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许多时日,萼儿终于盼来了进宫的机会,她脸上挂着欣喜的笑容,脚步欢快的朝齐玄星的寝宫一路小跑。
许久未见,不知公子近况如何,旧疾可曾发动?
想着那张夺她心魄的容颜,萼儿几度加快了脚步,急迫的心情让她从小跑不自觉的变成了狂奔。
“公子~”远远望见齐玄星的身影,萼儿喜的眼眸发亮,忍不住在心中大声呼喊。
齐玄星自然没有听见她的心声,径直走进一座华丽的宫殿。
萼儿心中划过一丝沮丧,不过很快便消失不见,她毫不犹豫的抬脚追去,追到宫殿门口时,却被守门之人拦住。
她正想出声道明身份,身后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回头一看,竟是仲诗汶来了。
仲诗汶脸上挂着幸福的微笑,轻移莲步,步步生姿。
萼儿正想询问仲诗汶为何在此?就听到有宫人尖声道:“五皇子妃到。”
萼儿惊愕的瞪大了眼睛,再看仲诗汶,发现她周身大红,红的耀目刺眼,美的动人心魄。
这是嫁衣!恍然间,萼儿又听到了齐玄星那熟悉的脚步声…
“不行…”萼儿大喊着坐起身来,她满目慌张的看向周围,这里没有公子,也没有仲诗汶,只有几只彻夜长明的蜡烛,摇曳生辉。
原来是一场梦!萼儿心有余悸的捂着胸口,瘫靠在软枕之上。
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许是近日没有公子的消息,整日胡思乱想所至,萼儿这般安慰着自己。
自从来到京城,她便与齐玄星分隔两处,先前还有南夜时常出宫见她,给她说些齐玄星的近况,近几日,她连南夜的身影也等不到了,皇宫守卫森严,她无法涉足,也无法窥探到半点消息。
苦等多日未果,萼儿坐困愁城。
想到那日恭王夫妇对仲诗汶的重视,萼儿总觉得心烦意乱。
半夜被恶梦惊醒,睡意已然全无,萼儿趿着绣鞋下床,到了一杯冷茶,仓惶灌入口中。
冷水入口,打散最后一丝茫然,萼儿心想,公子说过等有了自己的府邸便会接我进府,如今没有消息,定是还没张罗好,再说公子才与父亲相认,想要在宫中陪伴些时日,也是人之常情。公子是个做大事的人,怎能时常顾及着我这个小女子?
萼儿暗骂自己愈发贪心狭隘,她努力调整心态,却不知为何心里总是空落落的。
颓然回到床上,靠着软枕,抱着膝盖发呆良久,睡意朦胧之时,突然听到窗外似乎有人轻声交谈。
若是在平日,萼儿定然不会有心窥探,今日她却鬼使神差的放轻了手脚,走到了窗子边上。
外头传来南夜的声音,萼儿不自觉屏住呼吸。
“小姐还好吗?”南夜的声音很是沉闷。
回答他的,是他留在萼儿身边守护的亲信,“回少主,少主多日未回,小姐近日心事重重,多次问起少主的消息。”
“若她再问,就说我出京办事了。”
“少主为何如此?可是宫中有何变故?”
沉默了许久,南夜轻叹一声,道:“当初我不该撺掇萼儿,眼看萼儿希望落空,我还有何颜面见她!”
“难道传言是真?公子当真有意迎娶仲家小姐?”萼儿对齐玄星的心思,武馆众人是清楚一些的,对于事态的发展,他们也知道的比萼儿多得多。
本以为是水到渠成的好事,没曾想却是波折重重。
南夜没有回话,只是再次发出叹息之声。
“少主要不要进去看看小姐,小姐若是得知这个消息,只怕…”
许是南夜拒绝了亲信的提议,窗外再无声响传来,许久之后,萼儿背靠墙壁,颓然瘫倒在地,衣襟早已濡湿一片。
原来,梦境亦会成真!
萼儿像是被抽干了力气,她瘫坐在墙边,不知如何挨过了这漫漫长夜!
还记得,宁薇嫁给齐玄宸的那一阵子,她曾亲眼见到南夜失魂落魄的模样,那时她虽然极力安慰南夜,其实却并不明白南夜为何如此难受。
如今,只是听说齐玄星有意迎娶仲诗汶,她便立即明白了南夜当初的那种痛苦。
原来,一厢情愿是这种感受;原来,爱而不得能这般令人深感暗无天日!
萼儿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是如南夜一般悄无声息的成全,还是应该拼尽一切,殊死一搏?
天边渐渐泛出鱼肚白,萼儿似乎想了一夜,又似乎什么都不曾想过。
她如平常一般起身洗漱,更衣梳妆,用过早饭之后,她突然说想出去走走。
萼儿原来就是个耐不住性子的姑娘,在叶家庄时,她时常想要下山走走,为此可说是用尽了心思。可自从来京之后,她鲜少走出武馆,每日都老老实实待在武馆之中,今日突然有此想法,武馆众人自然不会反对。
萼儿说自己想出去买些女儿家的物件,不许武馆的大老爷们跟着自己,
就这样,她独自走出了武馆。
在闹事漫无目的的走了一阵,她在一家酒楼之中,问到了仲家府邸所在之处。
……
仲府后院
“小姐,叶将军之妹,叶小姐在府外求见。”
听到婢女来报,仲诗汶微微一怔,将绣了大半的多子鸟报喜绣图,放在一边,轻声吩咐道:“将叶小姐请到此处。”
“小姐,来者不善,依奴婢看,就不必见了吧?”约莫知道一些内情的贴身婢女出声劝告。
仲诗汶低头恬静的笑了笑,道:“去吧,过门是客,哪有不见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