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看不出来吗?”流云真君“呵”了一声,“吾乃是一名体修。”
叶拂:“!”
震惊,现在的感受就是震惊!大家都以为是剑修的七星门祖师兼眠川修真界的千古第一仙人,竟然是个体修!这消息也太具有颠覆性了吧,要知道,季无渊可一直都以自己和祖师一样是一名剑修而自豪着,这真相要是被他知道了,也不知道他会不会自卑。
表明身份的流云真君“哼”了一声:“剑修?都是垃圾!”
叶拂被她这嚣张的地图炮吓得一哆嗦,这话出去可不能乱讲啊。
流云真君:“吾当年便是和一名剑修打赌,若吾能用他最擅长的剑击败他,他便在我面前大喊三声剑修都是垃圾!”
听祖师这语气,估计当初是赢了,作为一名体修,愣是用剑术打赢了剑修,也不怪大家都误会她是剑修了,这厉害得是不是有些过于离谱了。
“行了,你别废话了,开始练吧。”
“什么?”叶拂没反应过来。
流云真君不知道从哪拽了根木椅子出来,往上一坐,对叶拂颇有些不耐烦道:“自然是练习御女枪法。”
大白猫见流云真君坐下了,赶紧竖起尾巴凑过来围着流云真君的小腿猛蹭。
叶拂摸了摸后脑勺:“这个不是我回去练的吗?”
流云真君闲散地靠在了椅子的背上,双手抱胸道:“你回去练,吾怎么指导你?”
叶拂:“……”
这售后服务这么好吗?不仅送本命法宝,还连带着动作指导。
不过叶拂自打穿书以来,不管是在打斗还是修行上,都没被人指导过,以五灵根的资质拜入七星门,她这种废柴早就被门派放弃了,季无渊若不是看她成功筑基了,估计至今都懒得搭理她。
第一次有人说要指导她,叶拂竟然稍微有点儿尴尬。
叶拂拿起玉简将其中的内容快速地记在了脑海中,然后跟随着玉简上的招式开始一招一招地比划了起来。
这一练之下,她才发现这套御女枪法竟然出奇的难,很多动作在她看来甚至可以说是诡异。
她举着个锄头,疯狂地挥刺着,很快就累出了满头大汗。
流云真君一手撑着下巴,皱着眉头看着她,下一刻,叶拂因为不协调,“嘭”地摔倒在了地上。
流云真君“啧”了一声,忍不住又开始嫌弃起来:“怎么这么差劲啊?”
叶拂:“……”
虽然十几年来,她被很多人说过资质差,没有前途,但那些显然都是在不了解她真实实力的情况下才说出了这种话,这还是她第一次,因为真的表现差被而人说差……
“师祖,晚辈乃是五灵根,资质本身就不太好。”
流云真君却道:“影响倒是不大,你的体质很好,绝无仅有的好,很适合当体修,你的灵根只是会让比平常修士修炼慢上几分,但你在枪法方面的悟性实在是太差了。”
叶拂再次摸了摸后脑勺:“不瞒师祖,这是晚辈第一次用锄,咳,我是说长.枪这类法宝,晚辈以前都喜欢较为轻便的法宝,用的软剑、暗器一类的较多,就算是重型武器,也都是短柄的。”
比如平底锅……
流云真君极为不赞同地摇了摇头:“软剑暗器发挥不出你体质方面的优势,短柄武器攻击范围太小,对单看不出问题,对群时的弊端会很明显。”
这么一说,还真是这样,叶拂杀伤力的绝招之一“四十米的大刀”就完全不是这两种风格的攻击方式,这招也是她根据自身的情况设计出来的,果然比轻质武器和短柄武器更加适合她。
流云真君飞身而起,白衣随风飒飒作响,她翩然落下,站到了叶拂对面,目光也瞬间变得锐利了起来,她双手附于身后,对叶拂道:“来,对我出手。”
“用这把锄,咳咳,我是说枪吗?”
流云真君点了点头:“放心大胆来,凭借现在的你还伤不了吾。”
叶拂犹豫了一下,很快她便捏紧了手里的锄头,脚下一个错步,身法极快地向着流云真君一.枪.刺.去,锋利的锄头直指流云真君的喉咙,招式又快又狠,极为凌厉。
叶拂用了九成力,留了一成,万一出个什么意外,她还能及时收住力道。
然而流云真君却纹丝不动,她只是安静地站在叶拂对面,目光平静而淡然地看着朝她攻来的叶拂。
下一刻,“嘭”地一声巨响,大白猫都被吓了一跳,叶拂手中的锄头中中地戳在了流云真君的咽喉处,但可怕的时,叶拂却觉得自己好像戳到了一块坚硬的铁板,直震得她的虎口都有些发麻。
她骇然抬眸望去,这个流云真君,这个千古第一仙人……实在是太强了!强得都超出了她的想象,只是一缕神念和阵法相结合而制造出的人偶竟然会有如此强的力量,若是本体的话,那得强到什么地步?
与此同时,叶拂还联想到了另一个可怕的问题,流云真君的本体都强到了那种地步还是没能成功攀上通天梯,那她要到修炼到什么程度才能上去……
刚有了努力的方向,前路就变得渺茫了起来。
叶拂微垂了手,锄头便被她放了下来。
流云真君挑了下眉头,不屑道:“怎么了?放弃了?你就这点儿力气吗?不能使出全力吗?”
“师祖,我……”
流云真君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嘲笑道:“你的力气小到就像在绣花。”
叶拂“?”
认真的吗?
第一次,真的是第一次,歪防御歪麻了的她,第一次被人说力气小!这不是对她的侮辱,而是对系统这些年来狗屎一样的“随机加点”的侮辱。
叶拂咬牙道:“不是全力,使出全力怕师祖接不下来。”
流云真君不相信:“绣花的力气有什么可接不下来的?你且出手让吾见识见识。”
叶拂:“……”
这位流云祖师还真是不声不响就能轻易发起挑衅,还一口一个“吾”,怪不得螭龙那个老中二病会和流云真君如此不对付。
毕竟那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一山不容俩中二病,一男一女也不行。
叶拂再次握紧了手中的长.枪,道:“师祖,那晚辈可就真的来了!”
流云真君点了点头,似乎不慌。
叶拂咬紧牙关,气沉丹田,迅速将周身的灵气全部往双手汇聚而起,灵气很快缠绕在了云影枪之中,一圈圈的裹缠,眨眼间便将云影枪裹成了一把足有四十米长的大刀。
以前她在使用“四十米的大刀”这一招时,都没用借助任何媒介,只是单纯的凝聚灵气,但是这一次,她将灵气附着在了云影枪之上,结合了自己的优势和云影枪自带的力量。
能够全力放大招的机会不多,就让她来好好看看,她和流云祖师之间到底差了多远吧!
这一刻,随着灵气的汇聚,天地变色,万籁俱静,流云真君的目光中也出现了一抹细微的震惊。
“哈!”叶拂大喝了一声,用尽全力,猛地将手中的大刀朝着流云真君砍去。
第113章
空气在一瞬间静止, 而下一个瞬间,灵气爆裂,巨大的光刃带着强大的气势劈头盖脸就朝着流云真君的头顶砍了下来。
“当!”地一声巨响, 只见流云真君右手往上一抬再一托,叶拂四十米的大刀稳稳地砍在了她的掌心之中,那股强大且可怕的气势也被她全盘接住, 挡住如此强力的一击, 她的身形却纹丝不动, 没有任何被撼动的痕迹。
而叶拂的动作也被卡住了,她咬牙使出全力将刀往下砍,可无论她怎么努力都无法前进分毫。与第一次的攻击不同, 她这次可是用了十成十的力道, 但仍然被流云真君如此轻松的接住了。
……准确来说,是被流云真君制作而出的人偶轻而易于地接住了……
只见那白衣女子一手上抬起, 一手附于身后, 整个一云轻风淡、气定神闲的味道。
叶拂:“……”
现在这情况可真是风水轮流转,在过去的一场场比试中, 有很多次都是她叶拂靠着强力的防御力轻松到诡异地接住他人的攻击,这一次,终于轮到她被别人接住攻击了。
流云真君,真不愧是千古第一仙人,确实是厉害!
下一刻,流云真君手腕一震,而叶拂只觉一股巨大的反作用力向她袭来, 她不受控制地被弹了出去, 硬是后退了好几步才勉强站稳。
手中锄头微微下倾, 覆盖于其上的灵气也瞬间散开, 又显露出它原本的模样来。
不得不说,这锄头从表面来看是真的看着不像什么厉害的东西,即使将灵气灌入了其中,也只会散发出一层灰蒙蒙的光,显得土气十足……
“就这?真垃圾。”流云真君评价了一句,然后一脸淡然地放下了高抬着的手,背到了身后去,整个人都有种深藏不露、飘飘欲仙的出尘气质。
叶拂:“……”
她正欲开口说些什么,就听流云真君道:“行了,你在此再好好练习一下,吾先去忙些别的,待你练好了再来与我挑战。”
说完之后也不等叶拂回答,流云真君便抬脚朝着院子里的竹屋走去,步伐看着不快,却眨眼间就消失在了叶拂面前。
叶拂:“?”
怎么走这么快,她还想问问她什么时候才能离开了,来到这里也挺久的了,又是昏迷又是被敲晕的,她都不太确定现在过了多久了,万一超出了万灵阁秘境的开放时间,她不会直接被困在这里,要等到五年之后秘境再次开启之时才能出去吧……
在叶拂看不到的地方,面容冷淡的流云真君一脚迈入了竹屋,与此同时,她脸上那张淡定从容的面具瞬间破裂,流云真君一边呲牙咧嘴,一边伸出了刚刚接住叶拂攻击的右手,只见她右手的掌心已经高高肿起,一片通红。
她脸上的五官疯狂扭动着,嘴里还大骂了起来:“嘶!哪来的小怪物!疼死老子了!”
流云真君赶紧从桌子上扒拉出了一瓶创伤药,迅速铺在了红肿的伤处,终于有冰凉之气传来,微微缓解了疼痛。
她这才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长长地舒出一口气来,可是下一刻,她又蹭地一下坐直,脸上重新恢复了从容淡定,神秘叵测的神情。
同时,竹屋的门别敲响了。
“嗒嗒嗒。”
“师祖,晚辈能进来请教几个问题吗?”
“咳咳,”流云真君咳嗽了两声,道,“请进。”
伴随着“吱呀”一声,叶拂探头进来了。
只见白衣女子坐于木制的椅子上,一手轻轻搭在膝盖上,一手把玩着一个小药瓶,很有长辈的气质。
叶拂走进屋内,表情认真地问道:“师祖,晚辈还要在此待几天才能出去啊?”
流云真君“哼”了一声:“御女枪法还没学会呢,就想着出去了?”
叶拂解释道:“我们进万灵阁秘境之前,正道盟的长老们就告诫过我们,只有七天的时间,七天之后秘境的入口就会关闭,我们也出不去了。”
流云真君挑了下眉头:“正道盟的长老说出不去,吾又没说出不去,你安心在此处练枪,等学会了御女枪法才能出去。”
叶拂:“……”
“师祖,晚辈就不能回去再练吗?”
“不行,”流云真君无情拒绝,“吾的本体给吾下过命令的,你必须在吾的注视下彻底掌握御女枪法。”
行吧,叶拂叹了口气,人家毕竟是人偶,是有上司的,可以理解。
叶拂指了指外面道:“那我去练枪了。”
早点儿练完也好早点儿出去,真要超过万灵阁秘境的开发时间了,估计宗门里的人会以为她死在里面了,要是再突然出现,那多少会显得有点儿奇怪,人家肯定知道她是有了什么机缘,那些在万灵阁内没找到理想的本命法宝的,搞不好会心生嫉妒,酸得对她怀恨在心,那可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