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如意还坐在里面,见听到开门声后,她大声的问:“乔爷爷,我的证件能不能补办啊?”
门口,安德烈手抓着门,紧张地看着门外的人,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迫感,眼前的这个人虽然长了一副东方面孔,但是身高、体型、乃至身上的气势,都完全的把他压制得死死的,让他一时之间都不敢大声说话。
安德烈咽了一下唾液,“是文森……特先生?”
文森特抬头看了他一眼,点了一下头,应了一声表示自己就是文森特,他开口问:“安如意小姐在里面是吗?”
安德烈点头,“是,安如意小姐在!”
文森特站在门口,看着安得烈:“我想跟安如意小姐单独聊两句,麻烦你在门外稍等一下。”
他这话根本就不是询问安德烈,而是直接吩咐,让安德烈都不知道该怎么拒绝。
安德烈犹豫了一下,眼前的这个男人已经抬脚走了进去,嘴里还说了一句:“麻烦从外面把门关上。”
安德烈不敢反驳也不敢拒绝,毕竟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握着门把手,高声对里面喊了一句,“安如意,我先在外面等你有什么事你喊一声!”
安如意已经听到了门口的动静,也听到了安德烈跟文森特的对话。
她原本悠闲坐在沙发上的姿势,已经在听到对方是谁的时候,一下站了起来。
她满身戒备,满眼警惕,绷着脸,紧紧地盯着逐渐靠近的人。
她没有先开口,而是等着对方开口。
因为现在,这个人都不承认他是云冽,既然如此,安如意觉得也就没必要跟他叙旧,更没有必要追问他是不是云冽。
他不承认,自己问什么都没有意义,讲什么都没有必要。
她就想看看,这个长着云冽脸的男人究竟想干什么!
文森特走到了屋里面,他脸上的表情还像安如意之前看到的那样,冷冷的,没有喜怒哀乐的感觉。
他的视线落在安如意的脸上,安如意依旧警惕的盯着他,丝毫不肯放松。
然后文森特伸手,把手里捏着的一个文件袋,“啪”一声扔到了安如意面前的茶几上。
他说:“拿上你的东西,有多远滚多远。”
安如意被这无理的话气到极致,但是她还是冷静地弯腰,拿起茶几上的那份文件袋,打开一看竟然是自己在德鲁克家中丢失的所有证件。
安如意的瞳孔一睁,他就说那天晚上检查之后,觉得应该有两拨不同的人去翻找自己的行李箱,没想到德鲁克拿到的竟然是假的,自己真的这一份是被文森特让人拿走了。
安如意看着证件快速地攥在手里,看着文森特说:“不用你说我也会走的,就这样一个地方,我才不稀罕来呢。我都不知道有多后悔,跑到这种地方来!”
文森特的视线依旧落在她的脸上,然后他再次开口:“这种地方本来就不是你应该来的!人要为自己的莽撞付出代价,有些不该来的地方,不该管的事,不该接近的人就要离得远远的!这世上有很多事,变化无常,你自以为能控制得了,实际上你什么都控制不了!”
安如意冷笑,“知道了!知道了!谢谢文森特先生的教诲,您教训的对,我深深地记在心里。虽然以后见不到文森特先生的,但是您说的这些话,我一定会牢牢记在心里的。”
“哦,对了,您这次来,是不是要跟我说已经在夜里给我安排好了车船,让我现在就走,即刻动身?”安如意:“那可真是太好了,我现在就巴不得一刻不停的一秒都不耽搁离开这个地方呢!”
文森特依旧盯着她说:“安如意小姐,我是来通知你,明天夜里凌晨的船,晚上十二点之后请务必收拾好一切,随时准备动身!”
安如意咬着牙别开脸:“多谢提醒,如此我就不送你了,文森特先生慢走。”
文森特没有再说话,只是再次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后他毫不犹豫地离开房间。
关门声传来,安如意一下跌坐到了沙发上,她看着手里的文件袋发呆。
那天晚上她就应该想到,把重要的文件藏在奇奇怪怪、别人想不到的地方,这本来就是云冽教她的,他说他父亲常年出门在外,对于藏东西就很有一手,他是跟着云浩海学的,然后他要把这些交给了安如意。
能准确无误的找到她的东西,并留下一堆证件空壳迷惑别人,她早就应该想到是云冽呀。
虽然这人不承认,但是安如意知道这个人就是云冽。
安德烈从外面进来,担心的看着安如意,“如意,文森特跟你说什么了?你没事儿吧?”
安如意抬头看着安得烈摇了摇头说,“我没事,文森特也没跟我说什么,他就让我明天晚上准备离开这个鬼地方。”
“离开?你现在怎么离开?你的证件……”
安如意举起手里的那个文件袋说:“我的证件找到了!”
安德烈一愣,“你的证件找到了?这么说你的证件是文森特让人拿走的?”
这样一想,安德烈伸手捂住嘴,看着安如意说:“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是不是说……那天晚上的人是文森特?“
安如意立刻说:“文森特好歹是个大老板,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你别瞎说啊!你要知道你这话要是传出去,就是故意挑拨德鲁克和文森特之间的关系!他们之前原本什么关系咱们不管,咱们就是个过客,不能都要走了,还给人留个大麻烦。”
安德烈看了安如意一眼,这一眼让安如意一下跳了起来,“你看我干什么?你这什么眼神?我说的是大实话,你为什么要用怀疑我的眼神看我?我告诉你,我可不是维护文森特,我跟他一毛钱关系都没有!他绝对不是我的朋友,我现在相信了,早死了!”
安德烈无语的看了她一眼,“我一句话都没说,你这么激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