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果儿掰着他的狼头,直视他的眼睛,开始审讯:“人抓住了没?”
处于劣势的狼王,认命地接受审讯:“抓住了!”
“说,有什么有用的信息?”
“男人,香岛口音,四十多岁,发际线比较高,自称姓木。”
“姓肯定是假的,口音可以伪装,至于那些特征,我觉得说的有点儿像我爸!”
四十多岁,发际线比较高,十亿个四十多岁的男人里头,至少得有七亿中招。
勤简的眼睛往上飘了飘,很没脾气地说:“中间人也是老外,他看所有的亚洲人长相都差不多。”
对,理解,她看所有的非洲人也一样。
只是没有线索,很令人忧郁。
艾果儿也就是小小走了下神,冷不丁就被起义的狼掀翻在床,失去了优势主导地位。
勤简用宽大的身躯,将她笼在了手臂内。
居高临下,但很羞涩,没有直接压上去。
“果儿。”他叫了她的名字。
艾果儿假装没有听见,仔细寻找着破绽,想要逃出他的控制范围。
于是就成了——
她脚一蹬,猛然向上。他的动作也不慢,紧跟,圈住。
勤简大约是打着画个圈圈圈住她的主意。
她逃到了床头,也没能逃出去。
还迫使她和他对视。
艾果儿下意识抠住了床单,忽然,从狼的身上听见了手机震动的声音。
她呼出一口长气。
不看都知道电话是勤兰心打来的。
常家三房组的这场局,勤兰心作为女主人得把握全场。
勤简皱着眉头摸出了手机。
身子底下的艾果儿趁机“逃出生天”。
勤简接通了电话,声音并不像表情,没有显示出丝毫的不耐烦。
“姑姑,怎么了?”
“你在哪儿呢?”
“哦,我有个朋友住在上面,我上来打个招呼。”
“快点下来啦,下面还有很多朋友。”
“好的。”
简单的几句交谈,艾果儿都听在了耳里。
她拧着眉思索,凭借着对他的深刻了解,她斟酌了一下问:“你姑父……四十多岁?”
勤简不可思议地看了她一眼,接着就了然了,他的果儿总是能和他想到一块儿去。
他点了下头:“嗯。”
“那…发际线有些高?”
“嗯。”
“有没有什么确凿或者疑似的证据?”
“没有,但我想先从利益开始查起。”
“那你去吧,祝你好运。”
艾果儿说的一本正经。
“那我晚上来吧!”
勤简说的可不是疑问句。
艾果儿看了过去,他眼睛里的光芒闪烁了一下,挑眉又说:“我什么都不干,就睡觉。”
是是是,你家没有银子三百两!
艾果儿把他推了出去,关门的时候,一脚踹到了空气里。
讨厌,才来还没一个小时,就被发现了!
这可能真的是命运。
她和她的命运,可能从此都不会再分离。
——
勤简消失了一阵,很快又出现在了草坪。
勤兰心一看见他的身影,便抬手招唤:“这里!”
勤简慢悠悠不失风度地走了过去。
勤兰心对这个侄子喜欢不到哪里去,没办法,有些关系还必须得维系。
这世上的男男女女都现实的要命,她的老公要不是看在她姓勤的份上,哪里会有现在这么多的温情。
勤兰心已经升级到了勤兰心5.0,总算明白了娘家人的重要性。
第72章 狼三岁
这次勤简回来, 勤兰心5.0对他那叫一个殷勤。
当然升级什么的,这里头也有常昊宇劝说的功劳。
常昊宇, 就是勤简那个四十多岁、发际线有点高的姑父。
为人怎么样, 勤简不知道,他满共就见过他两次。
常昊宇也在叫他, “勤简, 来来来,这位是沈氏的董事长。”
常家与勤家的业务版图是不一样的。
常家生产箱包, 前些年真的是名副其实的箱包大王,但这些年因为各路品牌的崛起, 市场份额在逐年降低。
即使是他旗下的奢侈品产业, 也不如往年繁盛。
勤家就是个绝对的务实派, 走的是基础建筑开垦荒地的道路,虽然苦一些,但就前景来说, 这几年却越来越好。
内地修修路,再满世界跑着修港口、填岛, 几乎哪里搞基建,哪里就有勤氏员工的身影。楼盘也做,但更多的是和政府合作的公益性项目。
据说在建国初期, 勤家祖上就是有名的爱国商人。
就因为业务版图不同,常家与勤家的人脉网也不同。
那个沈氏是做什么的?
勤简仔细想了一下,依稀记得沈氏有全香岛最大的百货商场。
香岛是有名的购物天堂,只是这几年各地的零售业崛起, 现如今哪家的生意都不好做。
市场是很大,但分蛋糕的人越来越多,这个蛋糕吃起来,也就越来越不容易了。
勤简微微笑笑,道了句:“沈董事长好!”
特别有眼力劲儿的服务员,一手别在背后,一手端着红酒到了他们跟前儿。
勤简取了一杯,举杯致意。
艾果儿很快就收拾好了自己的衣物,百无聊奈地呆在房间里。
她要的房间可以观海,却看不见草坪。
她抱着臂立在窗边。
满目都是深蓝,夜与海之间,有点点的星辰,遥不可及又那么的绚烂。
艾果儿正看的入神,房门又响了。
还以为是勤简回来了,她慌忙去开门。
只见一个服务员推着餐车立在门口,彬彬有礼地说:“艾小姐,您点的牛排。”
艾果儿没点,但想也知道是谁点的。
她把路让开,服务员推着餐车进来。
七分熟的牛排,松软的面包,醒过的红酒。
一个人的晚餐。
吃撑了。
晚餐这个点吃简直就是罪过。
十点半,艾果儿上床前,做了二十个伏地挺身,二十个波比跳。
才将躺到床上,呵呵,房门再一次响了。
狼来了的故事告诉我们,这一回,一定是那头狼。
艾果儿等了有三分钟没动。
敲门的声音不疾不徐,敲几下,停顿一会儿,再敲。
大约是为了向她表明“你不开门,我就不走”的决心。
实际上,开了门,他还会走吗?
这是用脚趾头猜,都能猜到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