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看是不是鬼打墙。”徐晋突然从一个瓶子里拿出一只蝴蝶, 跟着就在蝴蝶上划了两下,等蝴蝶扑腾翅膀飞走后,没多久就消失在深不见底的墓道里。
  气氛突然变得诡异起来, 司静左右看了一眼, 许是好奇,终忍不住问道:“这里那么危险, 唐先生为什么要下来?”
  他一个普通人,肯定有诸多不便。
  闻言, 唐霆只是看了她眼,神色不变, “你不是要保护我?”
  徐晋:“……”
  他绷住脸上的表情, 努力不让自己露出一丝异样。
  司静眨眨眼, 没想到对方这么信任自己, 心情顿时变得沉重了起来,虽然相识不久, 不过这唐先生的确是个真诚的人,他师兄就是对人家太有偏见。
  过了半刻钟,蝴蝶依旧没有飞回来, 徐晋也开始着急了起来, 这墓道的确处处透着一股古怪。
  看着他们还在等蝴蝶, 唐霆轻叹一声, 突然从黑衣男那里拿过一个打火机,过去把墓道里的宫灯点燃。
  当悠悠烛火照射在灰暗的墓道里,先前笔直的道路突然变得弯曲起来,司静突然眼前一亮,徐晋也立马扭头去看后面的唐霆,“老板是怎么想到的?”
  唐霆没有说话,也不想说话。
  觉得自己可能思想太单一,徐晋立马有些不好意思的走在前面,走了一段路又点燃了一盏宫灯,道路立马就不一样了。
  其实有时候答案并没有那么复杂,只是人把它想的太多,司静只觉得这唐老板真聪明,她和徐师傅的确是把事情想的太复杂了,这墓道肯定存在着什么障眼法,导致她们的视线受到迷惑。
  “奇怪,这木门历经这么多年竟然没有腐烂。”
  墓道尽头是一道雕花木门,看上去就跟昨日雕刻的一样,上面的花纹栩栩如生,徐晋站在那并没有直接摸索,而是仔仔细细的研究了起来。
  唐霆冷冷看了他一眼,突然出声道:“不是让你来研究的。”
  靠这群人去拿东西,怕是到手的鸭子都会飞走。
  徐晋突然一愣,有些尴尬扭动了门上那个木环,霎那间,木门突然缓缓移开,一股清香扑面而来。
  其实不怪徐晋,这是修行之人的本能,遇到好奇的东西总会追根究底,司静也想去看,不过唐霆牵着她的手,她不好过去而已。
  “已经有人在我们前面。”徐晋突然说道。
  木门后面又是一条墓道,不过这里面的宫灯却是点燃的,地上还有一行脚印,看深浅,应该是刚刚不久留下的。
  以为是程家的人在前面,徐晋立马快步在前面带路,后面的人也紧紧跟上。
  只是当路过一个阶梯口时,阶梯下突然疯狂跑上来几个男人,只是当看到上面的一行人时,就跟看到救星一样,不管不顾就拼命往上面跑。
  几个黑衣男立马抽出军工刀围在唐霆旁边,徐晋则冷眼看着那几个人越跑越近,就在他们身后还走着一群密密麻麻的红色虫子,一个没跑的赢的人突然被虫子淹没,片刻间就只剩下一副骨架躺在那。
  “食尸虫!”
  徐晋微微凝眉,突然蹲下身在地上洒下一行石灰粉,那几个男人很快就跑了上来,等密密麻麻红色虫子爬上来后,却围绕在石灰粉边不敢靠近。
  “谢谢徐师傅……”一个光头佬气喘吁吁的坐在地上道。
  徐晋回头看了这行人一眼,“你们为何会在这?”
  说到这,一个瘦高个突然义愤填膺的骂道:“还不是程治那混蛋,说这里有大家伙,妈的利用我们开路后就不管我们死活了!”
  司静看了这行人一眼,身上阴气很重,应该是长时间跟死人打交道,不是养鬼的就是盗墓的,不过看他们这样应该是个盗墓团伙,果然对方比她们准备的还充分。
  “不过这墓古里古怪,清朝的不像清朝的,明朝的不像明朝的,之前我们还在前面碰到了一男一女,看到他们手里拿的一个碗,程治那蠢货还非要跟人家抢,那个碗最多值个十万,那群人却跟抢宝贝一样不要命的打了起来,这都些什么事啊!”光头佬没好气的吐槽起来。
  唐霆看了眼一旁的黑衣男,后者心领神会的上前递上一张支票,认真道:“前面带路,一人一百万。”
  看着黑衣男手中这张支票,那个光头佬愣了下,突然拿过来仔细扫量起上面的数额,发现上面有五百万,一行人都凑过来低声议论了几句,跟着又看了眼徐晋,接着又把目光投在唐霆身上,后面冷眼一扫一群人又立马嘿嘿一笑。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哪怕在这里死了,这徐师傅应该也会把钱交给他们的家人!
  “好!”一行人痛快的答应了下来。
  不过徐晋却有些不忍,他家老板的钱可不是那么好挣的。
  一百万……
  司静也惊讶的眨眨眼,没想到这些人赚钱那么容易。
  察觉到她眼底的惊诧,唐霆突然低头轻声道:“放心,你的肯定比他们多。”
  闻言,司静心跳也开始加快,没有谁不爱钱,她也一样,她还想买栋别墅呢!
  轻咳一声,她故作淡定的看了旁边的人一眼,“不碍事,救人乃是我们修行之人的本分。”
  见她故作认真的模样,唐霆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并没有说什么。
  徐晋叹口气,他为唐家打工这么多年,一分钱都没看到……
  “你们在鞋子上洒些石灰粉,这样食尸虫就不会爬上来了。”司静认真的从袋子里拿出一个小袋子丢给他们。
  光头佬几个人立马把石灰粉洒在鞋面上,司静也洒了,等下阶梯时,那群虫子果然纷纷往后退,不一会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阶梯很长,司静手里还拿着照明棒,等下了阶梯后,不远处突然传来阵阵打斗声,领头的光头佬就立马回头冲她们道:“他们就在前面,为了一个破碗连命都不要了!”
  第25章 受伤
  周围空气中弥漫着食尸虫身上腐烂的气息, 在照明棒下, 只见不远处一间偌大的墓室里闪烁着几道黑影, 司静觉得眼熟,就松开了唐霆的手, 径直走在了前面。
  “砰!”
  司静闪身一躲, 却只见方形脸的男人猛地摔倒在她面前, 还一个劲的翻来覆去在抓脸, 不一会就把他脸抓出阵阵血痕,吓得光头佬那几个立马往后退。
  “啊——”男人一直在地上打滚,嘴里不时发出阵阵嘶哑声, 那张脸很快就被他抓的血肉模糊。
  司静当下就用一根银针射进他心口,后者就顿时直愣愣的躺在那不动了,那张血肉模糊的脸廓在光头佬几人严重格外渗人。
  他们咽了咽喉咙, 有些惊恐的看了眼司静,不自觉就往后退, 似乎没想到这个漂亮的小姑娘还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主。
  司静没有理会他们,直接在男人脸上洒了些石灰粉,霎那间,他脸上就纷纷冒出一些细小的条形虫子,一旁的徐晋也皱了皱眉,这是什么冲突, 才导致对方要下这种狠手?
  四个小时后这男人就会自己醒过来了, 不然要是不封住他穴道, 他迟早会把自己眼珠子都扣出来, 司静也觉得对方太过歹毒,竟然用这么折磨人的法子。
  “小心点。”徐晋朝众人嘱咐一句,就率先进了墓室。
  司静也想快步跟上,可唐霆却突然拉住她胳膊,跟着就把那条吊坠递了过来,“我不用这个。”
  话落,司静正想说什么,却见对方竟然走在了前面,见此,她只好把吊坠收好,紧紧跟在身后保护他。
  一进墓室,只看到地上躺着几个打滚的男人,症状和外面那个一模一样,而那个一男一女正是之前在周家村遇到的那两个人,此时他们正和之前湖边那个年轻男子对峙着,男的手里拿了一个棕色的钵,应该就是光头佬说的那个碗了。
  看到一行人的到来,那个年轻男子手里拿着一面镜子突然笑了笑,“徐师傅,这两个外来人不声不响就闯进我们的地盘,一点规矩也没有,不知道有什么企图!”
  他明显就是想借刀杀人,不过徐晋也不傻,反而冷声一笑,“他们是不是外来人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是你们抓了我徒弟!”
  话落,年轻男子又不以为意的咧了咧嘴角,“都是误会,先前那女孩昏倒在竹林里,我们路过有些不忍,就好心把她救回去,她随时都可以走的。”
  “胡说八道!”司静轻哼一声,“我劝你还是早点出去,你看你命宫有黑气环绕,保寿宫有暗纹,你若不快点保重自身,今日必有大祸!”
  司静从不骗人,她真的只是实话实说而已,不过对方显然有些不高兴,忍不住嗤笑一声,目光森冷的落在司静身上,“小丫头,还想给哥看相?哥出来混的时候你怕毛还没长齐!”
  后面的唐霆眉梢微动,不轻不重的扫了那个年轻男子一眼,旁边的一个黑衣人心领神会的掏出一把枪,“砰”的一声枪声响起在偌大的墓室里。
  年轻男子猛地倒退几步,捂着心口突然摔到在地,涓涓鲜血从她指缝中流出,一双眼睛里满是不敢置信,不可能的,子弹怎么可能打死他!
  不过没多久,他就带着这个疑惑彻底歪了脑袋,眼睛依旧睁的老大,这一幕可谓是把所有人都惊到了,包括程家那几个人都是连连后退,警惕的扫视着司静等人。
  这时,黑衣男突然上前一步,把枪收了回来,冰冷的目光扫过对面那群人一眼,“这里的所有东西都是我们老板的,谁也不能带走。”
  冷冷的男声回荡在空旷的墓室里,那一男一女也相视一眼,颇为忌惮的看向唐霆一行人,别人不知道,他却知道那可不是一般的子弹,这可是专门用来对付修行之人的,
  司静一脸呆愣的看着旁边的唐霆,眼睛瞪的老大,面上满是惊诧,似乎没有想到他竟然说动手就动手。
  果然是大祸将至吗?
  见她看着自己,唐霆扫了眼那边的徐晋,后者回过神,立马解释起来,“这程治其实已经五十多了,不过这些年一直都在用处女鲜血来维持容貌,不知祸害了多少女子,这人死不足惜,你不用放在心上。”
  话落,司静立马脸色一变,看那具尸体的眼神也透着股怒意,这样的畜牲,的确是死不足惜。
  “徐师傅,我们也想走啊,可是你们看回去路早就不对了,这要怎么出去?”程家那几个人都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但心中怎么想就不知道了。
  闻言,徐晋也回头看了眼路,一旁的光头佬立马解释道:“没错,我们刚刚也转了很久,回去的路早就乱了,也不知是撞了什么邪。”
  唐霆眸光闪了闪,突然看向一旁的徐晋,后者顿了下,才上前一步冲那一男一女道:“你们是谁?。”
  男人靠在墙边眼神微冷,面对徐晋的提问也只是淡淡道:“你还不配知道。”
  没想到对方这么嚣张,徐晋也有些不高兴,这时司静突然上前一步,有些不悦的看向两人,“血线虫这种繁衍极快的东西,你们就不怕害人害己?”
  四目相对,那个女子也有些不以为意的扭过头,“本就是他们要抢东西,何种死法有何区别。”
  可能徐晋从未见到如此嚣张的两人,当下就从袋子里拿出一根枯树枝,见此,那个男子顿时也从袖中射出一条长线。
  司静刚要说小心,可就在千钧一发之际,整个墓室突然剧烈的摇晃了起来,众人也都吓了一大跳,尽量想稳住身子,不知是谁拉住了她的手,随着墓室摇晃,司静猛地脑袋砸到一面墙上,整个人不知滚落到了什么地方。
  不知过了多久,当再次睁开眼时,周围一片漆黑,她后背不知怎么了,疼的十分难受,就连坐都坐不起来。
  “徐师傅?”
  她朝四周喊了一声,可周围却荡起阵阵回音,就在这时,眼前突然发出一道光亮,司静伸手挡了挡眼睛,却见眼前站着个熟悉的身影。
  “唐先生?”
  她惊讶的扫视了眼四周,却见周围是根本看不到边,好像是一座大殿,光亮有限她也看不到什么,但其他人却实实在在不见了,只有唐霆拿着照明棒蹲在她面前。
  “我们是从上面掉下来的。”唐霆说着便握住她胳膊准备将她拉起来。
  不过不等司静用力,她就疼的额头直冒汗,不同于唐霆身上的干干净净,她身上的衣服被擦破了好几道口子。
  听到她的抽气声,唐霆立马在她身上扫量起来,“哪里疼?”
  周围空荡荡的,光亮照及处立着一根偌大的圆柱,司静坐在地上慢慢低下头,小脸不由开始渐渐发热,最终也只是喃喃道:“背。”
  说着,唐霆拿着照明棒一照,却见她后背已经渗满了鲜血,已经把衣服沁成了深红色。
  他眉间一皱,看着她低声道:“我要看看你的背。”
  话落,司静立马激动的摇摇头,“不……不行,男女授受不亲。”
  见她小脸红红的,唐霆有些哭笑不得,但面上依旧十分严肃,“只要我们心如止水,自然不惧那些繁文缛节。”
  “可……”司静还是有些别扭,虽然知道人家是好心,可她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周围空荡荡的,唐霆拿过她的袋子,从里面拿出一卷纱布,一边抬头看了她眼,低声道:“你都看过我了,我说了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