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峻的脸,在看到她时,划过几分温软,快得像是错觉。
月光勾勒出他颀长挺拔的身材,下颌的线条流畅而分明,自下而上看来时,眸底的淡色更显幽深。
唐以沫看着看着,忽然避开了目光。
胸膛,似是有什么东西要迸出胸腔,悸动而又郁热。
她抬手,按了按胸口。
平缓了几秒,她重新看下去。
男人的身形却早已消失,前院里空余寂寥的风穿过,刚刚的一切,仿佛都只是幻觉。
唐以沫的眼中,不期然的一抹失落。
她拿过医术,回了房间。
下一秒,房门却被推开。
墨西擎走进,对上她愕然的双眸,揉了揉她额前的碎发:“这么晚,怎么还不睡?”
他一靠近,清冽的檀香味便在鼻尖流转,很清雅,很好闻。
往常,他身上都是萦绕着淡淡的药香味。
突然的转变,让唐以沫微怔,但没有放在心上。
若无其事的将书放好,她避开了男人的手:“你不是也刚回来?”
她抬眸,清凌凌的狐杏眼,盈着清浅的月光看过去,如同盛了漫天银河。
墨西擎只看了一眼,便倏然转开。
扯了扯领带,他嗓音低沉慵懒:“还学会顶嘴了,嗯?”
“明明就是事实。”
唐以沫的话脱口而出。
随后,她掀开被子,坐到了床边。
“墨先生,我现在要睡了,你还是先出去吧。”
她早就洗好了澡,穿着睡衣,裙下白嫩的腿,纤长柔软,肌肤细腻的不像话。
从他的角落,视线便被她莹白的肌肤占据,再看不到其其他。
“墨先生?”
唐以沫又唤了一声。
陌生的声音,甜软的嗓音。
片刻,墨西擎转眸,拿起了床头柜上的一杯水。
他仰头,一饮而尽。
“哎……”
男人的下颌因为仰起的动作而锋利流畅,凹起的喉结上下滚动。
唐以沫想提醒他,那是她喝过的杯子。
但显然,已经来不及。
一杯凉水下肚,带来一股凉意,那股子燥郁的感觉,勉强消散了些。
墨西擎睨了斜靠在床头的小女人一眼。
拿过被子,将人盖得严严实实。
“晚安。”
话音落下,人已经走了出去。
唐以沫被兜头盖了个满脸。
拽下被子,房门已经被他关上,剩下她坐在原地,满头问号。
……
即使下午睡了一觉,这一晚唐以沫还是睡得十分香甜。
闹钟响起,她洗漱好出了门,楼下已经响起点点叽叽喳喳的声音。
“只见说时迟那时快,我妈咪反手就是一根银针,瞬间扎进那歹人的手腕——”
点点一边解说,一边手舞足蹈,现场还原唐以沫当时的动作。
丁叔给他当着忠实观众,墨西擎坐在餐桌,指尖有一搭没一搭的动着,也看着他。
“妈咪?”唐以沫下楼,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点点的声音戛然而止。
“什么妈咪,婶婶你听错了吧。”
他眨着大眼睛,一脸认真。
唐以沫眯了眯眸。
一次两次,总不能次次听错。
听说他从小和墨聿迟长大,也许,是想自己的妈咪了吧。
这样想着,唐以沫有些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