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手。”她扯了扯,可两个男人都握得很紧,没有半点松开的意思,她最后看向蒲松简,眼神像是要剐了他的手。
蒲松简最终还是松手了,他一松,唐尧也松,姜青手上赫然出现两个红印子,瞬间看谁都不顺眼。
彭羕默默地递上湿纸巾,姜青立马擦了擦手,不耐烦道:“你们聊。”
她的外套还在沙发上,唐尧想拿给她,蒲松简冷声道:“这就不劳唐总了吧?”
他看了眼彭羕,意思不言而喻。
唐尧扯了扯嘴角,收回手坐了回去,彭羕心思细腻,却不一定猜得准,他可不想让别人知道姜青结婚了。
不然自己岂不是小三了。
虽然当她的小三,也没什么……
姜青打算去顶楼的阳台透透气,彭羕跟在身后,她回头奇怪地问了一嘴:“不去训练吗?”
虽然梦里做过爱了,可现实中,可不是那一两岁的年龄差,她没什么别的想法。
“时间还没到。”彭羕欲言又止,手指头很紧张地再身侧挠了挠,才说,“我可以先和你上去吗?”
她想了想,默许了:“上来呗。”
“领队,你今天什么时候走呢?”
“可能吃饭的时候吧,怎么了?”她推开阳台的门,伸展双臂,享受微风的洗礼。
“你前面说要缴我的烟吗……我白天不方便去拿。”
她回头,秀发挡去一半脸庞:“怕被看到?”
他点点头,犹豫着上前,悄悄拉进和她的距离。
“那以后就不要抽了。”
“嗯。”他又向前了一步,和她并排站在了栏杆前,微微低头就能看到她衣领下的春光,姜青都没发现,他就被自己看到的光景吓了一跳,赶忙摆正脑袋,目不斜视。
可脸已经红了。
姜青奇怪地问:“你的脸怎么红了?”
“没事……有点热而已。”他咬了咬唇,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问,“领队……你结婚了是吗?”
姜青一怔,没接住这没由来的一问,好一会儿,她才干巴巴的笑着:“怎么会问这个?”
“我觉得那个蒲先生好像是你的丈夫。”
“……”瞒不了一点。
姜青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她看着底下正在马路边巡逻的保安,心情逐渐烦躁起来。
彭羕本意只是想确认而已,他扯了扯姜青的衣袖,真诚地说:“他是你的丈夫,却没能让你过得开心,我觉得,他不配当你的丈夫。”
姜青嘴角轻扯,最后笑笑:“这些事你不用管,好好训练,别再学那些有的没的不良习惯就好。”
彭羕抿着唇:“嗯,我知道。”
“有些事别乱说知道吗?”
“知道。”他也不想让别人知道姜青结婚了,他想了想“领队……你要不要在这等等我,他们应该不在宿舍,我可以回去拿。”
姜青摆摆手:“不用了,你自己心里清楚就行,我也没必要看那么紧。”
此话一出,少年神情一滞,整个人站着不动,呆呆的,姜青看过去,见他嘴角仅仅抿着,似乎有些委屈,耷拉的小鹿眼,看起来楚楚可怜。
干……想起来一些令人发热的事情。
她不自然地转过头,说:“要拿也不是不行……”
他这才仿佛恢复了些活力:“嗯……我去拿。”
姜青看着他下楼的背影有些出神。
会议室里。
“蒲总还有什么要聊的吗?”
蒲松简收回姜青的衣服,笑:“当然有,我劝唐总不要做损人利己的事情,道德底线还是要守的不是吗?”
“啧。”唐尧摇摇头,“蒲总言重了,从合作至今,我只会做让青青开心的事情,绝对不会有损人利己的事的。”
“那最好。”
姜青出去了,他也不想再多待,起身拿着衣服走了出去,他在俱乐部里转了一圈,找了条姜青可能走的路线,寻了上去。
她还是看着楼梯,直到转角处出现了一个她压根不想看到的人。
“在想什么呢?”蒲松简缓缓上前,给她披上外套。
姜青不想领他的情,拿下了外套:“我没穿就是因为热。”
他也不恼,只是说:“快到点了,中午回去吃吧,妈妈说要过来看看你。”
“你叫来的?”
蒲松简摇摇头,耐心道:“我们已经很久没有和妈妈一起吃饭了,她很想你。”他还拿出了手机通话记录,“你看,她前面刚给我打的电话,让我务必要来接你。”
姜青撇撇嘴,最后还是说:“行叭。”
气氛静默下来,她以为蒲松简会问些什么,可他只是看着她,好像怎么都看不够一样,很温柔地看着她。
楼梯处传来声响,彭羕走到一半,看到了蒲松简的背影,放缓了脚步。
姜青自然也注意到了,她走了下去,说:“你先回去训练,我下次来找你拿。”
少年乖巧地点点头,退到了一边,主动给姜青和蒲松简让位置,他的视线跟随着姜青,蒲松简经过时,才抬眼对上蒲松简打量的目光,丝毫不怯。
他是她的丈夫又怎么样,一个老男人而已,她不喜欢,他就什么都不是,呵呵。
彭羕掩下眸中情绪,仍是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蒲松简不欲计较什么,他信步跟上去,“先开我的车吧,晚点让司机过来把你的车开回去,或者我再送你过来也好。”
“随便。”
车上。
“你要我拍什么广告?”她问。
蒲松简专心开车,缓道:“内容会由广告策划来做,我只负责把项目拨下去。”他想了想,又说:“你觉得我是在故意为难你吗?”
她掩下眸子,没有说话。
蒲松简轻叹了口气,说:“我想支持我妻子的事业,仅此而已。至于广告……你想替我省钱,我也想多支持一些,我只是想让你觉得那些钱是你应得的。”
他说得体面,俨然一个好丈夫的模样,姜青不屑地一哼:“本来就是我应得的。”
把他全部身家都掏给她,都难以弥补她的精神损失。
他笑:“是,都是你的。”
蒲松简口中的妈妈是他的妈妈,对姜青很好,但有她在,姜青离婚大事也很难进行。
老太太的院子里种着各式各样的花草,姜青每次来都能看到没见过的品种,这次来也不例外,她正在门边看花,隔壁就传来阵阵吵杂声。
市中心的别墅区里向来都住着有钱的原住民,极少有新来的什么人,她奇怪地走出去看,一个搬家公司正在一个看不清是男是女的高大身影指挥下进进出出。
那人留着长发,发尾微卷,姜青只看到他地侧脸,完美的下颌线和坚挺的鼻梁,是很英气的长相,由于那人身材实在高大,姜青还是确认了他是男性。
那人似乎也注意到了她,笑着挥手和她打了声招呼。
她微微一笑,算是回应了,蒲松简从里头出来:“在看什么?”
姜青懒得回答,兴致缺缺要进去,蒲松简出门看了一眼,神情陡然严肃了起来。
两个人对上了眼,长发男子诡异地笑了,蒲松简神色一冷,心中压制许久的破坏欲达到了顶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