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的时候,安如意感慨:“这边的伙食其实还不错,就是海鲜太多,蔬菜太少,我想吃蔬菜了。”
安德烈说:“海上小岛,蔬菜很贵的,餐厅里能有蔬菜,已经很不简单了。”
过了一会儿,安如意头顶上的摄像头突然动了一下,还悄悄调转了摄像头的方向,朝着一个方向。
安如意扭头一看,就看到一个服务生端着一个新鲜出炉的生菜,往自助台上一搁。
安如意当即站起来,“摄像头,算你还干了件人事!”
冲过去拿盘子装蔬菜,然后端了满满一盘放下来,“终于有蔬菜吃了,我就不用担心缺乏维生素了!”
安德烈震惊地抬头看了眼摄像头,“摄像头,你还真是……”
他觉得摄像头听得懂自己的语言,他还是尽量避免负面用词,免得摄像头后面的人故意打击报复!
想到此,他又提醒安如意,“如意,摄像头这么神通广大,我觉得你以后说话,还是别跟它吵架了。”
安如意抬头,“不正经的摄像头,还不准我反击啊?这边的人都维护摄像头,我都怀疑他们是一丘之貉!”
“那也不能故意挑衅啊!”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故意挑衅了?如果不是摄像头挑衅我,我能跟它吵架?”
安德烈翻白眼,“问题你是跟摄像头吵什么呀?这就是个摄像头,都不会说话的。”
“这不重要!”安如意说,“重要的是摄像头听得懂我在说什么!算了,跟你说你也不懂,毕竟,你没有被摄像头监视的困扰。”
吃完饭等到老乔后,路过大厅看到了热情洋溢的酒店负责人,安如意还不忘瞪了他一眼。
坏蛋!
负责人接收到了,但是他还是热情洋溢地欢送客人出门。
船业协会有个正儿八经的办公楼,办公楼租住的是皇家的,也就是说,船业协会的组建,是得到了国王的支持。
老乔请接待者帮忙打听,并把安如意列出的“云冽”的好几种有可能变换过的拼音字母拿给对方,让对方先从登记在册的本子上查找,然后再从暗册子上翻找。
这一番找就花了一个多小时,找完之后,对方很遗憾地说:“对不起女士,我想,这里是没有你要找的人了。”
安如意的心都凉了。
没有吗?
“那个字母顺序里一个相似的都找不到吗?”
对方摇摇头:“对不起,确实找不到。我很遗憾!”
安如意不死心,毫不犹豫地掏了一叠钱塞给对方,“那还有什么地方可以找人呢?”
对方已经收了一遍钱,这一次他把钱推了回来,不是对方有多大方,而是他不能提供更多的有效信息,更何况,向导先生还在。
“对不起女士,如果在我这里找到失踪者的话,恐怕您再也找不到这个人了。”
言外之意,这个人十有八九早已死了在古巴斯,而且,是没有尸骨可以保留的那一种。
安如意僵在原地,她觉得后背一阵阵的发凉,怎么可能啊?怎么可能呢?
云冽……云冽不应该死在这种地方,绝对不可能!
这个时候,她又想到了云浩海的话,难道,云冽真的像云浩海说的那样,落海而死,连尸骨都不存在了?
安德烈小心地看安如意一眼:“安如意,你没事吧?”
安如意木木地站在原地,脑子里只有这人的最后一句话,“如果在我这里找到失踪者的话,恐怕您再也找不到这个人了。”
从商会出来,乘车回酒店的路上,安如意一句话都没说,就连老乔都担心了,“安小姐,您要振作起来!”
安如意说:“我到这里来是为了寻找我最好的朋友,但是我没你那个找到他。”
她低着头:“我现在很难过。”
安德烈跟老乔对视一眼,老乔开口:“安小姐,我知道您现在很难过,但事情或许没有那么糟糕,因为,据我所知,中文名字十分复杂,说不定就是名字的拼写原因……”
安如意喃喃地说:“老乔先生,您别担心我,我会好起来的。”
她已经把所有可能会翻译错的拼音都列了处出来,却什么人都没找到。
直到这个时候,安如意才真正相信,云冽怕是真的没了!
否则,怎么就那么巧,有那么多人的名字在列,就是没有云冽的名字呢?哪怕是相近的名字都没有!
一个能让亲生父亲都说已经去世的人,还有可能活着吗?
安如意深呼吸一口气,有些哽咽的感觉,但她压了下去。
她的记忆中,上辈子云冽的印象已经有些模糊了,不如她小时候清晰,反倒是少年云冽的形象更深入人心,她现在都觉得,是不是因为云冽死了,所以她对上辈子云冽的形象就模糊了,再过一两年,怕是都想不起来了吧?
车到酒店,安如意一言不发地回去,一路上,摄像头从她刚进门就一直追着,安如意耷拉着脑袋走着,进电梯,靠着电梯壁发呆,穿过走廊,朝着自己房间走去。
上方的摄像头从最边缘的一个,一路移动着摄像头,一直追到安如意卧室门前的。
安如意进门,伸手关上门。
不多时,屋里传来嚎啕大哭的声音。
云冽真的死了!
她现在甚至都不敢跟彭里满和周小强联系,这个消息告诉他们俩,谁都会很伤心吧!
安德烈站在门外,急得抓脑袋,怎么办?
安如意哭成这样,这是得多伤心啊?
看来那个人,是她很重要的人啊,要不然,怎么能哭成这个样子?
安如意不知道哭了多久,屋里终于安静下来,安德烈就蹲在门口,也没敢走,另一边的老乔也开着门,站在门口抽烟。
这种事,他们真不知道怎么办,就只能干着急啊!
老乔对安德烈说:“你就不能劝劝她?”
安德烈无辜地说:“我都不知道他要找谁,怎么劝啊?”
不知道找什么人,具体叫什么,是干什么的,跟她什么关系,什么都不知道,没办法劝啊!
差不多十几分钟,突然有个服务生端着托盘过来,被老乔和安德烈拦住,问他干什么。
服务生说:“有位先生让我把这封信交给这个房间的女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