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夏不戴,“我又不会做。”
玄陈手没停下,“那我做你别吃。”
北夏:“那我家锅你别用。”
玄陈:“那我房你别住。”
北夏:“房产证上是我的名字。”
玄陈:“租房合同上是我的名字。”
北夏扭头就走,“反正我也喜欢一个人。”
玄陈去拦她,“好,我错了。”
北夏被他拉到厨房,指着锅里咕嘟咕嘟冒泡的汤,“治宫寒的。”
“……”北夏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玄陈给她系上围裙,在她身后,一手握勺,一手撑着燃气灶,把她圈住。
北夏扭两下,想躲开,没躲了。
玄陈舀了一勺汤,给她,“尝尝。”
北夏不喝,“烫。”
玄陈吹两下,“好了。”
北夏不想喝,她总觉得喝了这种东西,就是在告诉他,她确实宫寒。
玄陈自己喝了一口,又给她舀一勺,这回提前吹了,“没毒。”
北夏从他手里把勺拿过来,转身,抬头看他,“谁跟你说我宫寒的?我好着呢。”
玄陈低头看她,“章姐姐说你遇到我,例假正常了,性冷淡也自愈了。”
章姐姐?北夏也学吕妙翻个白眼,“你怎么不跟我叫姐姐?”
玄陈又提起狄诺,“a约直接叫你夏夏,我只是叫你北夏,你就不乐意了?”
“……”北夏不准备跟他继续这个话题了,“性冷淡自愈跟你没关系。”
玄陈笑的很敷衍,“那跟谁有关系?”
话毕,电话响了。
北夏的。
她推开玄陈,去接电话。
视频电话。
她着急摆脱玄陈这个小无赖带给她的慌乱,没看是谁就接了。
直到画面中出现一张男人的脸。
她定睛一瞅,历衍诚。
初恋啊,八百年不联系了,打来干什么?
“夏夏。”历衍诚说话还是那么温柔,笑容还是那么温暖。
正在厨房研究暖宫汤的玄陈,听到这个声音,拎着勺子走出来。
北夏听到脚步声,本能的把电话挂了。
扭过头来,玄陈已到跟前。
玄陈狐疑看她,“这么心虚?谁的电话?”
北夏把手机锁屏,放一边,话说的没平时底气足,“管得着吗?”
玄陈恍然大悟一般,“让你的性冷淡自愈的人?”
北夏不喜欢他带有质问性质的眼神,“管得、着吗?”
玄陈不说话了,只是看着北夏,那双天生带有疏离的眼睛写满委屈。
北夏捂住心口,叹口气,慨叹自己什么命。
“好了,我前男友。”
玄陈更委屈了,“为什么你前男友还能打给你?你没有拉黑他?”
北夏觉得他逾矩了,话说的故意,“留着破镜重圆啊。”
玄陈又开始看着他,黔黑的葡萄眼很快覆上一层若有似无的水雾。
北夏又心软了。
这回她抽空想了一个问题,如果是武大郎这么委屈巴巴的望着她,她会心软吗?
武大郎。
玄陈。
北夏摇摇头,压根儿也没可比性,如果武大郎赖在她家不走,她早报警了。
她拥有一个正常的审美,从小到大,专一且执着的喜欢好看的。
尽管知道,这个小无赖就是个戏精,也毫无悬念的败给他那张叫人把持不住的脸。
“拉黑了,他一定换号码了。”最后她说。
玄陈似乎很满意北夏的坦诚,当然,主要是坦诚的内容合他意。又踅身回到厨房。
北夏电话又响起来,这回是语音来电。
她赶紧接通,在玄陈再过来委屈巴巴之前,上了楼。
“喂。”一个礼貌又疏离的开场。
那头顿了一顿,“夏夏。”
又一声夏夏,北夏吸一口气,“师哥。”
历衍诚低低笑了声,“你还记得我。”
北夏扯扯嘴角皮肉,“我又没失忆。”
历衍诚像是在对自己说:“是啊。”
短暂的相对无言之后,他又说:“我回国了。”
哦。北夏曾经为他狂风乱作的心早已经面对股市崩盘、华夏倒闭也能做到无动于衷了。
历衍诚问北夏,“这些年,你还好吗?”
“挺好的,”北夏:“你呢?”
历衍诚:“你要不要亲自看一看,我好不好呢?”
这是在约她。
北夏在想,他俩破镜重圆的可能性。
没有了吧。尤其在狄诺病了以后,他们再也没有什么可能了。
“晚上有时间吗?一起吃饭。”他说。
北夏不想去,“我吃过了。”
历衍诚又在笑,“我刚才看到你的围裙了。”
北夏:“……”
历衍诚:“你竟然开始做饭了。”
北夏随意扯着头发,漫不经心,“你都能跟顾之昕上床,不挑成这样,我做个饭你就吓到了?”
历衍诚没有生气,“我去接你。”
北夏:“我不会开门的。”
历衍诚:“大概四十分钟到你那里。”
说完,他就挂了。
北夏盯着手机界面,半晌,说出一句:“有病。”
她把手机一扔,走下楼,玄陈已经把晚餐摆盘上桌了。
玄陈沉着脸,后腰抵在椅背,大长腿交叠。
北夏过去,瞥他一眼,“跟我显摆你腿长呢?不吃等什么呢?等我喂你呢?”
玄陈点点头,马上坐过去,“刚才烫了手了。”
北夏笑了,“你这瞎话怎么张嘴就来呢?”
玄陈走向厨房,随后低低叫一声,锅碗瓢盆掉一地的声响也传入北夏耳朵。
她赶紧过去,然后就看到玄陈捂着手坐在地上。
“怎么了?!”她抓起他的手,“怎么了?烫到了?烫到哪儿了?!”
玄陈缓缓松开手,给她看,手背红了一块,面积不大,但依然是触目惊心。
北夏差点一巴掌拍死他,一边给他用凉水冲洗,一边骂街,“你知道我在你身上下多少本儿吗?你知道你这双手值多少钱吗?你怎么那么能作死呢?要是烫出个好歹你还想不想红了?就你这种闹着玩儿的态度,我真怀疑你费尽心机让我签你目的到底是不是想画画!”
玄陈看她一脸紧张,嘴角缓缓扬起。
北夏还在骂,“每天都有节假日一长城的人等着我签,你有这命都不好好珍惜,你是视金钱如粪土了,还是看透红尘、名利在你心里已经掀不起哪怕一丝波澜了?”
玄陈贴着她,温顺的跟个小羊羔一样,“我就是想让你喂我。”
“那你就把手烫了?哪天要是想让我上你,是不是就脱了衣服在我跟前大跳钢管舞啊?”
玄陈笑笑,“你是不是就等着这一天呢?”
北夏一巴掌拍在他手上,“你这抓重点的知识生理卫生老师教的?”
玄陈疼,喉咙挤出一个短促的‘嗯’。
北夏又担心自己手重了,赶紧吹吹,接着用凉水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