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温伶和另一个女志愿者有单独的卧室,和独立卫生间,晚上吃过饭,她就去找同队的男朋友。
温伶正好趁这个时间先洗澡,她脱了衣服,一并扯了内=衣,急切地打开花洒,让温热的水冲散旅途的疲惫。
热水流过曲线妖娆的身体,从又挺又饱满的两团绵软,到翘臀长腿,再没入脚下……浑身的细胞都沉浸在舒爽中。
她往头上倒了洗发水,搓揉没几下,猛地抬头发现——停水了!
乌干达的首都经常会停水停电,一般老百姓家里甚至没有自来水,他们住的地方条件算好了,可还是过来的第一天就给碰上了。
奚温伶匆忙围上一块自己从s市带来的大毛毯,顺手想打电话给室友,刚走到房里,听见有人敲门。
她扬声问:“谁啊?”
“方便进来吗?”
是秦方靖的声音。
奚温伶裹了一下身上的毯子,掩好胸前的春=色,抬手擦掉滴下来的洗发水,忽地就起了某些心思。
她唇角一勾,把将门拉开,果然外面站着的男人看到这一幕,脸上神色都顿住了。
秦方靖移开目光的同时说:“等你洗好我再来。”
“都停水了,还怎么洗呀。”
奚温伶知道他不是别的男人,更知道其实克制自律也并非他的真面目,她就是想看看,他到底能忍到什么时候。
男人想了一下,怕她这个样子被别人撞见,还是无奈地进来把门合上,他的背后有点湿,露出肌肉线条,清隽的眉目微蹙着眉。
“你找我什么事?”
她站在他的面前,灯泡柔润的光覆在她的脸上,如一层莹然的釉色,尽善尽美。
只不过,因为刚冲过热水,眼下又觉得有些冷了,奚温伶牙关打着颤,想把毯子裹得紧一些,移动中露出明显的锁骨,还有胸口的大片肌肤,看着都十分的滑腻白皙,包括不用挤压都隐约存在的那道沟。
“我先去帮你问一下,几时能恢复供水。”
“等等……”
她往前几步,故意让自己脚跟绊了一下,往他背后扑过去。
秦方靖感觉到动静,回身扶住她的双臂,她顺势被围入他的怀中,感觉到男人呼出的热气,喷在她优雅的脖颈处。
“我眼睛里进洗发膏了,你帮我吹吹。”
“……”
她语气娇软,还疼地发出嘶嘶的小声,令人听得心头又痒又炸。
秦方靖的眸色流动着深墨,他取了边上的纸巾,打开桌上的矿泉水沾湿了,力道适中地擦拭着她眼睛四周的洗发水,而她身子就倚在他的胳膊处,享受男人温柔细致的举动。
他早就知道奚温伶的用意,秦方靖也没等她反应,等擦完她的脸后,忽地将人抱起来,胳膊一抬,腰腹用力,就近压在了房中的床上。
这是他们认识至今,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感觉到彼此,感觉到男人的压紧,奚温伶一双眸子盈盈带笑,脸颊嫣红,着实能勾走男人的三魂七魄。
他的手臂力量结实,背肌也用了力,平日看着是谈生意、做研究的男人,可隐藏着危险又强大的一面。
“我香吗?你不是说,我身上有你没有闻过的香味吗?”
她头上还沾着洗发水的味道,黏黏腻腻的,这下好了,床单都给弄湿了。
秦方靖被气味撩拨的浑身僵硬,快要濒临崩溃,几乎从牙缝里挤出来:“你真的从来没有怕过我吗?”
“没有,我就是想看你内心到底在想什么。”
“也许我比你想的还要疯狂,我会对你没有任何克制的占-=有。”
他们近在咫尺,秦方靖忽地伸手,指尖往她身上毛毯的中间滑动,像烙铁烫着,奚温伶不受控制地瑟缩了身子,夹紧了双腿。
秦方靖还是没有下手,尽管他已经能感觉到腿根之间,那柔软之处有微热的温度。
可奚温伶也没有要退缩,手掌抵在他的腰腹处:“你知道坏男人总是很吸引女人的。”
“这种占有欲不值得你浪费时间。”他已经站直了身子,对她说:“一会站好了,别再摔倒。”
她知道秦方靖的话不是在开玩笑,却表现出玩笑的样子。
“你到底来找我做什么?”
“我要出去一趟,想问你需不需要什么。”
“秦方靖,我刚才没吃饱,餐厅提供的饼、土豆和香蕉什么的,我不喜欢。”她娇嗔地看着他,眸子一片水润,“你能不能帮我买一份米饭配酱汁牛肉?”
秦方靖看她也不是真饿,就是想差遣他做事。
“还有吗?”
“再给我带灌啤酒,叫尼罗河什么的。”
“……你明天什么打算?”
“我打算先去拍这边友好医院里的华人医生。”
接下来,他们还会继续前往北部的难民营住区纽曼滋,那里大多难民来自南苏丹。
假如她还要和团队的志愿者一路去到肯尼亚的达达布难民营,那边情况要惨烈许多,每一天都有无数疾病和死亡在身边,说是饿殍遍野也不为过。
秦方靖看她暂时没有这个想法,莫名有些心安。
“好,我去买,你去看看水来了没,洗好了告诉我。”
奚温伶点了点头,眸间眉梢还有未曾褪去的一层红晕:“秦方靖,我还想去尼罗河的源头拍动物。”
她故意说给他听,却没有再点破什么。
奚温伶在心里已察觉到了,他这个人的内心,曾经有多冷漠和疏离,所有人的生死都不在他的关心,但,这仍然不是最深处的他。
他们总是在你退我进,维持着这段尚且安稳的关系。
而意识到这点的秦方靖,忽地更觉得有什么清晰,这样的奚温伶,一直以来他都不仅想要了解她的优点,还有她的缺点,也想一探究竟。
这是……他的爱意吗?
从乌干达回来以后,他们的感情发酵到无法隐藏。
有时候,上天给人的时间和机会是有限的,就算给予你的是深渊,是恶龙,也只能孤身战斗。
过去的秦方靖,从不会被感情拖累,他肆无忌惮,想做什么都行。
所谓的面具,只是破坏欲和自制力,在他内心的平衡。
所以他更愿意相信,奚温伶是生命赐予的例外。
因为她的气味,让他成为一个真正的人。
☆、第24章 第 23 章
第二十三章
奚温伶在乌干达拍的一套片子, 回来之后修了一下, 为之取名“黄金精神”, 受到各种业内人士的追捧, 并获得那一年的sola摄影大奖。
搞艺术风格的美女摄影师,就算真的才华过人, 也总会被不懂行的外人说是沾了一些外貌和性别的优势。
如今就算她失忆了,也还是能感觉到这一点。
冷杉开车带她去了s市的富人区明湾,那儿风景好,之前和秦方靖第一次约会吃饭的餐厅“围炉”, 也在这附近。
远眺山峦, 还能依稀看见那间隐世的木房,随着晴转多云,凉风习习,怕是要有一场雨,餐厅也点起了一盏盏朦胧的灯火,暖色流动。
两人在半山坡停了车,歇脚, 冷杉顺便说了一些校园时光的事情。
这男人高中时候就是几乎全校女生都认识的校草, 痞气凛冽, 跟邻校混混打架的姿势又狠又飒, 让女生们为之倾倒;另外一位在学校深受师生崇拜的,就是品学兼优的富家子弟孟弈真。
一开始这两小子还互看不顺眼, 结果冷杉发现孟弈真经常和奚温伶同进同出, 也没脾气地加入了他们的小团队。
她在学校除了解心宁之外, 基本不交其他朋友,性格孤僻冷漠,每个班都有几个毛头小子献过殷勤,但她与所有人保持距离,拒绝当升旗手,也绝对不去当什么班长委员。
唯独某次学校办了讲座,她在下面提问,与老师产生争执,没想到就这么直接上了台,当着所有人的面反驳。
气势惊人,据理力争。
那时冷杉坐在台下,忍不住地鼓掌,吹口哨,从此一颗心就被拴住了。
后来奚温伶真正当了摄影师,去四处游历之后,才慢慢转了性子,变得稍许开朗。
冷杉吹着风,点起了一支烟,侧脸略隐在昏暗中。
其实很多事他也觉得注定。
就像,当初因为知道了一些她的事,他从警察转业成了检察官,可一转身她却跑去了乌干达,回来之后与那个秦方靖就纠缠的更深了,没多久两人还订了婚。
奚温伶侧眸,她要是没爱上秦方靖,估计也会觉得冷杉的这身板迷人,穿检察制服确实好看,提审犯人的时候更加让女性怦然心动。
“你心情好点了?”
“嗯,听你说过去的事情,觉得很怀念。”温伶注意到他的目光,浅笑着说,“最近脑子里慢慢能想起一点东西来了。”
“我也不知道你撞了什么邪,既然已经忘记那个男人,就快点离婚好了。”
他露出一个嫌弃的表情。
奚温伶摇了摇头。
“我知道,我说什么都没用,我也不像秦方靖能以丈夫的身份每天和你待在一起。”冷杉的指尖那一点猩红,在风雨欲来的前夕,愈发显眼,“我他=妈的只要一想到,你出事可能和他有关,我就想做点什么。”
“秦方靖他们做生意的,确实会有一些死对头,不过警方还没有下文,现在也不能断定吧,说不定还是冲我来的呢?”
一阵含着凉意的冷风刮过,将冷杉手中的烟灰吹落,他弹了半根烟,唇角是无奈的一丝笑。
两人又聊了很久,天色渐渐有了乌云压顶。
冷杉摆了摆手:“快下雨了,我送你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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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市区的途中,遇到大规模的堵车。
这场雨还是下来了,铅色的云聚集在他们这边,雷声轰鸣,夹杂白色的闪电,阵阵冲刷着道路的尘埃。
望着大排长龙的车流,奚温伶暗自叹息。
“估摸要堵上一会了,你不急吧?”