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玉从回忆里拉回神思,这才发现面前的秦以凛跟苏欣神色各异,他猛然后觉自己说什么,心头懊悔,已经来不及了。
只听秦以凛说道:“关于卖卫……的事,咱们找个安静的地方,从长计议。”
秦以凛嘴里安全的地方,竟又是一间客栈。
要了两间客房,王玉一间,秦以凛与苏欣一间。
苏欣心里有事,一件是关于王玉的出身,一件是卫生巾这东西因其特殊性而不好打开销路。
秦以凛坐在桌前,为同样坐在桌前的小娘子斟了一杯茶水,低声道:“我刚刚已经差了王大哥去请一个人,青楼那种地方,你不必要亲自去的。”
苏欣微怔,随后脑海中想到了一个人,小嘴儿咬了咬,“宝怜?”
秦以凛敛了眸子,淡淡的嗯了一声,他原本只想着让那女人在烟花巷呆一辈子的,但没想到这两次,她都主动帮了他们。
苏欣心底有点不愿,但嘴上还是说:“若是有法子,还是将她赎出来吧。”
秦以凛好笑,认真的打量着苏欣,“你不吃醋?”
苏欣郁闷的抿紧了小嘴,伸出手指去戳弄桌子上的杯子,闷闷道:“自然是吃的,你……显然是有过经验的。宝怜是你的贴身丫头,谁知道你们有没有……”
苏欣的前半句,听得秦以凛心里熨帖极了,可后面半句,却让他敛了眸子,眸间一闪而过的恨意,待又听到小娘子的闷闷声,他眸中的恨意才减了不少。
上辈子,他的确要了那宝怜,还份外喜欢,可惜她与那明大款曲暗通,在他临死前给了他致命一击。
苏欣仍旧戳弄着杯子,闷声叹道:“可吃醋又如何?那毕竟是过去的事了,人若总揪着过去不放,那得多累啊!更何况她现在过得不好,再有错,也算是惩罚过了。”
秦以凛心底的恨意虽然淡了几分,但听到此,还是忍不住冷笑了一声。
苏欣听他笑得不对劲,忙往他望去,却见他眼皮极快地垂下了,握起桌上一只茶杯,轻轻地吹拂着。
苏欣心中的怀疑更甚了,她家相公的秘密始终不曾对她道出,难不成,那秘密中与宝怜有关?
可不待苏欣深思,秦以凛就拿着他喝过的水杯递到她唇边,“一上午未曾沾过几口水,娘子喝一点。”
苏欣顺着水杯喝了点温茶,秦以凛忍不住去揉苏欣的头顶之时,房门却传来一阵敲门声。
苏欣走过去开了门,门外,王玉仍旧是那幅江湖装扮,他身后跟着一名女子——宝怜。
苏欣说了卫生巾的原理。
宝怜听得双眼直泛光,她现在一直在男人堆里打滚,更是不介意苏欣再跟她说卫生巾时,屋里有着男人,她将苏欣放在桌上的东西捡起一片,细细看着,“若这东西当真好用,怕楼里的姑娘是舍得花大价钱的。”
“嗯,那样最好,如果是原价卖的话,我给你抽两成;如果卖得上价的话,咱就五五分账了。”
闻言,宝怜连忙放下了东西,急急道:“少夫人,这可使不得,我只是顺手而为。”
苏欣摇头,这次,是她反握住了宝怜的双手,“虽然你现在还不想离开,但多些银子傍身也是好的,而且,我也不亏不是?咱们相交一场,不管过往是好是坏,能不计前嫌,已属天大的缘份,人间难得。”
宝怜的泪珠猛然像珠子一般滚落,又笑又哭,只慌忙擦了擦,重重地点了点头。
随后,苏欣又嘱咐了宝怜,带色的卫生巾可以先用,白布的,暂时只做推销时使用,因为没有消毒。
宝怜认真的听了,然后便收了东西告了辞,离开了。
回到了庄子上,苏欣特意又去了一趟绣坊。
宝怜若真的将那卫生巾推广开来,那么卫生巾是绝对热销的。
出绣坊时,苏欣又想到了另外一件事。
苏欣心想,那鱼塘已经挖成了,但水源这个不好弄,她空间里的泉水用之不竭,可怎么取出来是个大问题。
还有那鱼……
想起空间里泛滥成灾的鱼群,苏欣的脸都快变成苦瓜了,以至于她连晚饭都没有吃上几口。
夜里,苏欣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黑暗中,他秦以凛低声在她耳边吹气道:“娘子,为夫听说临水城的龙王庙很灵,咱们庄子一直没什么产出,不如明日,为夫带你去求一求,但求明年风调雨顺,庄子上多些收成……”
苏欣双眸发亮,这古代人都迷信啊,若是求过神再往鱼塘里放空间水……
次日,天清气朗。
苏欣打着小呵欠早早地起了床,随后推了推身旁还未睡醒的秦以凛。
小两口起床洗漱后,早餐也未吃,便叫了全景来了自家院子。
今日要去临水城,苏欣带上了小翠。
全景驾着马车,速度不算快,直到太阳往西面偏时,几人才到了临水城。
四个人跟着人流进了城,全景将马车寄放在了城门附近。
进了成衣铺子,苏欣要了三顶帷帽,灰色的给了秦以凛,两只粉白的分给了自己跟小翠。
全景有点小郁闷道:“少夫人,我的呢?”
苏欣横他一眼,刺了刺他,“你就算了,你一长得不招摇,二还得赶车,戴着帷帽实在太不方便了。”
全景心道:少夫人啊,你骂我丑,能再委婉些么?
三人各自戴好了帷帽,这才出了成衣铺子。
全景边走边打听,来时的路上,秦以凛已经对他说了此行的目的。
他们是要去拜龙王庙的,可秦以凛也只知道这临水城有个龙王庙挺灵,具体怎么走,他却是不知的。
全景打听了几个人,便摸清楚了龙王庙的位置,原来龙王庙并不在城里,而是在城外东郊的十几里外。
“找间客栈,住上一宿吧。”秦以凛发了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