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交往也有些时日了,郎有情妾有意,牵手拥抱亲吻一一体验过,再发展到下一步也无可厚非。宋梓楚的渴望自不必说,蓦然也会偷偷期待与爱人的亲密,她相信那是神圣而美好的。
蓦然待在锐辰时间的多,两人又公开了关系,耳鬓厮磨自是少不了,每回吻到动情处,宋梓楚蓄势待发,蓦然浑身酥麻,软软地在他身下,默许他的侵占,可他总是可以在关键时刻喊“卡”。继上次的“摸摸”后,宋梓楚又狠心戛然而止了几次,他上下抖动的喉头,突突的太阳穴,蓦然很是舍不得,每次看他一脸紧绷,生生压下欲|望的折磨,蓦然就不知道该感动还是该气他。其实他的心思,不说她也懂,他无非是还想给她留最后的退路,嘴上说着要绑住她,却处处替她着想。这样的他,让蓦然心疼,不想他刻意压抑,情|事顺其自然就好。
可是宋梓楚的顾虑要怎样打消?
f大的食堂里,蓦然盯着碗里的米饭出了神,淼淼戳着餐盘里的丸子撇着嘴,心悠尝了口兔子草,把筷子扔到了一边,只有圆圆时时刻刻食欲大振,可是看着三个好友心神恍惚的样子,她也很难吃的好呀。
“蓦然,你有心事吗?”
“没有”,蓦然回神,笑笑,低头吃饭。
“淼淼,你不开心吗?”
“好着呢,吃饭吃饭”,淼淼扬扬筷子,将快要捣碎的丸子塞进嘴里。
“心悠,你很烦躁?”
“一点,什么破菜”,心悠的午饭时吃不下去了,托腮瞄一圈室友们,“那个,周末陪我参加个活动。”
“心悠你除了睡觉还有别的活动?”圆圆真的很吃惊,心悠是标准的宅女,从来不参与班级的任何集体活动,社团更不用说了。她坚持,睡觉是最值得浪费时间的事情。这也让一众想结识女神的少年压根寻不到机会。
“当我猪?”女神连翻白眼都这么勾人哪!“张庆祥五十大寿。我再不答应就要被烦死了!”
“好”,其他三人点点头,也不多问。陪姐妹应付一些她不喜欢的场合,是分内之事。其实,她们是知道一些情况的。张庆祥,张心悠的父亲,白手起家的房地产大亨,经常出现在电视、报纸上的人物,几年前心悠母亲过世,他娶了一个带孩子的离婚女人过门,当时还成为名噪一时的花边新闻。心悠跟父亲之间有着不可调和的矛盾,偶尔听两人通电话,说不上几句就开始吵。
“仗义,一会哈根达斯走起~”心悠眉开眼笑,大方打赏。她很感激,大学能遇到如此对脾气的朋友。
“梓楚”,休息室里蓦然帮宋梓楚揉着太阳穴,宋梓楚舒服地躺在她腿上眯着眼小憩。
“嗯?”宋梓楚轻柔地应她。
“周末我陪心悠去参加生日宴,我们的旅行推到下礼拜好不好?”蓦然凑近他,抚着他棱角分明的脸庞,有些歉疚。他这个周行程安排很满,好不容易抽出时间,安排了短途旅行,她却临时答应了好友的邀请。
“好”,睁开眼睛,看着她无辜歉意的小眼神,不由轻笑,全然不介意被打乱的计划,也不在乎定好的机票和酒店,只要她愿意,怎样都随她。在她微微嘟着的唇上亲了一下,“没关系,我们的时间还很长很长”。
“嗯”,蓦然笑着吻上他的唇。他任何时候都是这么温柔这么包容。
宋梓楚挑挑眼角,这样的安慰奖很合心意。抬高头,专心享受美人的献吻。
很快到了周末。吃过午饭,心悠就拉着昏昏欲睡的姑娘们去了一家位于闹市的造型店,蓦然对它的第一印象就四个字“怪诞花哨”。
“darling!”一楼连接待的人都没有,女王站在楼梯口,探头喊了一嗓子。
“honey!”随着含糖量极高的应和,一个粉衣粉裤娃娃脸的男孩跑了下来,带来香风阵阵。
在几个人的恶寒中,两人腻腻歪歪地左抱右抱、抱了又抱,西方礼仪实行得很彻底很彻底。
“介绍一下,这是阿正。她们是我的室友,秦蓦然、刘圆圆、宋淼淼”心悠挽着粉衣男孩的胳膊亲昵地介绍。
“你们好”,阿正大方地打招呼,笑起来真的很萌。
“嗨,你好”几个姑娘纷纷问好。
“哇哦,美女!”阿正捏着下巴对着蓦然频频点头。干他这一行的,女人见多了,对相貌要求是极高的,妆后妖精妆前妖怪的数不胜数,美女就是他口中的最高赞美。
“谢谢”,蓦然轻笑,他的一脸萌相很有趣。
“心悠,你跟这位弟弟?”淼淼对这种萌物最没有抵抗力了,忍不住好奇出声问心悠。
“噗~弟弟?!他是我的造型师!比我整整大五岁!”说着揉阿正白净的脸,恶狠狠地说:“又穿的这么粉嫩又卖萌!”
“人家没有啦,”阿正鼓鼓脸颊,委屈地撇撇嘴,雷倒一行四人。
“别闹!拿出你的看家本事,把阿豪小志叫起来!今天傍晚,我要看见跟现在截然不同的她们”心悠掐着腰下了命令。
“ok,这单子我接了!”阿正上下打量过几人,一本正经,打了个响指。
“张庆祥大寿。我的要求,你懂的~”心悠扬扬下巴,笑的妩媚。
“你确定?”阿正一脸兴味。
“当然!”女王一锤定音。
“那个,心悠,我可不可以选那种蓬蓬的衣服?那样,我小肚子鼓起来就不会被发现了。”圆圆弱弱地举手。她是对这次寿宴抱有最多热情的一个,哦,不,确切地说,是对寿宴上的食物。
“准奏!”女王翻着白眼挥挥手。
在场的人都被逗笑……
天色将要暗下来的时候,心悠坐在沙发上,像古代选妃嫔的帝王,抱着肩看着小伙伴们闪亮登场,随后的阿正满脸得意。
“啧啧,darling,我不能爱你更多了!”心悠不由晃头赞叹。
圆圆着一件嫩黄色的蓬蓬裙,腰部和袖口的设计,很好地掩饰了她的小肉肉,松松的丸子头偏向右耳,淡淡的腮红,整个人可爱而又充满活力。
淼淼上身白色宫廷衬衫,窄肩细腰,领口袖扣精细别致,细格背带裤露着一小节腿肚,高高束起的马尾层次感极强,英气又不失俏皮。
蓦然一袭黑色小礼服,大大的圆领露出精致的锁骨,七分袖更显气质,修身的剪裁突出了了胸部和腰部的线条,裙摆只到大腿一半,真的是玲珑有致,肌肤胜雪。长发披肩,一边用水晶发卡别在耳后,脸部只用唇彩提色,大眼乌亮,睫毛闪闪,引人采撷。
“你这……”几个人看着心悠的装扮,明显愣住了。虽然一直知道她穿衣大胆,但这好歹也是寿宴,烟熏妆会不会有点夸张?前u后u、堪堪包住臀部是不是有点惹火?红衣黑丝要不要这么撩人……
“真给姐们儿长脸,走了!”心悠起身,给了阿正一个飞吻,领头出门。
火红的法拉利在一家顶级酒店门口停下,车上下来的美女们风格迥异,回头率极高。
豪华的宴会厅里音乐流转,衣香鬓影,三三两两围在一起举杯寒暄。心悠谁也不理,径直走到围的人最多的地方,路上收获眼球无数,“生日快乐”,冷冷抛下一句。
人群自动散开,看着两人奇怪的互动,猜测着这位火辣美女的身份。还有她身旁的黑衣女子,形象气质真的超一流。
“你…………你这是穿的什么!没钱给你买布料吗?”盯着啤酒肚油光满面的中年男人一见心悠,忍不住怒喝,全然没有刚才的意气风发。
“你只规定了我来,可没规定我穿什么来!不待见的话让我走啊!”心悠一点也不怕他,声音冰冷强硬。
“你这个不肖女!”张庆祥气不打一处来,奈何宾客在场,无法多做谩骂。
“伯父,生日快乐,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蓦然笑着鞠躬,缓和紧张的气氛。
“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淼淼随即应和,笑的灿烂。
“你们是?”张庆祥顺着台阶爬下,一脸慈祥地问道。
“我们是心悠的室友,来给您祝寿,没带礼物不好意思。”圆圆虽然平时迷糊,但关键时候绝不掉链子。
“没关系没关系,人来就好,心悠,带你同学吃东西去吧,晚上跟我回家”,张庆祥怒气缓解了不少,起码女儿身边的都是有眼力见的。有什么不满还是晚上回家说吧,大庭广众不能聚焦太多视线。
“那可不是我家!”抬头瞥一眼不远处热情招呼的女主人,心悠笑的讽刺。没等张庆祥反应过来,就带着室友走开。
“心悠,别喝了,”蓦然试着拿走她手中的高脚杯,心悠一直坐在沙发上喝闷酒,看得她心里涩涩的。圆圆没心没肺地在长餐桌上挑挑拣拣,淼淼说是透透气就不见了人影,就剩她一个,真是劝不住。
“没事”,心悠握握蓦然的手,生生挤出的笑容却比哭还难看。
“难过的话你跟我说好不好?”蓦然抚着她的手,温柔而怜惜。
心悠摇摇头,有些话忍了太久太久,她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倾诉也是奢侈,大概这辈子都要憋在心里烂在心里了吧,那些疼注定得不到解脱吧。
“你好,我是天启科技的xxx,可以认识一下吗?”总是不乏自命风流之辈,一个粉面小生上前攀谈。
“不可以”,蓦然抬头,勾着嘴角,眼中却无一丝笑意。打断别人的谈心,还搬出家室,真的很讨厌呢。
“这位美女?”转头看向晃着酒杯的心悠,努力维持着极具风度的假笑。
“来一杯,”心悠叫住穿梭的侍应生,拿来一杯鸡尾酒,好像根本没看到面前有人。
路人甲败下阵来,灰溜溜遁走。很快,路人乙又上前一试,被两人冷冰冰的态度冻得够呛,灰头土脸地走开。路人丙丁戊戌总以为自己会是得到美人垂青的那个例外,前赴后继、乐此不疲。
“蓦然?”一声不确定的询问来自走近的白色西装男。
第17章 寿宴上的爱恨情仇(下)
“师兄,”蓦然在这里见到王文宾有些诧异,随即释然,社交圈不就是这样么,你觉得不相干的人说不定就是故交。
“好巧,你这是?”王文宾看向蓦然的眼中写满惊艳,朝心悠礼貌地笑笑。心里暗想:这女孩美是美,可是打扮有失端庄,反观他的小师妹,一身黑裙,优雅大方,气质不俗。
“朋友父亲的寿宴,”蓦然浅笑,明显没有给双方介绍的意思,心悠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想来对此刻的寒暄也不感兴趣。
“哦?你也认识露露?”王文宾很开心她们有共同的圈子,自顾自地与蓦然攀谈。
“啪~”心悠手中的酒杯摔到地上,红酒血迹一样溅开,片片碎片都反射出她眼中的哀痛和愤怒。
王文宾不明所以,蓦然心疼不已,赶紧揽过心悠的肩安抚,附近的侍应生麻利地来清理,周围的人纷纷投来视线。
“师兄,不好意思,我们有事要谈,”蓦然嘴角的弧度不变,委婉地下逐客令。这个人起先她是不讨厌的,毕竟他只是偶尔需要打交道的那类人,可是之后他几次三番相约,不知拒绝为何物,让蓦然有一点点懊恼。不知该说他白目还是自我,蒋眉的示好是那样直接,对自己的敌意又那么分明,他怎么可以自信自己愿意趟那湾浑水。现在又自顾自说些有的没的戳到心悠的痛处,真的搞不清楚状况。
“哦,那你们聊,一会见。”王文宾尴尬地笑笑,保持着风度离开。宴会才刚开始,亲近女神的机会还很多,原先对这样的应酬他是很抵触的,作为名校的高材生,骨子里毕竟有些清高,他看不惯这里的趋炎附势,但不曾想会在这里遇见蓦然,他开始感谢父母坚持带自己来了。
“蓦然,你听到了吗?真好笑,张庆祥有女儿众所周知,却不是我!”心悠缓缓说道,周身被凄凉笼罩。虽然她一直跟张庆祥敌对,但她是他堂堂正正的妻子为他堂堂正正生下的孩子,现在他默许大家的定位,置母亲于何地!
“心悠,别难过,别想太多,你还有我们。你要相信没有人做了错事能逃脱的了惩罚的!”蓦然努力从心悠的只言片语里拼凑着片段,却得不到一个完整的故事,也不知如何开导,只能抱着她,笼统地给她些许安慰。
“我无时无刻不在等那一天!”心悠伏在蓦然的肩头,狠狠压下眼中的湿意,一字一顿,恨意满满。
这边心悠刚平复情绪,那边突然人声鼎沸,热闹非凡,像是来了什么大人物。
蓦然抬头,再移不开眼。走进来的那个人就像是发光体,吸引着大家的注意,也夺去了自己的心神,他在哪里都那么耀眼。
今天宋梓楚不是一个人来的,同行的还有当下风头正劲的市委书记,孔箫。但据不完全透露,孔箫仅仅是粘着宋梓楚来蹭饭蹭车蹭热闹。张庆祥这样喜欢使些不入流的手段又没有节操的商人,八竿子打不着边,他是不屑与之交往的。而宋梓楚,不过是因为最近跟他有生意上的往来,恰好因为蓦然临时改计划而有点空闲,便来赴宴。他这人最大的优点就在于,除非有必要,否则对一个人的不喜不会摆在台面上,冷清也温和,见过接触过该办的事办妥了,他就可以转眼把这些人和事抛到脑后。孔箫一直说他虚伪,其实他只是比较冷漠,懒得把情绪和心思浪费在无关紧要的人身上。
蓦然就这样,不说话不起身,隔着人群,看着那个儒雅的贵气的冷清的陌生的宋梓楚,像是在欣赏爱人,又像是在膜拜神祗。
心悠感觉到蓦然的凝神,顺着她的眼神看去,那是一个英俊儒雅的男人,一身简单的黑色西装偏偏让他穿出了贵气,领带和手绢都是酒红色,细节处尽显精致。跟着围上的宾客握手寒暄,脸上的笑容看似温和,却好像隔着薄薄的一层雾,一向敏感的心悠知道他是个不易接近的男人。至于他身边的男人,心悠眯了眯眼……他身边的男人!!!衬衣都不好好穿,解着几个扣子卖弄风骚的男人!她想她见过!
宋梓楚给寿星送上厚礼,孔箫慵懒地笑着,嘴里说着不好意思眼中却无一分歉意。张庆祥一看宋boss来捧场,市委书记都愿意来赴宴,成就感极度膨胀,一张老脸乐的开成了菊花。赶紧招呼自己家那位来敬酒,又是一通溜须拍马。
夫唱妇随,笑的一样谄媚一样无耻,心悠冷哼。
宋梓楚风度极佳地跟周围人说着客套话,心里却早起了空,不知道小姑娘现在在哪里、吃的好不好、过的开不开心,在这里应付着一张张虚伪势利的嘴脸,越发想念,她对着他笑的单纯而柔软。
漫不经心地扫视会场,那个偏坐一隅含笑嫣然的可不就是自己心心念念的佳人!
摆脱众人,大步走向长沙发,步伐稳健但怎么看都有几分迫不及待,孔箫愣了愣,自然是跟随其后。
蓦然看着他径直走来,看着他嘴边的笑意止不住,看着他眼里只装得下她,切切实实感觉到他真的在身边,不需要仰望,并不遥远。
她想她一开始那么勇敢地靠近,大概就是因为她从他的眼神中读到自己追求的温柔,清楚地找到自己的存在感。
“宋叔叔好,”蓦然站起身,朝宋梓楚俏皮地眨眨眼,“淼淼在外边”。
看着眼前美丽动人的小姑娘,宋梓楚特别想把她裹在怀里带走,他相信周围有不少男人在偷偷垂涎他的宝贝。礼服未免也太贴身了,裙摆未免也太短了,露出的脖颈和长腿未免也太诱人了,她怎么穿什么颜色都这么好看。
听着她的暗示,宋梓楚本欲伸出的手颓然放下,无奈地笑笑,看向蓦然的眼神中透露着纵容,“你好”。
“小姑娘,好久不见!”孔箫对于这个有过一面之缘的小姑娘印象深刻,一来是漂亮,二来是聪明,三来是淡定。
“请问您是?”蓦然在脑海中搜索着面前长相有些妖孽的男人的信息,可是她实在记不起他的“好久不见”从何而来。
“孔箫,西餐厅里你不动声色处决过一个爱慕者”孔箫伸出手,笑的邪气而性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