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边回来,几乎是所有的事儿都是他在处理。顾世安想起了那司机的事儿,沉默了一下,还是问道:“什么时候让司机和他见面。”
  她口中的他,指的是顾承德。
  其实预想的,是昨晚就让顾承德见人的。谁知道顾承德会抵赖到底,最后闹了一出无厘头的闹剧后便直接走了。
  最后只得将人给带了回去。
  顾承德这一走,人直接就联系不上了。很显然是他想要拖到底了。已经查了这事儿那么久,现在就要到最后了,说心里一点儿也不急那是假的。
  陈效倒是一点儿也不急,手指在方向盘上敲了敲,慢条斯理的说道:“他会回来找我们。”
  他虽只是陈述,但语气是笃定的。
  顾承德既然人都联系不上了,显然是要避开这事儿,怎么会回来找他们?
  顾世安是不明白的。陈效自然是知道她的疑惑的,唇角勾了勾,说道:“只要他的秘书还在,就不怕他不过来。”
  他昨天晚上想走,未必没有想找那秘书对口径的心思。只要那秘书一直不出现,他必定会着急。
  他们这边越是没有任何的响动,他就只会越急,撑不住了,自然就找上门来了。
  顾世安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
  昨晚没有睡好,脑子里的事儿太多。现在神经稍稍的松懈了下来,她靠在车椅上竟然迷迷糊糊的就睡了过去。
  她醒来时车子已经停在了楼下,她醒来得倒是刚刚好,陈效才刚熄了火。她才刚睁开眼睛他就看了过来。这下索性也不解开安全带了,说道:“我得去一下公司,常尛打电话了,可能待会儿要过来。你今天哪儿也别去。如果你二伯打电话,不用接,也不用管。”
  顾世安虽然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还是点了点头,应了一声好。
  这几天是耽搁了陈效许多事儿的,顾世安下了车,他很快便开了车离开。顾世安看着他的车消失在小区里,这才慢慢的上了楼。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已经睡过一觉了,但整个人都是疲惫得厉害的。进了屋子她就靠在了墙上,想起陈效说的常尛会过来,她强打起了精神来将屋子收拾了一下。
  常尛过来得很快,她才刚收拾整理完毕她就过来了。给她带了煲的鸡汤以及小馄饨。大抵是怕她一个人在家里饿着。
  陈效应该是将事儿都和她说了,她什么都没有问,只是问她受伤了没有。
  顾世安并不想让她担心,就摇头挤出了笑容来说了句没有。
  常尛也并不让她动,去厨房里给她煮了小馄饨。然后问起了昨晚的事儿来。
  顾世安并没有瞒她,将昨晚老太太分股份的事儿以及顾承德的那一场闹剧给说了。
  常尛的手指握得紧紧的,说道:“我让人看看他现在在哪儿。”
  顾世安原本是想说不用,陈效说他会自己找过来的。但话还未说出口,常尛就到阳台上打电话去了。
  常尛的电话很快便打完,大抵是想要顾世安轻松些,放下了手机便说道:“想吃什么,我去买菜,我们做好吃的。”
  顾世安笑笑,摇摇头,说道:“刚吃了东西,还不饿。”
  常尛哪里会听她的,稍稍的想了想,说道:“我去买一只乳鸽回来煲汤,挺补的。”
  她过去那边已经一个来星期了,冰箱里的菜已经不能吃了。顾世安稍稍的想了想,应了一声好,和常尛一起去买菜。
  如陈效所说,到了下午六点钟,顾承德果然给顾世安打了电话。但她并没有接。
  那边的顾承德也并没有就此善罢甘休,一连打了三个,手机这才静了下来。
  常尛是在吃过饭离开的,她和陈效像是商量好的一般,她才刚离开,陈效便回来了。进屋他便朝着厨房的方向看了看,问道:“做了什么,好香。”
  他陈大少什么没见识过,很少会馋吃的。
  顾世安起身去给他热菜热饭,说道:“常尛煲了汤。”
  陈效这下规矩得很,说了句去洗手,便往洗手间的方向去了。
  顾世安和常尛虽是吃了饭,但知道陈效要过来是给他留了菜的。他从洗手间里出来,她便将热好的饭菜端放在了餐桌上。
  等着她将全部的才热出来,陈效已经喝了一碗乳鸽汤了。应该是挺合他的口味的,他懒洋洋的说道:“还不错。”
  他就跟一大爷似的,也不自己盛饭。等着顾世安动手。
  陈效的这顿饭吃得并不安宁,才吃到一半,他的手机就响了起来。他起先是不打算接的,但见手机一直响个不停,这才去沙发那边拿手机。
  手机拿到手里,他看着上边儿闪烁着的号码,微微的眯了眯眼睛。走到了餐桌旁坐下,然后接起了电话来,喂了一声。
  电话那端的顾承德是暴跳如雷的,连客气也没有了,开口便问道:“你把我秘书带到哪儿去了?”
  陈效慢条斯理的夹着菜,笑了一声,说道:“二伯您说到哪儿去了。您那秘书是成年人,又不是小孩子,完全有行动自由和思想。怎么会是我带到哪儿去了?”
  论起抵赖来,他同样不是省油的灯。
  顾承德哪里会相信他的话,咬紧了牙关,说道:“你少废话。不是你带走了她,她会到哪儿去?”
  “她的身上有腿,到哪儿去连二伯您都不知道。我又怎么会知道?”耍嘴皮子对陈效来说是再轻松不过的是了,一张脸上是慢条斯理的。半点儿也不见急。
  他这话里是带了些深意的。
  电话那端的顾承德暗暗的咬紧了牙关,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问道:“你想怎么样?”
  陈效的唇角勾了勾,漫不经心的说道:“二伯您什么意思,我不懂。”
  他这语气,哪里是不懂。
  顾承德在电话那端气了个人仰马翻,忍不住就要破口大骂。但到底还是忍了下去,克制着让自己平静下来,问道:“你在哪儿,我们谈谈。”
  陈效懒懒的一笑,说道:“您是长辈,怎么说也该是我去见您的。”他说到这儿微微的顿了顿,话锋一转,说道:“可惜我今晚有事,还真是见不了。只有改天再上门去向您请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