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方以智在矿区衙署准备了酒宴,给皇帝陛下接风洗尘。
矿区的一切都让李存明大为满意,加上看见矿区使用了蒸汽机,他心中高兴,不免多喝了几杯。
李香君一直紧张地盯着李存明,心中默数他饮了几杯,到了第五杯时,见李存明又举起了酒杯,当即阻拦道:“不行,陛下不能喝了!”
“你说什么?”李存明瞪眼道。
“圆圆姐吩咐过,不能让陛下多喝酒。”李香君不卑不亢道。
“陈圆圆就是这样让你伺候朕的?”
“是的!”
李存明无奈道:“走了一个管家婆,又来了一个事儿精!”
说罢,朝在场的臣子们歉然一笑,道:“没法子的事情,朕最怕女人在耳边聒噪,要是她们一哭二闹三上吊起来,更是不知所措。罢了,宴席到此结束,朕去歇息了。”
等皇帝走了,方以智咂舌道:“巩大人,陛下这么怕陈圆圆吗?”
巩永固道:“不是怕,是爱,是在乎!”
一旁的任七道:“我还想娶个媳妇过小日子呢,可看咱们的陛下在女人面前也没辙,想想还是算了吧。女人啊,太麻烦!喂,顺侯,老子今晚来跟你睡。”
傻大柱跳起来就跑,骂道:“睡个锤子,半夜三更硌得慌!”
却说李存明到了寝室,李香君也亦步亦趋跟了进来。李存明没好气道:“朕的皇后都没有这般约束过朕,谁给你和陈圆圆的权力?当着臣子们的面,朕不与你们计较,可这样像话吗?”
李香君低头不语,任凭李存明抱怨,一副要骂你就骂,但我没错的表情。
“茶,朕口渴!”李存明终于说够了,泄了气。
李香君捧来一盏热茶,笑盈盈道:“陛下先喝茶,奴家去给陛下准备热水,待会儿伺候陛下沐浴更衣。”
不多时,李香君准备好了浴桶和热水,请李存明去洗澡。
李存明站到浴桶前,见热气腾腾,水面上飘着花瓣,笑道:“朕是个汉子,洗澡何须用花瓣?你们文艺女青年,就是花样多。”
继而脱了衣裳,却见李香君站着不动,问道:“朕马上就要脱光了,你不走?”
李香君羞红了脸,嗫嚅道:“奴家……奴家给陛下搓背……”
“这也是陈圆圆吩咐你的?呵,陈圆圆可从来没给朕搓过背!”李存明突然响起李香君套路自己的事情,恍然大悟道,“这是你自己的主意吧?”
李香君更加羞得满面通红,半晌后点点头。
李存明有意逗弄她,开玩笑道:“你知道齐大壮吧?那可是个帅小伙,又是个战功卓著的将军,朕把你许配给他,如何?”
李香君一愣,慌忙跪下去,流泪道:“奴家不嫁,倘若陛下坚持,奴家还是回白云庵当尼姑罢了!”
“那你想嫁谁?”
李香君抬起水汪汪的眼睛,直勾勾看向李存明。
李存明心头一荡,问道:“莫非你想嫁给朕?”
李香君毫不迟疑,重重点头,而后脸红到了耳朵根。
“朕就知道你打朕的主意,嘿嘿,像朕这么优秀的男人,总被女人惦记着,烦恼啊!”李存明大笑,笑过之后十分严肃道,“当朕的女人,没有那么简单,所谓好鞍配骏马,你配得上朕吗?”
李香君真想哭,哪有这样说话的?果然是个钢铁直男!
“奴家用心伺候陛下就是了!黑美人和圆圆姐能做到的事情,奴家也能做到,总而言之,我不比任何一个女人差。”
李存明叹道:“朕杀了侯方域,你也不在乎了?”
“人生在世,有许多事情说不清楚的。”李香君道。
李存明冷哼:“你倒是个实际的女人,不过朕很欣赏你这一点,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并不稀里糊涂地活着,黑牡丹也是如此。可朕身边的女人都那么实际,人生还有什么乐趣?”
“那我走!”李香君站了起来,抹着眼泪往外走。
李存明脱光了衣服,跳进浴桶中,头也不回道:“朕给你个机会,你要不要?”
片刻后,便感受到李香君柔嫩的双手在背上搓动,李存明舒服得闭起眼睛直哼哼:“技师,朕今晚包夜了!李香君,你还站着作甚,脱了衣服一起洗吧。”
“啊,当真?”李香君声音低若蚊鸣。
“朕说了,只给你这一次机会。”李存明睁开眼睛,这一回轮到他直勾勾盯着李香君了。
李香君犹豫扭捏半晌,终于宽衣解带。当她毫无遮拦站在李存明身前时,李存明整个人都直了。
嚯,胸有丘壑,胸有丘壑啊!
李香君爬进浴桶中,两人挤在一处,李存明摸到她丰腴的腰肢,笑道:“黑牡丹一直说你是个小妖精,朕今天相信了。”
“奴家是什么妖精?”
“水桶妖!”李存明哈哈大笑,道,“吕洞宾有一首诗,‘二八佳人体似酥,腰间仗剑斩愚夫。明里不见人头落,暗地使君骨髓枯。’女人的腰,夺命的刀!”
“不过朕还真不信这个邪,今天不是你死就是你亡!”
说着,起身走出浴桶,抱起李香君,身上的水珠也懒得擦了,把她放在床上。
李存明俯身笑道:“李香君,朕来给你打预防针啦!”
“陛下……”李香君霎时间魂飞天外。
数日之后,当黑牡丹和陈圆圆来到淮南时,看见李香君与陛下相处神态与往昔迥然不同,黑牡丹乃是过来人,霎时间便明白了其中缘由。
她跺脚骂道:“完了,日防夜防,还是让这个小妖精钻了空子!”
又抱怨陈圆圆道:“姑奶奶就不该给你当保镖,现在好啦,让李香君趁虚而入,我到哪里说理去?”
“当然是去找陛下说理了,可你敢吗?”陈圆圆冷笑,扔下一个轻蔑的表情,不再搭理黑牡丹,就此离开了。
可不知为何,陈圆圆有些自怨自艾,这个天下第一大美人突然没了自信,暗想:“我是不是人老珠黄,青春不再,失去了魅力?”
转念又想:“男人都是薄情寡义的,何必在意他们呢?没了男人,我照样能够活得精彩!香君妹妹啊,皇帝的女人不好当,你也忒心急了些。”
正杂念纷纭低头走路,突然撞到了人。抬起眼来,却见皇帝陛下站在身前,笑呵呵道:“陈圆圆,你来回奔波,甚是辛苦……”
“我就是劳碌命,哪儿比得有的人风流快活?”陈圆圆翻着白眼。
李存明一肚子话顿时咽了回去,道:“夏雨荷不会翻白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