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名字一出来,葛老的表情有些奇怪。
  然后他转眸看了眼对面的冷凛。
  “……老师?”
  唐以沫不明所以。
  她知道葛老肯定是记得云与风的,五年前还没出事时,第一次听见云与风的名字,就是出自葛老的耳中。
  葛老心高气傲,是文风的风骨,唐以沫很少听到他夸别人。
  但那一次,唐以沫看到他对着那幅云与风的旧作,看了许久,最后哼了一声,说,“也就能入眼。”
  那时候唐以沫就想,能让老师入眼的作品是什么样,也是因为那件事,她一直记得云与风,也记得葛老有一幅他的画。
  葛老轻咳了一声。
  他收回目光,冲唐以沫缓声道,“你好好的问他做什么?”
  唐以沫没出声,看了眼对面早已放下筷子的人。
  葛老便懂了她的意思。
  不等老人家开口,冷凛主动站了起来。
  “你们吃,我去个卫生间。”
  说完,他拿着口罩,高挑身影很快消失在了包厢门口。
  “行了人走了,你说吧,什么事这么神神秘秘的?”
  唐以沫也没再卖关子,“我想借找您云与风的那幅画一用。”
  “你借那小子的画做什么,你这几年要不是意外,说不定水平不比他差!”
  唐以沫抿了抿唇。
  有个比她还有自信的老师怎么办?
  她没有纠结这个点,注意力转到了另一面,“您认识他?”
  外界相传这位云与风颇为神秘,不知是老是少,也不知是男是女。
  老师刚刚说‘那小子’……
  是个男人,还是个很年轻的。
  “没有,我怎么会认识他?!”葛老脱口而出的否认,对上唐以沫的眼神,知道脱口的话已没法收回。
  话风便又转了个方向,“……只有次活动见过一次,我也是后来才知道那是云与风,那小子傲气的很,我一直看他不爽来着!”
  在外,刚好准备推门进来的冷凛,“……”
  薄眼皮掀了掀,见里面还未谈完,他退了两步并没有进去。
  唐以沫不知道人回来了。
  看葛老的态度,想是那位大师性格并不讨喜,她顿了顿,将话题又饶了回去,“我想借您那幅画一用。”
  看了他一眼,有些犹豫,不想暴露莫谷的事情,但又没有理由去解释为什么要那幅画。
  葛老却很干脆,“可以,你给我个地址,我明天就让人给你寄过去。”
  “老师……”唐以沫张了张嘴。
  似是知道她要说什么,葛老沉了下脸,“你跟我客气什么,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矫情了?”
  唐以沫满腔的话顿时被怼了回去,心中的暖意绕了又绕,最终只漾出一个感激的笑。
  冷凛回来已经是五分钟后。
  包厢内的两个人只在闲聊,气氛松散,他视线转了一圈,开口,“走么?”
  葛老起身,唐以沫扶住他。
  单早在冷凛先前出包厢时便买了,他走在前面,黑色宽松的衣服走路时勾勒出肌肉流畅的线条,哪怕戴了口罩,也惹得路人频频的注目。
  葛老在后面小声嘀咕,“你别怕他,他就是话少,三棍子打不出个闷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