨通报警电话,恶人先告状的对警方控诉:“我在xx地方,被人打伤了!”
厨房里的响动,把在外边吃饭的客人,和在后院洗菜的宁馨,通通吸引进来。
看见躺在地上,后脑勺还在流血,表情凶神恶煞的贾玉金,宁馨好生紧张,直觉告诉她:这人是来蓄意闹事!
“我才出去一会儿,怎么就发生了这样的事?”宁馨低声问苏筱柔,“你跟我说说原因,这平白无故的,你不可能动手打他。”
“他刚才……”苏筱柔把事情的经过告诉宁馨,又分析说:“我和他积怨已久,恐怕他是来故意闹事。”
“糟糕!”宁馨担忧地说:“不管他行为如何,你把他打伤,就是防卫过当,要承担刑事责任的。”
躺在地上的贾玉金,万分得意地说:“哈哈哈,你个老娘们还懂点知识。没错,这小娘们把我打伤了,就得进去呆着,至少也要三五年,变成个黄脸婆再出来。”
苏筱柔抄起锅铲,对着贾玉金砸过去,怒火中烧地喊:“反正我都要进去,不如把你揍个痛快,出了我的心头恶气!”
宁馨死命拉住女儿,抢下她手里的锅铲,苦口婆心的劝解她:“菀菀,冷静冷静,为这个杂碎蹲监狱不值得!”
锅铲被宁馨抢走,苏筱柔又抬腿想踹贾玉金几脚,不经意间,她看到贾玉金脖子上的大金链子,还有塞在裤袋里,露出一半的烟盒。
电光火石间,苏筱柔意识到个状况,她把宁馨拉出厨房之外,胸有成竹地说:“他不是单纯的来闹事,估计是受人指使。”
宁馨不明所以地问:“何以见得?”
苏筱柔有理有据的分析:“你看,他脖子上戴的大金链子,看成色应该是纯金的,保守估计价格有几万。还有他裤袋里揣着的香烟,是高档的铂晶苏烟,这种烟的售价要上百元一包。他一个家破人亡的混混渣滓,若不是被人收买,怎么抽得起这么好的香烟。”
听完她的分析,宁馨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他被人收买,故意跑来激怒你,达到你失手伤害他的目地,好借此让你身陷囹圄。”
苏筱柔点头:“没错,所以妈妈,我被拘留之后,你尽快找出幕后指使他的那个人,还原真相,就能洗刷我的冤屈了。”
苏筱柔话音刚落,刺耳的警笛声已传来,听见这声音,宁馨毅然决然的对苏筱柔说:“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蹲监狱,打伤那混账的刑事责任,我来替你承担!”
“妈,你别这样。”苏筱柔耐心的说服母亲,“那个幕后者要陷害的人是我,你帮我顶了罪,他肯定还会二次陷害我。咱们还是将计就计为好,我在拘留所里蹲着,你在外面把那个幕后者找出来。只有解决了他,我日后才能平安无恙。”
宁馨还没来得及说话,警车已经在饭店门口停下,几个全副武装的警员下车,他们首先走进厨房,问了贾玉金几句话。
随后,其中一个警员,义正辞严地对苏筱柔说:“请跟我们走一趟,接受调查!”
苏筱柔顺从地跟随他们走向警车,车门打开的那一刻,宁馨忧心忡忡地嘱咐女儿:“菀菀,他们审讯你的时候,你千万要冷静,不可意气用事!”
苏筱柔回头,冲宁馨莞尔一笑:“妈妈,你放心,该怎么说,我自有分寸。”
贾玉金是受害者,也需要接受调查问询,被警方一并带走。
眼看警车绝尘而去,宁馨心里一片烦乱,苏筱柔说,只要把幕后者找出来,就能还她清白。
可这个幕后者是谁,宁馨一点头绪都没有,又如何能在茫茫人海里找到他。
宁馨拨通老罗的电话,把突发状况告诉他。
老罗分外冷静:“你别急,先镇定下来。警方那边有我的朋友,我向他们打个招呼,叫他们尽量优待苏筱柔。然后,我们去找那个受害者,争取从他嘴里套出真相,以及幕后者的身份。”
苏筱柔失手伤人的消息,被现场围观的好事者拍下来发到网上,一传十,十传百的掀起轰动后,很快被裴子靖看见。
裴子靖人在家里,他现在没去罗家大门外守候,是因为他病情加重,发烧发到四十度头重脚轻,虚弱的连站都站不起来,只能躺在家里休养。
病成这样,裴子靖既不去医院也不吃药,他就是要让身体病入膏肓,最好是生命垂危,奄奄一息,以激起苏筱柔的疼惜之心。
人在病中,裴子靖也没忘了用手机电脑处理工作业务。
他是在用钉钉和碧海岛的管理们召开网络会议时,突然看见屏幕的右下角,跳出一个弹窗:诗词女神失手打伤人,被警方带走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