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等医生来了告诉他一声,患者身上的这九枚银针一根都不能动,直到患者彻底清醒过来后再通知我,到时候我自会来取针。”
也吩咐了声后,江恕便要离开,可还没等他走病房的门就被“嘭!”的推了开来,一群白大褂鱼贯而入,当江恕看到领头的是跟自己不对付的张云后爱答不理地轻哼了声,但却没料想张云的脸瞬间便拉了下来。
“江恕,你为什么在这里,你一个中医生不好好在中医科待着,跑到我的骨科来做什么,居然还动我的病人,你知道他是谁么!就凭你那半吊子中医术,还胡乱施针!真要是治出个什么毛病来你,你就等着吃官司吧你!”
闻罢,江恕一脸不屑地撇撇嘴。
“少在我这里叨叨,我只知道,要是等你这位主治医生来,患者只怕早就咽气归西了。”
“给我闪开!”
一把推开张云后,江恕当即离去,一时间倒是把他气得够呛,随即脸色铁青地走到患者床边,见其眉心处居然也有一枚银针后当即骂道。
“简直胡闹!这种治法,患者就算是没事也得被治出事儿来!”
说着,张云便随手取下了其眉心处的银针,可就在下一刻,仪器的警报声竟又开始响起,心电图瞬间变弱,直指最后化为一条平线。
突如其来的一幕把在场众人都吓得不轻,而也就在这时,患者家属说巧不巧地也赶了过去来,一个穿着定制版西装的中年男子慌忙冲了进来,当其看到仪器上的那平线后,脸色也瞬间变得铁青下来。
“谁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我父亲只是风湿而已,病情怎么可能这么快恶化到这种地步!我之前可没少给你们医院钱,到底怎么回事!”
在场中低吼着的中年,是帝都一家小有规模的影视公司的董事长,吕明翰,前几天刚送自己父亲住院,还在医院预存了一百万!现在看到自己父亲竟一时间没了生命体征,自然火大。
而被他这么一吼,张云等人心里也都是一慌,尤其是张云,毕竟床上躺着的那位老人家是他的病人,如果真有个什么好歹的话,那对他的名誉,以及前途都会有不小的影响,毕竟这可不是什么没钱没势的平头老百姓。
擦了下脑门上渗出来的冷汗后,张云道。
“吕总,这,这我也是刚过来,具体情况还,还不明朗,需要做进一步的调查,等我……”
“患者是突发性心梗,之前我们都在这里,也查看过他的病例,的确是有心脏病的病史。”还不等张云说完,刘璐便插进话来道。
闻罢,吕明翰眉毛一挑,瞥了张云一眼后冷言冷语道。
“哼,你倒真是个好医生,连护士都知道我父亲的情况,你却跟我说还要查一查?查你妹啊?”
“我……”
张云一时无话可说,微低着头私下里狠刮了刘璐一眼,心道好个没规矩的丫头,这抢风头都抢到自己头上来了!
“咦,小江你这针法是什么,我怎么没有见过,来来来,给我讲讲。”
进来的人正是常山,力协医院唯一一位中医方面泰山北斗的人物。
一旁的张云一听后眼前顿时一亮,连忙对吕明翰道。
“吕总!您看见没有?这些银针是一个刚来我们这里没几天的毛小子扎的,是个中医二把刀,没什么本事,老爷子成这样,我想八成和他脱不了干系!”
“况且我之前只是在治疗老爷子的风湿,对于心梗这种病,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哼,我想要不是那毛小子胡来,老爷子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吕明翰闻言后眉毛再度紧皱。
“哼!你们这是什么破医院!一个中医二把刀的小子,是怎么能来到我父亲的病房的!行了!不用给我废话了,赶紧给我救人!我父亲真若有个三长两短,我卓某人把话放这儿,和你们医院,绝不会善罢甘休!”
这时,刘璐又小声插话道。
“吕总,事实其实不是张,张主任说的那样的,之前江医生是,是我请来的,那时老爷子就已经成现在这样了,全凭其施了九针,才令您父亲慢慢恢复生命体征,并且还说……”
“九针?”
常山打断刘璐又呢喃了声,随即又走进一看细数了数,发现在患者身上的确是只有八枚银针。
“小妮子,你确定是九枚银针?那最后一枚在哪儿?”
刘璐指了指张云的手。
“在,在张主任那里,这最后一枚也是江医生所施的最后一针,算是点睛之笔,刺在了患者眉心处,而且还吩咐说没他的允许这九针一针都不能动,可张主任刚一进来的时候就,就把那枚银针拔下来了。”
闻罢,张云可谓是气得脸都绿了,当即指着这多嘴的刘璐开始怒骂起来。
“你大胆!那姓江的小子究竟给了你什么好处你,你要这么饿帮他说话!突发性心梗,怎么可能随便扎上九针就能治好!简直闻所未闻!”
“哼,依我看你明摆着就是在给江恕开脱!而且还把这脏水泼在我身上!你……”
“够了!”
一阵心烦意乱的吕明翰当即沉声喝了句,看了看一脸委屈的刘璐,随即凑到常山身边轻声问道。
“常老,若论起在中医上的造诣,在场的医生没人能比过你,你给看一看,这九针是不是真有学问?”
常山又白眉紧皱地看了会儿,最后还摸了摸患者的眉心位置,当即起身轻叹了声。
“唉,江山代有才人出啊,这九针下的可谓极为讲究,而且对于江恕我一人觉得他要比我的医术高得多,只是差在经验上面。”
张云闻言后脸色一沉,而吕明翰却眼前一亮,一把夺过张云手中的银针递给常山。
“既然如此,那就烦劳常老出手,把这枚银针才扎回去吧?”
“扎回去?”
常山轻叹着摆摆头。
“吕总真是说笑了,正如之前那小护士所说,这一针方才是这九针中的点睛之笔,难度系数自然最大,要求医者对施针时的力道,速度,深浅程度等都要有着极强的把控,稍有差错,那后果便是灾难性的。”
“那常老的意思是?”
常山看了吕明翰一眼,正色道。
“唯有将之前的施针者请来,也许他还有着些许回天之力,否则凭令尊这中情况,只怕是……”
“好!好说好说,我,我这就去请,亲自去请!”
说完,吕明翰一边让刘璐在前带路,还一边拽上了张云,一路上没少数落他。
“姓张的,我父亲此次若真救不过来了,你他妈就给我等着!我不把你收拾的怀疑人生我就他妈的不姓吕!”
张云一时有气撒不出,只得忍气吞声,很快便来到江恕所在的办公室,见其正靠在座椅上一副惬意的样子,脸上还盖着一本书后顿时一气,红着脸便怒骂了声。
“姓江的!你干什么呢!上班时间不好好上班居然偷懒睡觉!你,你还想不想……”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睡觉了?我这是在看医书,你眼瞎啊?”
一边说着,江恕一边拿起遮盖在脸上的医书,随即刘璐便赶忙和其介绍了下之前事情的来龙去脉。
“具体事情就是这样,江医生,现在救人如救火,您赶紧和我们跑一趟吧!”
江恕斜瞥了张云一眼,冷声说道。
“就知道不管什么事儿一碰上你准没好事儿,我说你手怎么就那么欠?那几枚银针碍你事儿了你就随便乱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