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念鱼转头,“嗯?”
  景慕叶湛黑的眸子凝视着她,许久,俯身在她额头落下一吻,“晚安。”
  季念鱼蹬大眼睛,脑子一片空白,怎么下车怎么进家门的都不知道,母亲跟她说话他都没听到。
  宋羡鱼不解地看向季临渊,“她这是怎么了?”
  季临渊眼神幽深,“你上去看看。”
  宋羡鱼进门,季念鱼正坐在窗前发呆,她走过去,拍了下季念鱼的肩,季念鱼身子一抖,显然是吓了一跳。
  “想什么呢?我敲门都没听见。”
  季念鱼脸颊微红,耳根发热,讷讷地摇了摇头,“我没事,就是有点累了,我先去洗澡了。”
  看着女儿逃也似的背影,宋羡鱼不明所以,不过也有些猜测。
  她也是从年轻时候过来的,能让一个女子魂不守舍的,也就一个‘情’字。
  ……
  季念鱼一夜失眠。
  隔天上午,她接到景慕叶打来的电话,约她去后海玩。
  季念鱼想了片刻,答应了,然后打扮一番出门,她挑了件颜色清新的长裙,海藻般的长发披散在肩上,只上了点粉底液遮了遮失眠留下的黑眼圈,整个人容光焕发。
  五十分钟后,景慕叶开车来接。
  季念鱼上车离开,晚起的季羡宋在窗前看见姐姐上了辆眼熟的黑色轿车,眉头一皱,想了许久,终于想起来那是谁的车,有些惊讶,姐姐什么时候跟景慕叶关系这么好了?
  景慕叶那家伙,整天板着个脸,好像全世界都欠他两个亿。
  此时,全世界都欠其两个亿的景慕叶正开车载着季念鱼行驶在有些拥堵的车道上。
  节假日京城堵车是家常便饭。
  季念鱼双手在大腿上紧握在一起,酝酿了一番,深呼吸一口,转头注视着景慕叶,“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景慕叶回视她,淡淡地嗯了一声。
  季念鱼抿了下唇,抬手将耳边垂下来的头发别到耳后,错开与景慕叶对视的目光,“昨晚,你亲了我,我……想知道那是什么意思。”
  景慕叶没有回应。
  季念鱼迟迟听不到他的回答,不由抬头看他,却一下子撞进一双深刻的眼睛里,那双眼睛似乎能看进人心深处,即便已经看过那双眼睛无数次,她依然有些招架不住。
  她倔强地与他对视。
  眼前忽地一暗,唇上落了一抹微凉的柔软触感。
  季念鱼美眸蓦然瞠大。
  鼻息里闻到属于男人的味道,夹杂着淡淡的烟草味,当景慕叶的舌头伸进来,她睫毛颤动着闭上了眼。
  这个吻,热烈而绵长。
  许久。
  景慕叶放开季念鱼,唇瓣贴着她的嘴角,暧昧呢喃:“现在明白吗?”
  季念鱼气息彻底乱了,眼睛里蒙了一层水雾,“我、不明白。”
  景慕叶啄了啄她的唇角,声音郑重而低哑,“我爱你,明白吗?”
  季念鱼眼泪一下子掉下来。
  “别哭,是我不好,让你伤心这么多年。”景慕叶一寸一寸吻干她的眼泪。
  季念鱼哽咽:“你知道?”
  “嗯。”景慕叶拥她入怀,“一直都知道,以后,我不会再让你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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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打算把老三和念念的写完就结束,又觉得不够圆满,还有几篇小番外,讲贺池州和景唯妙,以及景家的其他几个小辈,节奏会很快,预计六月一把所有番外更完。
  小番外1:贺池州和景唯妙(1)
  大哥订婚,景唯妙自然是要回家送祝福,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得知,贺池州国庆期间休假。
  于是她赶紧打报告要休假,可惜,近期都没有休假名额了,景唯妙美眸一转,想到了自家在部队混得风生水起的小堂叔景斯祜同志。
  景斯祜手机关机,景唯妙一打听,才知道他出任务了,最后只好求助自家已经退休在家二大爷。
  景逸虽感情不外露,对景博渊家的几个也没有表现得明显疼爱,但只要几个小辈有什么要求,只要不过分,他从来都是能帮则帮。
  景唯妙的假期很快批下来,跟贺池州同一天回家,拉着行李箱,打扮得美美的就出发了,在机场看见贺池州,景唯妙眼睛一下子就看直了。
  二十六七岁的青年,高大颀长,经过几年部队的打磨,变得挺拔又刚毅,隔着很远的距离,她都能感受到他身上浓浓的男性荷尔蒙气息。
  景唯妙按了按胸口噗通乱跳的心脏,收了收大阔步的腿,拉着行李箱踩着小碎步跑过去。
  “州州哥哥……”
  贺池州闻声回头,看见她故作淑女的样子,眼底划过一抹不明显的笑意,“怎么才来,去取票,快登机了。”
  景唯妙一愣,州州哥哥这话的意思,他在等她?
  还来不及想明白,贺池州声音又响,中气十足,“还不去?”
  真真是低音炮,性感得不行,景唯妙脸颊红红,胡乱点了点头,拉着行李箱朝取票口跑过去。
  刚跑了两步,手里一空。
  回头,就看见贺池州从她手里拿走行李箱拉杆,很自然地跟在她身后。
  景唯妙两眼亮晶晶的,像阳光下波光粼粼的湖面。
  取票、检票、安检、登机,在座位上坐下来,景唯妙才发现自己和贺池州座位挨着,欢喜的同时又心生疑惑,这也太巧了,她买票时是从网上订的,取票也没提要求,她本也没打算能跟贺池州一趟航班回去。
  没想到到机场就看见贺池州,上了飞机还挨坐。
  美眸闪了闪,景唯妙冲贺池州笑得无辜又单纯,“州州哥哥,我们好有缘,你说这算不算天意?”
  贺池州低咳一声,俊脸上闪过一抹不自在,低头给手机关机,没接这话。
  景唯妙大眼睛里划过一抹狡黠,就知道州州哥哥对她也是有意思的。
  想着,她往贺池州身边挨了挨,“州州哥哥,休假一个月你准备做什么?要不我们出去玩吧。”
  女孩靠得很近,晶莹秀气的耳朵几乎要贴上他的肩膀,发间的清香不停地往他鼻尖里窜。
  “过两天是你大哥的订婚宴,你不参加?”
  “参加啊,等大哥订婚结束我们出去玩好不好,我一直想去巴黎,那么浪漫的城市我还没去过呢。”景唯妙两手不动声色地抱住贺池州的臂弯,“不过我法语不好,我们一块去,你给我当翻译,不然我可能会被骗去卖掉。”
  这么明显哄骗的话,贺池州哪里听不明白?
  而且据他所知,景家的几个个个都很有语言天赋。
  低头俯视着明明眼角眉梢都闪动着慧黠,却偏要故作无知的女孩,贺池州内心一片柔软,他愿意这么纵容着。
  “到时候再看吧,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就陪你走一趟。”
  不能太顺着,不然她的尾巴得翘上天。
  果然,听见他模棱两可的回答,景唯妙雀跃得眉飞色舞,“那就这么说定了,大哥订婚之后我们就出发。”
  贺池州:“……”他什么时候答应了?
  下了飞机,景家和贺家都来了人接,景家来的是叶倾心和景唯肖,贺家来的则是窦薇儿和小公主贺呦呦。
  贺呦呦才十二岁,小姑娘遗传了母亲的美貌,唇红齿白,明眸顾盼生辉,穿着简单的长袖印图案t恤和破洞牛仔裤,白色板鞋,跟母亲明艳张扬的打扮截然相反。
  看见贺池州,贺呦呦朝他挥了挥手,嘴边的笑容有些腼腆和羞涩,“大哥,欢迎回家。”
  贺池州摸了摸贺呦呦软绵绵的头发,“又长高了。”
  贺呦呦笑笑,又跟景唯妙打招呼,“唯妙姐姐。”
  很懂礼貌的小姑娘。
  景唯妙对贺呦呦本就有好感,她又是贺池州的妹妹,好感值加倍,“呦呦越来越漂亮了。”
  贺呦呦笑得更加羞涩,性子跟贺际帆和窦薇儿都不像,不知道随了谁。
  一行人没有立刻分开,一块去餐厅吃饭。
  景唯妙一路说个不停,其他人安静地听着,时不时附和两句。
  叶倾心看着女儿活泼的样子,眼里都是宠溺和纵容。
  景唯妙这样无忧无虑的生活环境,她曾经梦寐以求却不得,如今她的孩子们能在这样的环境下快乐成长,她很欣慰。
  饭桌上。
  景唯妙毫不掩饰对贺池州的好感,叶倾心和窦薇儿看在眼里,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读到了看好的意思。
  吃完饭,两拨人分开,景唯妙跟贺池州一分别,小脸上明显带上了失意,叶倾心不由得嗔怪,“怎么,没有你州州哥哥,你连妈妈都不要了?好几个月才看见妈妈,就这副苦瓜脸?”
  见妈妈吃味了,景唯妙赶紧收起脸上的沮丧,搂着叶倾心的脖子撒娇,“哪能呢,我妈在我心里最重要了!”
  叶倾心白了她一眼,“就属你最会哄我。”
  “我可不是哄你啊,我说的句句肺腑,字字真心。”
  叶倾心点了点女儿的鼻尖,“一听就哄人。”
  景唯肖安静地坐在一边,手里卷着本书,嘴角噙着微笑。
  “你在看什么?”景唯妙凑过去,一看全都是法文,仔细一看,居然是教科书,枯燥又乏味的内容,“你居然看这个看得一脸春心荡漾,完了完了,妈,妹她要变成灭绝型女教授了。”
  “你妹过些天要参加国外的学术大赛。”叶倾心语气里颇为自豪,国际性质的学术大赛,要是没点真本事,提名都困难。
  景唯妙对这个不懂,不过凡是比赛,加上‘国际’两个字逼格就不一样了,应该很厉害,“那先祝景教授荣争第一,不过别光顾着研究学术,你都二十好几了,有喜欢的男生没?”
  说到这个,叶倾心也来了兴趣,紧紧盯着景唯肖的脸。
  景唯肖面对两双灼灼的视线不为所动,淡淡一笑,“随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