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终于到达了负一层,敬生终于因为我略显失控的吼叫,没再对我多说什么更难听的话。
“你不出来?”走出电梯的敬生回头冲我问了一句。我面无表情的答道:“我出什么出?我家在特么楼上我出什么出?”
“好吧。”敬生耸了耸肩,拿着杂志…不,拿着梅娣儿的专业书,贱贱一笑,蛮不在乎的扭头走向了暗门方向。
我对着敬生的背影,用口型配合着手势悄悄骂了句脏话,这才独自按下电梯按钮,返回自己家,心情无限郁闷的洗漱上床睡觉。
转过天小柔照旧来陪我吃早饭,我心情还没好转多少,所以吃饭时也没说话。小柔她自己倒好像从来不介意这种气氛,我俩就这么一语不发的吃完了早饭。
吃过饭后小柔有些欲言又止的冲我说道:“我的‘事情’快结束了,这两天我们就准备回去吧。”
“你的‘事情’?你的什么‘事情’?”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小柔说的是什么,不由得下意识问了一嘴,但刚问完,我忽然又想起了昨天连续被怼的那一幕幕,于是赶紧主动阻止道:“别告诉我!当我没问!我这人嘴碎,你有什么事儿都别跟我说啊。”
小柔一脸懵圈的看了看我,小脸微微一红,轻轻点点头…还真就不说话了。
我心里不禁更堵得慌了,小柔这反应是…是代表她也同意我这嘴真的有点碎吗?我有些无语的准备出门遛弯。
小柔今天又开始全程跟着我了,我俩在小区里遛了两圈,有人陪着,却没话可说,这感觉真的是相当没劲,所以没遛多久我就做主带着她返回了楼上。
受昨天那群人连续语言暴力的影响,到这会儿我心情还不是很美丽,独自在家,倚在床边也没兴趣再去查什么资料了,便抱着手机在网上和陌生人斗了一上午地主。
中午小柔来陪我吃午饭,下午我继续斗地主。
晚上小柔来陪我吃晚饭,吃完晚饭,我忽然觉得这一天过得眼都快瞎了,于是便没再斗地主,又和小柔下楼遛了几圈。
夜色中的小区显得异常安静,这个季节,夜风吹在脸上已经不凉了,甚至有点热。
因为昨天被从老古到梅甜儿一路怼过来的原因,再加上今天斗地主不专心,输的那叫一个惨,所以一直到刚才临下楼前,我心情依旧不太好。
还好此刻的空间环境足够舒爽,我总算平静了一些,昨天被怼的郁闷情绪也渐渐消散了一些。
平静下来后,我也是吃饱了撑的,开始仔细回想昨天我被他们怼的最初原因。
话说回来,如果不是碰巧我认识了陈中海的话,此刻的我应该是跟之前那些新郎官一样的待遇吧?
陈中海的出现,似乎很有搅局的作用啊。
只是不知道他搅局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原来我还能幻想他是为了拯救我脱离老古他们的控制,才让自己和这小区扯上关系的,但现在呢?现在我已经完全不会这么认为了。
遛了两圈后,小柔又跟我提出重返暗门的事,我这会儿也反应过来她说的“自己的事儿”到底是指什么事儿了,所以她再这么一提,我便和她一样陷入了纠结的沉默。
她不想,我也不想,其实她大可以假装自己一直“有事儿”嘛,那不就能躲过这一劫了?
可怎么看小柔都不是那种会在这件事上撒谎的人,而且我能明确感觉到,她确实是想要完成这份“使命”的。
如果要和她配合的人不是我而是敬卫,我想这会儿她已经怀上了都说不定。
我原本刚刚好起来的心情,在小柔的努力下再次进入郁闷状态,几乎将要抑郁症,遛弯都没劲了,于是我索性冲小柔说道:“小柔,你回去吧,早点休息。”
小柔问道:“你有什么事?你现在又不能离开小区。”我答道:“我不离开,我就是在琢磨一会儿给我自己搞个床垫子啥的,那样回头咱俩重返‘洞房’的时候,我在客厅也能睡的舒服点。”
我的话让小柔瞬间止住脚步看向了我,我叹了口气说:“唉,你也不用这么看我,其实有些事咱俩当事人心知肚明就好,也不用说破。”
小柔犹豫片刻还是说道:“古爷,会知道的。”
我一耸肩答道:“说真的小柔,古叔让咱俩做的事,我现在这个状态下,就是你同意,我…我也无能为力。”
小柔微一皱眉说道:“不可能,你的身体在这方面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我擦了擦额头的黑线说:“你知道的倒挺多,我不是那个意思,唉,你还是不懂男人,算了,再说吧。”
我有些无奈的继续朝前走了几步,却发现小柔并没跟上来。回头一看,她还站在刚才那里一动不动的看着我。
“咋了?没见过帅哥?”我问到。小柔没回答我的问题,而是说道:“我有点累,先回去了。”
说完这句小柔就真的扭头朝单元楼走了回去,开门进单元楼,丝毫没有停留。
我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明白了,她这是在回答我上一个话题啊。
看来她也想让我回去拿床垫,换句话说…她也是不愿意真的跟我交.配的。
唉,我松了口气的同时,多少还有那么一丝丝失落,看来我的个人魅力还远远达不到万人迷的地步啊。
我又自己一个人围着院子转了一圈,估摸着这么久小柔肯定已经到家了,我才朝单元楼走去。
上楼回家,回到卧室我才反应过来…我家特么也没床垫子啊。
算了,要是真拿床垫子的话动作太大,万一老古他们发现了肯定会猜到我的动机的,干脆弄几床被子凑合凑合得了,反正再往前天气也越来越暖和,地上铺几床被子当垫子一样能睡。
还好我之前就有几床备用被子,其中有两床还是我妈给我准备的。
我现在还时常能想起,当初过完年要从老家返回滨海城时,母亲一边硬要我拿走这些被子一边跟我说,这些被子费了她好多好多心血,让我一定要珍惜,上一任首富都没资格盖她亲手缝的被子,我既然盖了,那就必须要比首富还要有出息才算不辜负她…
三床被子,一个枕头,我最后把这些东西卷成个大球,把床单子当成包袱皮,稍微一裹,一用力就把这大球扛到了肩膀上。
出门,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