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他的话,苏筱柔嘴里的唾液加速分泌,她舔了舔嘴唇:“听起来很美味的样子,我先下车吃一份再说。”
她说着就推开车门下车,裴子靖赶紧拉住她的手腕:“要吃也别吃街头小吃,你看这路上车来车往的,食物上都不知沾了多少灰。”
苏筱柔撇嘴抱怨:“就你事多,别人都可以吃,我怎么就不能吃。”
裴子靖紧拉着她的手腕不放:“你是孕妇,别人是吗?你就算不为自己身体考虑,也要为肚子里的小宝宝考虑。”
想着腹中处于发育状态的小宝宝,苏筱柔只得强行按捺住食欲。
她从车窗外收回目光,怨气冲天地说:“裴子靖,我之所以会想吃的不能吃,想喝的不能喝,都是你害的,你要对我负责到底!”
“负责负责,”裴子靖顺毛捋的哄她,“到酒店后,你想吃的东西,我亲手给你做。”
抵达下榻的酒店后,裴子靖都来不及面见酒店经理,便一头钻进厨房,给苏筱柔制作酸嘢。
厨房里新鲜水果和各种调料应有尽有,因此只用了十几分钟的时间,裴子靖就制作好一份酸辣开胃的酸嘢。
他把酸嘢端进餐厅,放到苏筱柔面前,“爱心美食已做好,夫人请品尝。”
苏筱柔拿着筷子大吃特吃,还别说,这酸味十足的新鲜水果,混合着细细的辣椒面,味道独具风味,很符合她现在的挑剔口味。
一盘酸嘢吃了个精光,苏筱柔意犹未尽的直舔嘴唇,“都说酸儿辣女,我这酸酸辣辣都喜欢吃,怀的到底是儿子还是女儿啊?”
裴子靖心直口快地说:“也许是个像你这样,温柔时娇滴滴,发火时闹翻天的女汉子。”
“女汉子好啊!”苏筱柔很希望她的闺女性格彪悍,“女人还是英姿飒爽点好,免得被男人欺负。你看,很多婚姻不幸,遭遇家暴的女人,多半都是贤妻良母的性格。”
因要处理酒店的大小事务,裴子靖把苏筱柔安顿在房间里,就去了酒店的首席办公室。
炎热的天气容易让人困倦,苏筱柔本身又有午睡的习惯,因此裴子靖离开后不久,她就躺在被窝里沉沉入睡。
正睡得迷迷糊糊,苏筱柔被电话铃声吵醒。
她闭着眼睛按下接听键,困意朦胧地问:“喂,你是哪位?”
“你是苏筱柔?”手机里传出的声音很陌生,“我是苏一杭的邻居,你爸爸上楼时摔伤昏迷了,你赶紧过来吧。”
听到苏一航摔伤的消息,苏筱柔蓦然清醒,她从床上坐起来,一叠连声地说:“麻烦你帮我把他送到医院,我随后就赶过去。”
邻居沉默片刻,答应说:“好。”
如果苏筱柔留神倾听,就会听出邻居的声音颇为古怪,然而此刻心急如焚的她,只想赶紧飞到云城,丝毫没听出邻居的声音有不对劲之处。
苏筱柔一边下楼,一边打电话给裴子靖,把苏一杭受伤,她要亲自去云城的事告诉他。
“你一定要亲自过去吗?”裴子靖想也没想就阻拦她,“这边事务太多,我走不开。没我陪着你,你哪里也不能去。”
“裴子靖!”苏筱柔恼火的骂他,“你真婆妈,含辛茹苦把我养大的养父受伤昏迷,我不过去陪护,那我不成白眼狼了?”
苏筱柔非去不可,裴子靖只得答应她:“行,你过去吧,带上保镖啊,有他们跟随着你,我才能够放心。”
裴子靖来碧海岛时,为避免突发意外,特意带着几个身手敏捷的保镖。如今苏筱柔要去云城,正好让这几个保镖贴身守护她的安全。
乘坐碧海岛直飞云城的航班,苏筱柔在暮色四合的傍晚时分,抵达了位于华国边境的云城。
下飞机后,她直接坐出租车前往市中心医院。
上飞机之前,她和邻居最后一次联系时,邻居就告诉她:他准备把苏一杭送往市中心医院。
苏筱柔抵达医院,向医生护士打听时,他们却都说:并没有一个叫苏一杭的伤者送过来。
苏筱柔以为自己记错了医院,又打电话联系邻居。
电话响了好久才接,邻居吞吞吐吐的告诉苏筱柔:“我刚想把你爸爸送到医院,他就醒了。他说他只是受了点小伤,用不着去医院,在家里休息几天就没事了。”
苏筱柔焦虑:“都昏迷了怎么还是小伤?这些做长辈的,真不让人省心。”
“是呀,”邻居顺着苏筱柔的话说:“反正你都过来了,就回家劝劝你爸爸。”
苏筱柔也有此意,她带着保镖,乘车前往苏一杭的住处。
隔得老远,苏筱柔就发现那栋住宅灯火通明,客厅卧室餐厅的灯都亮着,看样子家里不止苏一杭一人。
苏筱柔下车走到大门前,举手敲门:“爸爸,我回来了!”
大门倏然拉开,一张陌生的男人脸映入苏筱柔眼帘,他用生涩的普通话问:“你就是苏筱柔?”
“我是,请问你是哪位?”苏筱柔瞅着眼前男人仔细打量,后者体格健壮肌肉发达,皮肤极度黝黑,不像是华国人,倒像是临近小国的居民。
对方自我介绍:“我是苏先生的邻居,今天给你打电话的人,是我叔叔。”
“哦,谢谢你们啊。”苏筱柔一边向他道谢,一边走进院子里。
她身后的几个保镖,一并跟随着她走进院子。
当最后一个保镖进门后,那个黑大个突然把门关上,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怀里掏出把匕首,稳准狠扎进某个保镖的后背直刺前胸,干净利落的解决掉那保镖的性命。
苏筱柔听到异响声回头,借着室内透过来的灯光,她看见那个保镖躺在血泊中……
“夫人小心!”剩下的几个保镖,赶紧围拢到她身边。几乎是与此同时,数条黑影从屋子里冲出来,和保镖们大打出手。
保镖虽然身手不凡,这些人功夫更高一筹,而且他们又人多势众,区区几个保镖和他们对打,转眼之间就被摆平。
当最后一个保镖也身负重伤倒地后,苏筱柔听到有声音在对着屋子喊:“古小姐,麻烦都解决了,你放心出来吧。”
古小姐?苏筱柔一头雾水,她得罪的仇人里,好像没有谁姓古。
有个女人推着轮椅出来,轮椅上那个头发花白,年过半百的老人,被绳索紧紧的捆绑在轮椅之上,嘴上也严严实实的贴着黑胶带,让他没法说出话。
看清老人熟悉而亲切的脸,苏筱柔激动又悲愤:“爸爸!”
这个老人,正是把他抚养长大的苏一杭!
“哈哈哈!”推着轮椅的女人放声大笑,“还真是个孝顺闺女,打个电话就把你忽悠来了。”
“你是谁?”苏筱柔仔细的审视着那个女人,姿容秀丽,眼神怨毒,有几分眼熟,又让她没法具体认出,她究竟是何许人也。
“你问我是谁?”女人语速飞快,音调尖利地说:“我是贝琳达!被你和你母亲残害的死去活来的贝琳达!你以为我已经死了吗?不,我还活着,来找你报仇雪恨了!”
贝琳达坦率承认她的真实身份,苏筱柔也从她的五官上依稀辨认出:这就是那个骚里骚气,三番五次勾搭裴子靖的贝琳达。
旧恨新仇涌上心头,苏筱柔怒意横生,她撇嘴冷笑:“原来是你呀,整容换了张脸,还是一样的风·骚下贱,不愧是五千年第一渣女!”
苏筱柔的嘲讽之词,一下让贝琳达想到各路网友对她的谩骂诋毁,那些言辞何其难听,字字句都是污言秽语。
就算时至今日,她的名声在网上依旧恶臭不堪,有些好事者不论评论什么新闻,都会问一句:现在骂贝琳达还有赞吗?
通常这种评论,点赞数非常之多,足以证明网友对她有多厌恶。
贝琳达表情阴冷怨毒地说:“苏筱柔,你嘴毒是吧!现在,我就让你瞧瞧,你嘴毒的代价!”
她拧开手中玻璃瓶的瓶盖,把几滴液体滴到苏一杭腿上。只听“嗤啦”一声,苏一杭腿上冒出股白烟,接着他发出沉闷暗哑的惨叫声,脸上的五官也扭曲成一团,显然在经受着剧烈疼痛。
“贝琳达,你在干什么!”苏筱柔尖叫着想扑过去,却被两个大汉一左一右拽住胳膊。
俩大汉高大威猛,身材纤弱的苏筱柔被他们控制着,简直连动弹的余地都没有。
贝琳达丧心病狂的呵呵直笑:“我向他腿上倒了点硫酸,瞧这糜烂溃疡的伤口,我看着都觉得疼。你要再乱说话,这硫酸倒的就不止一滴两滴,而是整瓶了!”
知道贝琳达会说到做到,苏筱柔强行镇定情绪:“你想怎么样?你控制住我爸爸,把我叫过来,肯定是为了对付我。现在我已经过来,请你放了他,有任何报复伤害,都冲我来!”
“哟哟!”贝琳达咂嘴:“真是个孝顺闺女呢,我这算盘打得没错啊,只要控制住这老头子,你就会乖乖听我话。”
她对着控制苏筱柔的大汉命令:“把她捆起来塞进面包车,带到我给她选好的地方去。这儿,不适合我收拾她!”
一个大汉用黑色麻袋套上苏筱柔的身子,然后拖着她往外走。
“慢点,”贝琳达疾步追上来,“这女人诡计多端,把她打晕了我才放心。”
她顺手从地上捡起一块鹅卵石,重重地敲击苏筱柔的脑袋。
连敲几下之后,苏筱柔软绵绵的倒地,贝琳达又狠踹她几脚,苏筱柔仿佛死了似的一动不动,看样子已经陷入昏迷状态。
她即便是昏迷过去,贝琳达仍旧不放心,她命令大汉给苏筱柔戴上手铐脚镣,确信苏筱柔即便醒过来也毫无招架之力后,才下令说:“现在,可以把她塞进面包车里了。”
苏筱柔被丢进面包车,在夜幕的掩护下,面包车七转八转,出了市区,而后沿着乡村大道飞奔,最后来到一处远离城区的穷乡僻壤。
昏迷不醒的苏筱柔,被拖进一处农家院落,然后丢进里屋。
“哗啦啦”!一个大汉将一桶凉水对着苏筱柔淋下,她连打几个冷颤,咳嗽着清醒过来。
贝琳达双腿交叠,神态高傲的坐在圈椅里,幸灾乐祸的盯着苏筱柔:“贱人,你也有今天!”
苏筱柔没理会贝琳达,她目光四下打量,屋里站满了体格健壮,皮肤黝黑的大汉,看他们的面容,应该都是邻近小国的外国人。
只有站在贝琳达身后那个其貌不扬,神色猥琐的男人,是个华国人。
瞧见他,苏筱柔心里很是鄙夷,一个四肢健全,有手有脚的大男人,心甘情愿做贝琳达的走狗,他也是低贱的可以了。
“苏筱柔,”贝琳达指着她身后的男人问:“你知道他是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