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知道,不就是宁宁做了一些让你不开心的事情吗?不过我听亲家母说,她也跟你赔礼道歉了。”蒋老爷子摇头道,“你就是太较劲了,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宁宁这么喜欢你,你应该珍惜。”
话毕,蒋老爷子没忍住又补充了一句:“你刚刚说什么解除婚约的这种玩笑就别开了。”
看来慕容夫人和慕容宁并没有把真相告诉蒋老爷子。
不然按照蒋老爷子的脾气,要是知道慕容宁想要伤害锦锦维维的话,是不可能说出刚才那番话的。
蒋亦寒本想把真相告诉蒋老爷子,可这些话到了嘴边,快要说出口的时候,他突然又想到了一件事。
老爷子一直都很想把两个孩子的抚养权从林菲手中抢过来,如果他借着这一次孩子的事情,想要从林菲手中把锦锦和维维抢走怎么办?
这件事没准还真的有可能发生。
而且如果老爷子成功了的话,这无疑是给他和林菲本就脆弱的关系雪上加霜。
因此,经过蒋亦寒的再三斟酌,他没有说出真相。
“我知道了爷爷。”蒋亦寒淡淡地应道。
他一定要琢磨出一个万全之策,然后再与慕容宁彻底撇清关系。
蒋亦寒的态度让慕容宁心生希望,她偷偷地抹了一把脸,感激地用公筷给蒋老爷子夹了一筷子菜。
“爷爷,您多吃点。”
“好,宁宁还真体贴人。”蒋老爷子笑容和蔼。
蒋亦寒毫不留情地戳破:“这个西蓝花煮的不够软,您牙口不好,根本咬不动。”说完,他擅自把老爷子面前的碟子撤掉,换了一个新的,然后自己添了几筷子菜,“您应该吃这些。”
“你没事说这么多干什么!”蒋老爷子白了蒋亦寒一眼,转头看着沮丧的慕容宁,语气温柔地说:“宁宁,不要紧,爷爷以前也很喜欢吃西蓝花。”
蒋亦寒面无表情地坐在一边听蒋老爷子扯谎。
他有时候挺想不明白的。
假使林菲在这里的话,以她的细心和体贴,给老爷子夹他不仅不喜欢,而且还吃不动的菜是不可能发生的。
可老爷子放着一个这么好的林菲看不上,偏偏对慕容宁另眼相看。
难道说,就因为慕容宁的身世更好,所以其他的一切都可以不在意了吗?
中午饭吃完,慕容夫人和慕容宁的目的达成,她们也没有再多留,起身告辞。
走之前,蒋老爷子让蒋亦寒去送送她们。
蒋亦寒一开始是想要拒绝的,但他还有些话要跟她们说清楚,因此就算不情愿,但也还是应下了。
慕容宁误以为这是和解的信号,心里有几丝丝开心。
然而,在一出蒋家大门的时候,蒋亦寒就直接戳破了她的美梦。
“我的决定从始至终都没有变过。”
“刚刚在里面,我不想让爷爷担心,所以没说真相。你们没有对爷爷说实话,所以我觉得你们也能知道,如果爷爷知道了你做的那些事情,一定不会同意我和你之间的事情。”
“爷爷身体不好,我希望你和夫人也不要再来打扰他的清静了,毕竟你们应该也不想我把事情全都告诉他吧?”
丢下这番话,蒋亦寒抬脚离开。
“亦寒!”慕容宁叫了一声,想要追上去。
然而她被慕容夫人一把抓住,然后将她扯进了车里。
“行了,不要在这里丢人现眼了,你还嫌自己不够遭人嫌弃吗!”慕容夫人训完之后,重重地把车门关上。
“我就是喜欢他,我有错吗!想要得到的东西就得去行动,这不是你教我的吗!”慕容宁愤愤不平地反驳道。
慕容夫人重重地叹了口气,她是对慕容宁这样说过没错,但是——
“你也得看人家领不领情啊!我可没教你去拿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
“宁宁,蒋亦寒他这个人根本就不值得。”慕容夫人走了两遭,可蒋亦寒一点面子都不给,她也觉得脸上无光,心里对他也很有意见,“要我说,你不如就……”
“我不!!!”慕容宁尖声打断了慕容夫人的话,她的眼唰唰地落下,“我就是喜欢蒋亦寒,我就想跟他在一起!”
慕容宁哭着哀求慕容夫人:“妈妈,你帮帮我好不好,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的!我不要离开蒋亦寒,我不要让他接触婚约。”
慕容夫人看着慕容宁哭得满脸泪水的样子,是既心疼又烦躁。
“行了,别哭了!你这样想什么样子,为了一个男人死去活来的!”慕容夫人凶了几句,然后,她又无奈地说了一句,“我不帮你想办法还有谁帮你?”
伸手戳了戳慕容宁的额头,慕容夫人恨铁不成钢地感慨:“你这一阵子给我安分一点,让我再想想办法。”
蒋亦寒从蒋宅离开之后,他开车来到了林菲住的地方。
这一次,他走到了门口。
面对着紧闭的大门,蒋亦寒站在门口,做了一番心里建设,这才伸手按下了门铃。
在等待的时间,他的大脑反复演练着见到林菲应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表情,可等大门被打开,他看到孟川鸣之后,所有的设想都不存在。
蒋亦寒面无表情地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孟川鸣反问:“我怎么不能在这里?”
两个昨天晚上才打过一架的男人,此时站在门口,彼此用眼神对峙,谁也不让着谁。
最后,蒋亦寒忍无可忍:“让开,我想看看我的孩子们。”
他在‘我的’这两个字上咬音极重。
孟川鸣一动不动,看样子似乎并不打算让蒋亦寒进去。
“别逼我动手。”蒋亦寒眯着眼睛警告道。
“你确定要在这里动手?”孟川鸣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显然,他似乎并不相信蒋亦寒会蠢到在林菲家门口动手。
蒋亦寒脸色一黑,他刚刚只是口头威胁,毕竟贸然动手只会让林菲对他更加反感。
这一点他还是非常清楚的。
因此,蒋亦寒深吸了一口气,努力把脾气压了压,再一次对孟川鸣说:“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