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努力成为小娇妻的第二十七天
你大费周章的跑去南山镇就是为了这一出?宣雒四处找能砸的东西,刚拿起手边的茶盏还没掷出去,就看见宣景眼巴巴的看着他。
宣雒深吸了一口气,又把茶杯重重的放下:你就知道装乖!
宣景嘻嘻笑了两声,讨好道:还不是您说的嘛,怕臣弟后继无人,让臣弟先娶个王妃收收心,如今臣弟有了小侄子,您也可放心了。
这是一回事吗?宣雒猛地站了起来,走到宣景身边,扬起手又舍不得打,转了个方向打在了周思脸上。
宣景都惊了:皇皇兄,是臣弟犯错,您打他做什么?
朕想打就打。宣雒被这一个两个的气得不轻,他是真的想把这两人都揍一顿。
宣雒气得直转圈,指着宣景的鼻子骂:平常让你干点活死都不肯,去个丰州你都要推辞半天,如今倒是为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特意跑去南山?你是故意气朕的是不是?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宣景连忙摇头以示清白:臣弟也是想帮您,您看您这天天的心情不好,后宫里连个妃子都没有还天天的想给臣弟找王妃,臣弟这不是也想为您分忧嘛
宣景越说声音越小,最后在皇帝越来越青的脸色下彻底闭上了嘴。
他悄悄动了动腿,才跪了几句话的功夫就膝盖疼,也不知道平常乔墨伺候他的时候是怎么忍下去的。
宣雒注意到他的小动作,又喝了口茶才道:起来吧。
谢谢皇兄。宣景连忙站起来,十分自来熟的坐在了皇帝的脚踏上。
宣雒轻轻踹了他一脚,嫌弃道:去那边,别装可怜。
宣景这才心满意足的挪到旁边坐下。
宣景弯腰给自己捶了捶腿,宣雒见状冲周思扬了下脸。
周思会意,膝行到宣景腿边要帮他按腿。
吓的宣景一哆嗦。
你你你,等下。宣景吓的连忙把双腿抬起来,像只炸了毛的猫似的。
周思一脸尴尬,却不知自己又犯了何错惹了景王厌恶。
宣景不等周思说话连忙对皇帝说道:皇兄,你换个人,我不敢叫皇嫂给我按腿。
宣雒一口茶差点没呛死自己,他咳了半天,汪林在外面听见了还问要不要进来伺候,周思帮着拍了半天才缓过来。
宣雒咳得脸通红,阴恻恻的问道:你说什么?
宣景一脸无辜:皇嫂啊。
你的皇嫂是皇后!宣雒反驳道。
宣景却不以为意,有理有据道:可您也没娶皇后,周侍卫是您的人,又给您生了我小侄子,可不就是我大嫂嘛。
这话一出,宣雒还没怎么样,周思先吓的将头伏在了地上,借他个胆子他也不敢自称是景王的大嫂啊。
再者这孩子是他瞒着陛下生的,陛下留不留下还不知道呢,他又怎么敢恃宠生娇呢?
宣雒冷着脸:别拿你那套不知规矩尊卑礼法的歪礼用在朕的人身上。
宣景看了看地上的周思,又扫了一眼宣雒,十分识趣的低了头:知道了知道了。
殿内一时安静下来,龙涎香燃着,倒让人静下来不少心,宣景琢磨了一会儿,突然求道:皇兄,别让我娶韩思婉了,这不是祸害人家嘛。
宣雒没好气道:娶了放在府里,好吃好喝的尊贵身份养着,不喜欢就少见几次,喜欢就多召几次,怎么就是祸害了?
宣景没敢再拿周思这事儿顶嘴,他重新跪在地上缓了声音求道:真的,求你了二哥,我是真的很喜欢乔墨,喜欢到不愿再娶别人而委屈他,我就是一个闲散王爷,也不用传宗接代,江山万年都有你呢,就先放过我吧。
宣景自从宣雒登基后就没再叫过他二哥,这次这么诚心诚意的叫他,让他心软,却是为了一个男的。
宣雒越发觉得自己看不透这个幼弟了,他对于周思是占有,虽然喜欢,可更多的是占有,容不得周思背叛他。
他不想后宫太多人是觉得太烦,先帝在时后宫的勾心斗角让他烦透了,倘若没有周思生的这个孩子,兴许以后他会找一个家世清白的女人封个小嫔位,等她生了孩子就培养这孩子当太子,然后继承皇位。
可若说让他为了周思为放弃所有的男人女人,他是做不到的。
他不娶,只能是因为他不想娶,而不是因为觉得委屈了周思。
算了,宣雒叹了口气,妥协道:这几年朕先不逼你了,你想多玩几年就玩,以后收了心,喜欢哪家的小姐就来找朕说,朕给我们阿景做主赐婚。
宣景这才展颜笑了出来:不会的,肯定不会有麻烦二哥的那天的。
忙活了许久才得了这句准话,宣景大大的松了口气,他站起来笑嘻嘻的讨饶道:那皇兄,臣弟就先跪安了?
宣雒看他猴精一样,笑骂道:滚吧。
宣景走了之后这大殿内又剩下了周思和宣雒两人。
周思还维持着伏地的姿势一动不动的,宣雒突然想到宣景刚刚叫周思皇嫂的时候周思脸都白了,想着自己是不是太过苛待他了。
你也起吧。宣雒淡淡说道。
周思这才抬起头,小心翼翼的回了句谢陛下,才站起来。
阿景既回来了肯定带着那孩子,你怎么想?
周思低着头看不清神色,只恭敬道:全凭陛下做主。
真是毫不意外的回答,宣雒想了想,道:先让他在阿景那儿住几天吧,吩咐人把上阳宫收拾出来,过阵子把那孩子接到上阳宫来。
周思:是。
宣雒在心里琢磨着,人是接进来了,但总得有个身份,周思生子这事儿不能泄露出去,不然朝臣都得把他当做怪物来看,再者他凭空多了个儿子,御史台那边也交代不过去。
真是个麻烦事。
还有周思,以后是把他当侍卫还是当什么?误会说清楚了,周思还为他产下一子,之后怎么安置也是个麻烦。
宣雒越想越烦,便扬声喊汪林:温几壶酒送过来。
汪林手脚极快,宣雒怀疑他提前就备好了东西,不然怎么他刚吩咐完还没一炷香的工夫汪林就带着宫人拎着一溜的酒菜就来了呢
但今天也懒得计较这个。
宣雒一口菜没吃,酒喝了三壶后终于给醉了,汪林想将喝醉的陛下扶到床上,却被一把推开,只见宣雒委委屈屈的朝一直侍立在一侧的周思伸出了手:阿也,你又要走
宣口不对心死鸭子嘴硬还没开窍雒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一样扒着周思不撒手。
汪林心领神会的直接退了出去,速度之快连桌上的残羹冷炙都没收拾。
留下周思在殿内手足无措。
今日是陛下第二次喝醉,上次周思尚且满心愧疚和忐忑,这次却好像已经找到了窍门一般,揽着陛下将人扶到了床上。
都说伴君如伴虎,君心难测,周思以往只体会过陛下如虎的一面,却不想陛下还有这样像猫的时候。
景王府。
宣景大功告成,一番忙活算是没白费,追夫战役打响了第一步,并且以胜利告终,十分开心的回到了王府。
管家早得了消息等在外面,将宣景从王府里迎出来,念叨道:您这回出门时间也太长了些,若不是有乔墨跟着,老奴都要派人去接您了。
哎呀放心固伯,皇兄肯定会派人跟着的,没事儿啊。宣景搪塞了几句拍拍李固的手一溜烟就跑回了主院。
李固扶着旁边的小厮追都没追上。
宣景跑回主院却没看见乔墨,他奇怪的问跟着的人:乔墨呢?
乔大人刚刚收了一封信就直接出去了,并未交代什么。
那周小宝呢?
那小厮头垂的更低,战战兢兢道:刚依着您的吩咐将小公子安置在宜兰园丞相府的韩小姐就跟进来的,底下的人没拦住,韩小姐说将小公子接回韩府住几天。
那小厮觑着宣景的神色,小心请示道:要派人去接回来吗?
宣景沉默了一会儿,说了句不用,然后默默回了主院卧房,合着忙活半天一个人都不在。
宣景没让人伺候,自己脱了鞋躺在床上,早上被韩思婉吵醒,这会儿正困着,他本想等乔墨回来问问什么事再睡,哪成想一觉醒来天色都黑了。
卧房内已经点了蜡烛,特意挑的暗光,宣景伸了个懒腰,朝外面喊人。
一个小厮进来伺候他穿衣服,宣景奇道:乔墨还没回来?
回殿下,乔大人还未回府。
宣景心不在焉的点点头,这倒是奇了,宣景从没突然消失过这么长时间,他穿了鞋往外走:让固伯派人查查去。
那小厮刚应声,一回头就撞到了乔墨身上,他吓的连忙跪下:乔乔大人。
嗯,你先下去吧。乔墨冷淡吩咐,他看上去风尘仆仆的,嘴唇也干裂了,整个人看起来非常疲累,等那小厮退下去他才跪地行礼,艰难道:主人,李为不见了。
作者有话要说:
宣雒就是个伪渣男,他现在还看不清自己的心,以后就明白他是真的非周思不可了,真香定理给我们皇帝陛下安排上了
第28章 努力成为小娇妻的第二十八天
不见了是什么意思?
属下之前把他关在了柴房里,临出发前也看过,结果下午刚到王府留在那儿的人就给属下送信,说柴房的人不见了,属下刚刚回去看过,柴房的铁链还在,看着像是被人用剑劈开的。乔墨一五一十的阐述自己回去看到的场景,越说越自责,都是他没安排好才把人弄丢了。
李为,宣景险些都忘了这个人,原来是想让这个人在皇帝跟前把往事交代一下,结果今天皇帝突然召见,一时匆忙就把这个人给忘了,结果现在丢了?
宣景有些难以相信:在你的人眼皮子底下把人救走的?
乔墨低了头,更加自责:是属下无能。他说着又想起一事,回禀道:属下在查探的过程中发现李思齐也失踪了,村里找不到这个人。
被人劫走了还是?
应该是被人劫走了,下面人在后山发现了一些财物,据指认是李思齐身上的东西,属下已经把李思易带回来了,请主人示下。
宣景皱着眉头,正要再问什么,李固就过来了,宣景只得对乔墨摆摆手让人先站起来,又问李固什么事。
李固回道:殿下,陛下召见。
皇兄今天是很闲吗?宣景嘟囔道:刚回来又召见,有说什么事吗?
李固压低了声音道:听说是丰州那事儿闹的太过了,陛下本来今儿多喝了些酒,早早就歇了,结果被这事儿闹起来,现在正发脾气呢。
好家伙,宣景心道那我就更不能去了。
去了就是做苦役去的,非得被他皇兄抓壮丁派去丰州那苦寒之地去查案子。
宣景努了努嘴,顺势靠在乔墨身上,佯装不适道:固伯你先去回了宣旨的人,就说本王身体不适,今天进不了宫,还望皇兄担待。
李固一脸为难,鬓间的那缕白毛都翘了起来,苦着脸说道:陛下怕您不去,特意让丁统领来的,后边还跟着御医、内务府、织造司的人。
皇兄这是算准了我会找借口?宣景气的直接歪在了乔墨的怀里:他叫御医和内务府的人来也就算了,叫织造司的人干吗?
李固觑着宣景的神色,小心翼翼提醒道:殿下忘了 ,上回您不想进宫说的是娘娘给您留下的一件外衫给刮了个口子,您得缅怀一下,不能进宫,估计陛下这回怕您又不小心弄坏了什么,所以特意让织造司的人也跟着来了
宣景无话可说,他皇兄还真是算准了他不想去,连退路都给堵死了。
可他是真的不想去那劳什子的丰州查案,他是闲散王爷,会吃会喝会玩会乐就行了,做什么还有去查案?
殿下李固小心劝道:要么您先去一趟?听跟着来的人说陛下在昭阳殿发了好大一通火,您要不去的话
宣景默默替他把后半句补全了,他要真的敢不去,那火估计就得从昭阳殿撒到景王府来。
宣景无奈,最后还是不情不愿的换了衣服进宫。
只是皇帝火气大,下边的人也不好做,几乎是宣景一出来就围上来几个人将他迎进了车里,堂堂亲王车架愣是在大街上跑出了赛马的架势,等到了宣德门的时候,宣景早上吃的饭都快吐出来了。
丁巳不比汪林,做事只求结果不看过程,也不会那些侍候人的功夫,看宣景不舒服连口水都没给准备,直接让人背到了昭阳殿前。
宣景被那侍卫的肩胛骨顶的胸口疼。
汪林早就在殿外等着,见宣景到的时候都快流出了眼泪,他连忙扶住刚从侍卫背上下来的景王,说道:王爷总算来了,您快进去看看吧,陛下正火着呢。
宣景心说火着你还让我赶紧进去,这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啊,但他被颠的脸色苍白,也没空跟汪林斗嘴,便被人扶了进去。
刚进大殿就听见一阵噼里啪啦砸东西的声音,宣景往里瞄了一眼,满地的玉器瓷瓶,里面跪了一地的宫人。
宣景朝汪林使了个眼色就进去了,关心道:皇兄这是怎么了?
汪林顺势将宫人都带了下去,还贴心的将门掩上。
皇帝见了宣景才缓了面色,他揉了揉宿醉后有些疼的头,无力道:坐吧。
宣景挑着尚能下脚的地儿左闪右躲的晃到殿内皇帝西侧的椅子上,坐下的时候还拍了拍自己胸口,好险没踩到。
宣雒看他猴儿似的动作被逗得笑了出来,他这个幼弟总能让他心情舒缓过来,打趣道:也就你了,换个人过来都不敢这么蹦着走。
但凡换个人都不敢这么放肆,别说稳重点走过来,就是赤足踩着那些瓷片碎渣子也是应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